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受傷之後,人就特别脆弱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陸庭洲那委屈中夾着無助的聲音繼續響起――
“不知道為什麼,受傷了之後,人就覺得特别得脆弱。
”
葉笙知道陸庭洲實在她面前賣慘裝可憐,他手上雖然是被硫酸傷了,但是比起他從前當特種兵的時候受過的那些傷,今天這點傷完全算不得什麼,更加夠不上他所謂的“脆弱”的地步。
他就是仗着這點傷想要在她這裡謀求點什麼,絕對的理智讓葉笙很能看清這一點,可偏偏,她感受着後背緊貼的那抹溫度,感受着抱着她身子時那股不經意收緊的力量,理智在一點一點地被揉碎,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半晌都出不來一個字。
“你快去洗澡吧,我……我在外面等你。
”
最終,她隻能硬邦邦地說出這麼一句話,雖然背對着陸庭洲,她看不清陸庭洲的表情,但是,她卻能想象得出此刻陸庭洲眼中不敢置信的模樣。
他應該是不相信她真的會答應留下來,豈止是他不相信,就連葉笙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還會犯這個蠢。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沒精力去理清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定下心神從浴室離開,手腕卻還是被他捉住――
“醫生說我的手不能碰水。
”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高大挺拔的身軀此時在葉笙面前卻異常變得嬌小又可憐,配上那件被她撕爛的上衣,瞬間有一種被抛棄在風雨中的可憐小奶狗的氣質。
她擡頭看着他,最後歎了口氣,“那你想怎麼樣?
”
陸庭洲的眼底,飛速閃過一抹光芒,但很快又收斂了起來,輕輕扯了扯葉笙的衣擺,“你幫我洗。
”
葉笙:“……”
她臉色一沉,咬牙切齒地看着他,“陸庭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知道。
”
他扯着她衣擺的手沒有松開,“你的衣服也濕了,正好……我們可以一起洗。
”
葉笙:“……”
她冷着臉,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視着他,直到陸庭洲被盯着心虛,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好吧,我自己洗,一隻手也不是不可以。
”
最後那半句話,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嘀咕,但又恰到好處地讓葉笙聽進耳中。
葉笙轉身往外走,又聽陸庭洲道:“笙笙,衣櫃裡有你的衣服。
”
出去的腳步微微一頓,她也沒轉頭,繼續往外走向卧室。
主卧很大,一張足以容納數十人的淺灰色落地床擺放在卧室正中央,一排同色系的衣櫃,櫃門一半是實木,一半是透明,葉笙一眼便看到了透明的那一排衣櫃裡,挂着幾套女士家居服,米白色的,是她喜歡的風格,簡約大方,跟陸庭洲那幾套暗色系的家居服并列放在一塊,倒是挺相配。
葉笙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套已經濕透了的家居服,最後還是走上前去,把家居服拿了出來。
除此之外,底下的格子抽屜裡還放着女士内衣.褲,葉笙拿出來看一眼,然後――
她有些一言難盡地盯着那幾套内衣.褲的尺碼,全是符合她尺寸的。
陸庭洲怎麼知道她的号?
心底剛生出這個疑問,陸庭洲的聲音恰巧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都是你的尺碼。
”
葉笙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吓了一跳,轉頭看去,見陸庭洲不知道何時已經洗完了澡,半幹未幹的頭發,上身赤.裸着,下身被一條白色的浴巾裹着,露出結實的腹肌。
碎發上滴落下來的水滴順着他的鎖骨緩緩往下,最後消失在了浴巾的邊緣。
這副活色生香的畫面,放誰面前都會讓人忍不住犯罪,更何況是葉笙這個第一眼便對他心動的人。
她盯着陸庭洲看了許久,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被他引誘了,她手忙腳亂地收回了視線,像是為了轉移話題一般,強做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買這些幹什麼?
”
細聽之下,她的聲音還有些發顫。
陸庭洲已經直起身子,緩步朝她靠近,葉笙覺得自己的心跳又一次不争氣地加速起來,曾經為了将陸庭洲隔絕在外的壁壘正在一點一點地崩塌。
“心裡盼着你有一天能過來。
”
陸庭洲目光灼灼地看着葉笙,像是要把這張離開他數年的臉,一點一點地尋找回來。
他的視線,掃過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眼神變得越來越灼熱,看得葉笙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至于他這句話,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隻能随便找句話敷衍過去――
“你對我的尺寸倒是很了解。
”
本想随口刺他兩句,順便化解一下自己此刻尴尬的處境,可一說完,她就後悔了。
她這哪裡是化解尴尬,分明就是把自己往越來越窘迫的處境裡帶。
她的臉,瞬間漲紅了一大片,張了張嘴,幹巴巴地想要說點什麼,便聽到陸庭洲幾聲低啞的笑聲響起――
“我們當了一年的夫妻,我還不知道你的尺寸嗎?
”
他往前靠近了兩步,男人固有的荷爾蒙氣息萦繞在她的四周,他俯下身平視她的雙眼,眼中爬滿了清淺的笑意,“每一寸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
葉笙這會兒腦子有點暈,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陸庭洲這人有多吸引人,如果他不是一直是那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疏離把人吓走,估計貼上他的人會更多。
也就隻有當初的她,為了最初那一眼,便不怕死地一頭紮進他的陷阱裡。
所以,此刻,陸庭洲這得天獨厚的極品外表,配上這副騷氣沖天的撩騷行為,撩誰誰迷糊。
葉笙禁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卻忘了身後便是一整排的衣櫃,此時,衣櫃的門還開着,她的腳後跟抵住衣櫃,人因為慣性而順勢跌坐在了衣櫃的隔層上。
不用看她都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可笑,她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下一秒,頭頂上方卻落下一道陰影。
陸庭洲一手撐着衣櫃,高大的身軀将她禁锢在了他和衣櫃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