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我要他完蛋
盛星寒說完,轉身朝外走去,他走得極快,任憑雨水沖刷在他的臉上,身上,還有手臂的傷口上。
因為下雨,地上的腳印十分的淩亂,他腦海中閃過剛下車的時候,姜妙腳上穿的是一雙馬丁靴,于是他低着頭,在地上的腳印中努力的找出一雙三十七碼長短的馬丁靴腳印,江川撐開傘跟在他的身邊。
“九爺,您的傷口不能沾水……”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盛星寒反手推開,“你跟着我幹什麼?
快點找人啊!
”
江川還想說什麼,可是在看到盛星寒那雙如困獸一般要将人撕碎的眼神時,他丢到了手中的傘,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這裡就兩條路,我往這邊,您往那邊。
”
地上的土被踩得稀爛,盛星寒隻能放棄朝着小巷子的方向走去。
院子中的警察被分成了三小隊,分散在村子裡挨家挨戶地去排查。
可是他不相信他們。
在左手邊荒蕪的巷子口,盛星寒突然看到地上被踩到的荒草,齊刷刷地朝着巷子的方向,他快步朝巷子裡跑去。
那是一條幽深又狹窄的巷子,跑到一半,盛星寒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他神色瞬間變得陰鸷而殘忍,一雙手上青筋暴起,循着血腥味兒,他一腳踹開了那扇搖搖欲墜的門。
哐當一聲,門闆砸在地上,揚起灰塵,盛星寒直接邁進房中,然而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如墜冰窟。
木小龍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抽搐,他的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隻手求救般的伸向盛星寒,他開口想要說什麼,可是脖子上被一道斃命的傷口,在他張開嘴的瞬間鮮血從他嘴中噴湧而出,堵住了他所有想說的話。
“姜妙呢?
姜妙人呢?
“盛星寒一把将他從地上拽起來,抓住他的雙肩怒聲質問。
木小龍的雙手雙腿無力地垂在地上,一雙眼裡滿是不甘和恐懼。
盛星寒這才發現他的手筋腳筋都被人給挑斷了,就是為了防止他能跑去出求救,盛星寒憤怒地将木小龍狠狠的摔在地上,像是丢棄一塊破布一般。
“你這個蠢貨……“
他看着如此趕緊利落的手法,立刻就空白過來了,這是讓薩沙趁虛而入,将姜妙帶走了。
前兩天兩人算是正式交手了一次。
他剛剛搞定他派來的那批人,沒想到他們的動作竟然如此的迅速,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
他轉身快步朝外走去,這裡出去的路隻有一條,按照時間計算,最多不過十幾二十分鐘,他現在追也許來的及。
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木小龍,看着盛星寒離開的背影,發出:“噗噗……”的聲音,滿嘴的鮮血不斷地噴湧出來,滿眼的哀求和恐懼。
他還不想死,他忍受了那麼多的屈辱從陰暗裡爬出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向這個殘破世界裡的罪惡複仇,他還有滿腔的憤恨,還有那麼多的畜生需要他去清理,他不能就這麼死去。
可是無論他怎麼掙紮,身體都無法前行半步,他趴在滿地的血污之中,努力的睜大雙眼,可是越來越沉重的冰冷讓他在絕望和不甘之中,身體漸漸冰冷……zx.r
到死他都沒有閉上雙眼,這個世界欠他一個公道……
盛星寒啟動車子,一個甩尾從院子裡漂移到外面的路上,揚起一片水花,然後疾馳而去消失在了路盡頭。
曲折的山路上,盛星寒車子飛馳,他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江川的電話:“姜妙被薩沙的人帶走了,調取沿途所有的監控錄像,你朝z國邊境那邊去找,防止他們将人帶出國境,要快!
”
挂完電話他又撥通了薛清河的電話:“帶人到雲浮來,告訴陸宴,我要薩沙在南美的海運全部癱瘓,是全部。
”
“表哥,發生了什麼事兒?
”薛清河聽着盛星寒的話,眉頭緊鎖,這麼多年無論發生任何事,盛星寒都沒有像今天這樣不淡定過。
“姜妙被薩沙的人帶走了,就在剛才!
我現在正在追查的路上,你按我說的盡快安排,另外派人找到燕州所有和薩沙有關的人和生意,全都給我毀了!
不惜一切代價!
“
“好……我馬上着手!
“
薛清河沒有再多問一句話,他清楚姜妙在盛星河心中的地位,姜妙比他的命都重。
因為最近的大雨和泥石流,山路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車子和行人,盛星河的車子一直追到了一條岔路口,都沒有看到任何的車輛。
他猛地踩住刹車,下車在岔路口站住,手機上傳來江川的信息,十分鐘前有一輛黑色的皮卡從村子出來經過岔路口,朝西南方向去了。
“
盛星寒轉身上車,一路朝西南方疾馳而去,山路曲折,他卻一路油門踩到底,不要命了似的在山路上疾馳。
他想快一點再快一點,他太清楚那些人的手段,姜妙在他們手裡多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而不管發生任何傷害,都是他不能承受的。
可是車子一直追出去二三十公裡,之後,盛星寒在一處急彎的山石滑坡處,看到那輛黑色皮卡。
然而那車卻翻下了山崖,挂在崖壁上,搖搖欲墜。
盛星寒一個急刹,車子還未停穩他已經推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看了一下地形和下面的情況,從車後備箱掏出拖挂的繩索,一頭纏在自己的腰上,一頭拴在車子的輪胎上,沒有絲毫猶豫的徒手抓着濕滑的山石和灌木朝崖下而去。
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朝崖下去,一邊朝着山下那輛皮卡大喊着:“姜妙……姜妙……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回答我!
”
然而回答他的隻有崖邊呼嘯的風和崖底洶湧的河水。
盛星寒的心幾乎沉到了谷底,他加快向下的速度,幾次腳下的石頭踩滑滾落,身體狠狠地砸在崖壁上,右臂的傷口崩裂,滾燙的鮮血順着胳膊流下,他甚至看都沒看一眼,也顧不上雙被那些灌木上的尖刺紮的滿手是血,一路快速向車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