第213章
探望了婆家的親人,輕霧帶着孩子,跟着莫南澤回到娘家。
小紫已經把行李收拾好。
明天将要出發邊境。
這一晚上,纏綿過後,輕霧累到睡着了,莫南澤卻心有郁結,無法入睡。
摟着懷裡的妻子,靜靜看着她熟睡的俏臉,有種莫名的不安。
提前把她送過去邊境,是必t須在選舉之前,将白禾解決掉。
這一次,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合不合法,都要實行。
她和孩子在這裡,他不放心。
集團守衛森嚴,總歸比這裡好。
翌日清晨。
莫南澤親自把輕霧和孩子送上軍用飛機。
臨别前,輕霧忍不住抱着他,緊緊依偎,心裡難過又不舍地低喃一句,“我等你。
”
莫南澤撫摸她的臉蛋,輕吻額頭,“我很快就過去。
”
這一刻,輕霧眼底有淚,卻擠着微笑,故作淡定。
看着飛機起飛,莫南澤的心也終于安穩了些許。
幾小時的飛行。
飛機在邊境的軍用機場降落。
距離軍戰集團還有半小時距離,軍車已經在機場前面等着迎接輕霧的到來。
輕霧抱着孩子,小紫拖着行李,走向軍車。
靠近後,見到來接機的人,輕霧不由得愣了愣。
柳江笑臉相迎:“夫人,一路辛苦了。
”
“組長,怎麼會是你過來?
”輕霧四處張望。
柳江畢恭畢敬道:“是五爺讓我來接您的。
”
說完,他拉開軍車的車門,“夫人請進。
”
輕霧抱着孩子坐進去。
小紫放好行李後,也跟着坐到後面。
柳江啟動車子,離開機場。
車上,柳江好奇問,“夫人,我收到消息說,您是這次的總工程師?
”
“嗯。
”輕霧淡淡應聲,轉頭看着窗外的景色。
柳江感慨:“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原來是鼎鼎大名的輕霧,輕分子的研發者,”
這話一出,輕霧頓感不妙。
她的身份一向保密。
軍戰集團除了高層,暫時還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柳江竟然知道?
那肯定不是正當途徑知道的。
“小紫。
”輕霧警惕地喊,“他有問題。
”
小紫反應過來,立刻掏出手槍。
柳江突然急刹車。
兩人抱着孩子慣性往前撞,再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穩住身體時,柳江已經下了車。
小紫快速拉開門準備下車。
突然,幾把步槍從各個方位指向她們。
小紫一頓,立刻舉起手。
輕霧那邊車門也被拉開了,外面幾個恐怖分子用槍指着她和孩子。
輕霧緩緩下車,憤恨的目光瞪向柳江。
柳江悠然自得地說:“五爺派來接你的人,被我騙走了。
”
輕霧苦澀一笑,覺得很是難過。
科研團隊的組長竟然也是奸細。
難怪北國的軍事力量一直難以壯大,原來内部早已被其他國家的奸細入侵腐蝕。
但凡有點科研成果,都會被盜取一空吧?
“殺了那女的,把輕霧和孩子帶走。
”
輕霧臉色頓時煞白,驚恐萬分。
當槍指向小紫時,小紫也緊張地往後退。
“不要。
”輕霧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展開手臂擋在小紫面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槍口,惶恐大喊,“小紫,快走。
”
小紫也明白,這些人是不會殺輕霧的,可是會殺她。
在輕霧喊出這話時,她毫不猶豫,轉身跑向公路邊上的欄杆。
槍聲響起,小紫在槍林子彈中一躍而下。
所有人都跑到公路邊上,對準斜坡下面的叢林一陣掃射。
輕霧吓得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緊緊抱着受驚大哭的孩子,淚流滿面。
這樣的掃射,小紫還能活嗎?
她沒有勇氣去看斜坡下面的情況,想着小紫的安危,心一陣陣抽痛。
“帶走。
”柳江一聲令下。
輕霧被這些持槍壯漢帶上了另外一台車。
她緩緩抹掉眼淚,哄着懷中的兒子。
她被這些人帶到民房裡。
有人送食物和水,還有奶粉和紙尿褲。
第二天早上。
她被轉移了。
眼睛被綁着,坐上汽車,大概開了一小時的路程。
輕霧可以預算位置,還在邊境附近,隻不過離軍戰集團遠了些。
輕霧被囚禁在一座白色歐式别墅裡面。
外面的花園種滿郁金香,門口有人持槍守着。
她帶着兒子,不敢做任何反抗,安心立命住下來,等待莫南澤的救援。
她始終認為,莫南澤會來救她和孩子的。
她也認為,小紫不會死,絕對不會死。
小紫才剛結婚,人生嶄新的一面,才剛揭開。
她不能死。
她若死了,婁青怎麼辦?
輕霧總是在胡思亂想中偷偷抹眼淚。
被囚禁一周多。
輕霧沒有見到莫南澤來救她,也沒有見到白禾出現。
距離大選的時間越來越近。
她猜測是白禾為了選舉成功,準備用她和兒子來要挾莫南澤的。
這個時間,莫南澤應該知道她失蹤了,該會有多擔心她和孩子?
輕霧一想到這裡,就難過得整晚睡不着覺,白天也是悶悶不樂的。
若不是兒子也在,她都不知道該如何熬過這些日子。
這天,輕霧一個人默默吃着午餐。
外面傳來開門聲。
緊接着是守門的男人畢恭畢敬的聲音傳來,“老大,中午好。
”
輕霧碗筷一放,緊張地站起來,緊緊地盯着門口。
向陽西裝革履,大步走了進來,眉眼帶着笑意。
輕霧早猜到是他,并不震驚,更多的是憤怒和憎恨。
她沒說話,怒意沸騰地盯着男人。
“小丸,莫南澤他瘋了,哈哈。
”向陽笑着說,說到最後,咬着牙一字一字帶着憤怒:“他真的瘋了。
”
“你什麼意思?
”輕霧緊張地抱起旁邊已經熟睡的兒子,緊緊護在懷中,警惕地望着他。
向陽走到沙發坐下,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他咬牙切齒冷噴一句:“真是瘋子。
”
輕霧愈發不安,心髒像被東西壓着,憤怒又惶恐。
他說的瘋,是指精神,還是行為?
向陽再擡眸,望着輕霧憤怒的眼神,卻沒有半點疑惑之色,他反而好奇:“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捉你?
”
輕霧嗤笑:“你身份早就暴露了,不是嗎?
我何必問。
”
白禾冷笑,整個人往後倒,靠在了沙發上,仰頭望着天花闆,呢喃細語:“小丸,跟我離開吧,我會待你和莫南澤的兒子視如己出。
”
跟他走?
做夢吧,她死在這裡,也不會跟他離開。
輕霧走過去,怒問:“我老公到底怎麼了?
”
白禾淡淡地說:“他,殺瘋了。
”
輕霧心情莫名揪着發緊。
這很像是莫南澤的個性了。
白禾自言自語道:“我就應該再等等,等大選之後,當上正統,再把你囚到我身邊來。
”
說着,白禾懊惱地笑了笑,“我怕你進了軍戰集團,我就再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了,小丸,為了你,我又一次冒險了。
”
輕霧一字一句怒斥:“白禾,你殺我奶奶,囚禁我父母多年,你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你覺得把我囚禁起來,我就會心甘情願跟你在一起了?
你别做夢了,我即使死,也不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
向陽直起身闆看她,目光灼灼泛着淚光,哭笑着說:“我不争不搶的時候,你又何嘗會喜歡我?
我為了你,幾次冒險放過你,連程浩都說我是戀愛腦,可你呢?
你懂我的心嗎?
”
“我不屑”
白禾笑着站起來,緩緩走向輕霧,“所以,我才要囚禁你,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你的心。
”
輕霧抱着孩子怯怯往後退。
在白禾走向她時,她慌忙轉身,快速跑上二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上了鎖。
男人望着她慌亂的背影,眼底全是淚。
這一次,他已經沒有後路了。
莫南澤已經殺瘋。
北國是待不下去了。
——
鳳城。
正統府。
正統大人怒不可遏地往桌面一拍,臉色異樣難看,對着莫南澤怒罵:“還有一個多月,為什麼不忍?
為什麼?
你現在把整個國家搞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
”
莫南澤毫不懼色,肅冷道:“你任期的這些年,做事優柔寡斷,從政不嚴,外來勢力無孔不入,已經滲透到我們國家的方方面面。
”
“我也想等你卸任之後,再動手,可我錯了,我現在一秒鐘都不會再等。
”
正統大人深呼吸,平複一下心情,繼續怒問:“那好,你要揪國内的奸細,我可以理解,你殺了柳江教授,我也能理解,你把我女婿的生意全部封停,沒有任何緣由直接發了通緝令,你太無法無天了。
還有你為什麼要帶兵直接攻打了鼎國的島嶼?
為什麼要進别人的領地打仗?
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正統大人了?
”
莫南澤目光如刀刃鋒利無比,周身籠罩着一層駭人的冷氣場,現在他妻兒被擄,下落不明。
别說正統大人,即使天王老子來擋他,他都不顧一切,給他一槍。
小紫帶傷回到鳳城。
得知妻兒被擄走的事,他直接下令,逮捕柳江。
經過兩天的時間,捉住柳江,卻問不出妻兒的下落,直接把他給槍斃了。
把集團裡所有帶奸細嫌疑的人,全都逮捕審訊。
一時間,烽煙四起,人心惶惶。
出師有名,他找了個出兵的借口,直接打到鼎國的小島嶼上,把暗影組織瓦解,把頭部人物和首領木裡擊斃。
再到鳳城。
在向陽名下的所有産業,全部以威脅到國家安全為由,全部生意全部禁停,能關則關,能倒則倒,把向t陽的資金鍊全部切斷。
若不是邱琳琳的阻撓和幫助,向陽是逃不出鳳城的。
如今,他滿世界在追殺向陽,尋找妻兒。
暫時,他的搜索範圍,針對在邊境附近。
他甚至在邊境附近設置了最高級别的關卡檢查點,水陸空三大交通,全部嚴查,确保一隻蚊子都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不管大選之後,誰來當這個正統,他都不會再任由這些黑勢力繼續蔓延。
隻有滅了暗影組織的總部,那些隐藏頗深的奸細,才會群龍無首,信息鍊斷掉。
正統大人把一堆外交文件拿起來,在莫南澤面前甩着,“你看看,這都是鼎國發來的譴責文件,國際上諸多國際紛紛出來譴責,還有制裁的,反擊的,後面陸續會來。
”
莫南澤怒意更甚:“你外交做得非常好,左右逢源,怕惹麻煩,縮頭縮腦,懶政縱容,才導緻我們國家一直在退步。
”
“你的确該下台了。
”莫南澤放下最後一句狠話,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正統大人臉色鐵青,怒不可遏卻無可奈何。
他職位高,但有政權。
但莫南澤有軍權,實力強。
以至于他這位即将退任的正統大人,也要看他幾分臉色。
莫南澤走出正統府。
婁青急忙迎上去,神色緊張,“五爺,沒事吧?
正統大人有沒有生氣?
”
莫南澤邊走邊回應:“現在不需要理會他的情緒,有沒有消息?
”
婁青點頭:“地毯式搜查已經一周了,範圍還在逐漸縮小。
”
莫南澤命令:“找到白禾,别殺,留着我還有用”
婁青疑惑:“為什麼?
”
莫南澤沒回話。
婁青也沒敢繼續追問。
上了軍車,司機啟動車子離開正統府。
——
煙雨蒙蒙的天,逐漸變涼。
白禾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
輕霧可以感覺到,他不需要競選正統了。
而這兩天,他看似很忙。
忙着想辦法,找關系,準備帶着她離開北國。
外面的風很大,也很涼,下着綿綿細雨,能見度很低。
房間裡,輕霧把兒子哄睡。
她站在陽台的玻璃窗前面,靜靜看着花園外面的景色,惆怅若失。
咔嚓。
反鎖的門,被鑰匙打開了。
輕霧緊張轉身。
白禾把鑰匙放在口袋裡,穩步走了進去來。
輕霧往後退,背貼在玻璃門上,“你要幹什麼?
”
“小丸,我已經打通好關系,我們可以走水路,去西國吧,西國我有産業,有投資,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吃苦的。
”
“白禾,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我死也不會跟你走的。
”
白禾臉色極度難看,眼底冒着火焰,雙手握住輕霧的肩膀:“白小丸,我為了你才一步步走錯的,你為什麼就看不到我的真心?
”
輕霧怒斥:“你走錯的每一步都跟我沒關系。
”
白禾眼眶通紅,悲切地指着床上的嬰兒:“你不跟我走,那我就殺了他。
”
輕霧毫不畏懼,“殺吧,連同我一起殺了。
我們母子生死與共。
”
白禾眼裡有淚,卻咧嘴大笑,緊握她肩膀的手愈發用力。
輕霧覺得這樣的男人很變态,也很可怕。
白禾笑聲停了,眸光變得陰鸷,咬着牙冷聲問:“如果,我殺了莫南澤呢?
他死了,你會不會跟我走?
”
輕霧心房顫了顫,全身繃緊,惶惶不安地追問:“你什麼意思?
”
白禾看到輕霧眼裡的緊張,才發現,在她心目中,莫南澤比孩子重要得多。
這讓他更加傷心悲痛。
他怒不可遏地低吼,“我要殺了莫南澤,再帶你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