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馬斯年又沉默了許久,這一次,電話裡安靜的時間比之前幾次都長,最後,馬斯年還是問出了那句最想問的。
“洛洛她還和顧今墨在一起嗎?
”
這下,輪到杜子峰猶豫了,他明知道馬斯年放不下蕭映夕。
見杜子峰遲遲沒有說話,馬斯年輕歎一聲,說道。
“算了,我知道了,隻要她開心就好,顧家那位少爺,看着對洛洛也是真心的,而且又映澤在,估計也不會讓人欺負了洛洛。
”
“老闆,其實小姐她一直沒有放下你,你為何就……”
杜子峰怎麼看不出馬斯年對蕭映夕的感情,以前不說,不過是因為這些終究都是馬斯年的私事,可現在,他倒是希望蕭映夕能成為馬斯年活下去的寄托。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馬斯年就打斷了他。
“子峰,不用勸我,你覺得就我現在這樣,還能擁有正常的感情嗎?
一個不能擁有任何情緒的人,不配談感情,懂嗎?
”
說完,馬斯年長長的歎了口氣,醒來這麼久,似乎一直在講話,忽然覺得好累,他幽幽的說了句。
“我有些累了,以後再聯系你,挂了。
”
說完,馬斯年便挂斷了電話,一臉疲憊的靠在床上,面色有些蒼白,顯然,剛才那短短的電話,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
馬斯年安靜的躺在床上,靜靜的看着窗外,面對那有些刺眼的陽光,眼底透着濃濃的渴望,可他這樣的身體,連坐着都是一種奢望,更别說走出這間病房了。
迷迷糊糊間,馬斯年終于太過疲憊,沉沉的睡着了,等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一片漆黑。
病房裡,坐着個人,不過不是格森,而是庫布先生。
馬斯年轉過頭,看着坐在那安靜的老頭,輕啟薄唇。
“庫布先生,好久不見。
”
“哦,不,我們每天都見,隻是你睡着了而已,感覺如何?
”
庫布說話略顯風趣,倒是緩解了病房裡沉悶的氣氛。
馬斯年伸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氣,說道。
“還不錯,這顆心髒,比我那顆更加的強健有力。
”
很顯然,馬斯年也在用玩笑的口吻回答着庫布的話,庫布點了點頭,直接切入了正題。
“格森都告訴我了,你拒絕移植人工心髒,也拒絕用沉睡的方式延續生命。
”
“所以,你也是來勸我的嗎?
”
馬斯年的第一反應,就是眼前這個也是來充當說客的,不過庫布卻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雖然你是病人,但作為醫生,我們隻是提供治療意見,最終決定的還是你自己,而且我覺得你的選擇很酷,隻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醒着等待一個未知的結果,會是一個常人無法忍受的煎熬。
”
庫布的話讓馬斯年有些釋然,他聳了聳肩,說道。
“這些年,我不是一直在迎接一個未知的未來嗎?
現在算來,我本來就是一個死人了,所以,沒什麼可害怕的了,更何況,未知的未來可能有奇迹等着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