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蕭映夕已經從床上起來了,一個人坐在露台上,身上披着一件馬斯年常穿的外套,懷裡抱着一個當年蕭映夕親手縫制送給馬斯年的抱枕,卷縮的坐在藤椅裡。
聽到腳步聲,蕭映夕沒有任何的動靜,一直等傅舒陽走到她面前,蕭映夕才稍稍擡了擡眼皮,依舊是什麼話都沒說。
“洛洛姐,舒悅吵着要找你呢,我們一起下樓吧。
”
傅舒陽開口打破了沉默,可他的話隻是引了蕭映夕輕擡眉眼,并未讓蕭映夕開口。
傅舒陽見狀,索性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了下來,又說道。
“洛洛姐,從醫生的角度來看,以你現在的狀态,更應該走進人群,這樣你才不會胡思亂想,心情也會最快的調整過來。
”
終于,蕭映夕有了回應,隻是她的反應似乎不是傅舒陽想要看到的。
隻見蕭映夕側過身,稍稍背對着傅舒陽,聲音低沉的說道。
“舒陽,我隻想安靜的待會兒,你下樓吧。
”
直接驅趕,好在傅舒陽并未就此放棄,他瞥了眼蕭映夕身上的外套,若有所思,沉默片刻開口道。
“洛洛姐,我記得以前斯年哥每年生日許下的願望都是一家人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如果他現在知道你因為他而如此的悲傷難過,你覺得他會怎樣?
”
聽到斯年兩個字,蕭映夕的眼底閃過一絲光芒,但随即又被落寞的表情所遮蓋。
可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蕭映夕怎麼會不記得馬斯年每年生日的願望,可沒了馬斯年,讓蕭映夕如何開心起來,即便是僞裝,那臉上也扯不出自然的笑容啊。
見蕭映夕依舊沒有太多的情緒,傅舒陽伸手想去拉蕭映夕,沒想到蕭映夕突然防備了起來,那眼底頓時染上一層冷漠和提防,傅舒陽立刻縮回手,謹慎的看着蕭映夕解釋道。
“洛洛姐,你别緊張,我就是想讓你下樓陪舒悅聊聊天。
”
傅舒陽的話剛說完,就見蕭映夕直接站起來,走去了床邊,躺下,然後說道。
“我隻想一個人待會兒。
”
看到蕭映夕這樣的狀态,傅舒陽眉頭皺到了一起,随後擔憂的走出了房間,蕭映澤一直在門外等着,見傅舒陽出來,立刻上前。
“怎麼樣了?
”
傅舒陽搖了搖頭,說了句。
“不太好,下樓再說。
”
傅舒陽說的時候,還擔憂的看了眼卧室的門,然後兩個人便匆匆下了樓。
客廳裡原本還熱熱鬧鬧的,見傅舒陽和蕭映澤下了樓,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傅舒陽的身上。
“舒陽,洛洛到底怎麼樣了,趕緊說。
”
見蕭梓琛他們擔憂的表情,又不敢詢問,傅裕笙開口催促着。
“爸,蕭叔叔,洛洛姐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按照心理學的界定,她已經有輕微的抑郁。
”
傅舒陽這麼一說,蕭梓琛和墨雨柔頓時臉色驟變,兩個人對視一眼,全都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悲劇,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傅舒陽感受到氣氛的凝重,急忙又解釋了一句。
“蕭叔叔,墨阿姨,你們先别太擔心,洛洛姐現在表現出來的隻是有一些抗拒與人溝通,她把自己封閉了起來,這種情況,我們試着環境治療,隻要配合恰當,是可以改變的。
”
聽到傅舒陽這麼一說,蕭梓琛和墨雨柔并未有半點的松懈,蕭梓琛更是急忙問道。
“那我們要怎麼做?
這孩子從昨晚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們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可她就是聽不進我們說的話。
”
“我聽映澤哥說你們明天要帶洛洛姐去南雲?
”
這時,傅舒陽問了句,蕭梓琛點了點頭,傅舒陽稍稍思索片刻,又開口道。
“也許南雲會是一個好地方,雖然那裡可能讓洛洛姐更加的沉浸在悲傷之中,可那裡也可能成為轉機,到時候你們盡量滿足洛洛姐的一切要求,隻要不是危及生命的活動,都可以答應。
到時候你們也到時刻注意洛洛姐的情緒,隻要表現的不是太異常,不用在意,不過盡量不要讓她獨自帶着,多和她說話,而且要試着讓她和你們交流,如果她一直排斥與外界溝通,那就要回來接受心理治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