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雅珍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蕭梓琛正和幾個主管在開會,因為文件上的一個小錯誤,把那幾個主管訓得大氣都不敢出。
“知不知道你們這一個錯誤會給集團造成多大的損失,你們是不想幹了嗎?
公司給你們發工資,是請你們來當擺設的嗎?
一群廢物。
”
說着,蕭梓琛将手裡的文件揚了出去,辦公室的上空,頓時紙片飛舞。
“這是怎麼回事啊?
大老遠的就聽到這裡鬧哄哄的。
”
這時,盧雅珍拎着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正好有幾張紙落在了她的腳跟前,盧雅珍瞥了眼,便徑直朝蕭梓琛的辦公桌前走了去。
“媽?
你怎麼來了?
”
蕭梓琛微微一愣,沒想到母親回來公司找他,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盧雅珍聽到這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然後把手裡的保溫桶放在了辦公桌上,一臉怨念的說道。
“誰讓你一直不回來看我和你父親呢,那我就隻能來公司見見你這個兒子了。
”
說着,盧雅珍瞥了眼一旁那幾個面色土灰的高層,然後蹲下來撿起了腳邊的幾張紙,疊在一起放在了桌上,一臉不解的說道。
“你們幾個又做了什麼惹得這小子發這麼大的火啊?
”
在場最年長的一位是集團的老員工,盧雅珍認識,那人一聽,順手撿起了自己身邊的幾張紙,然後聲音清幽的說道。
“老夫人,是我們在計算的時候忽略了一個小地方,造成最後出了點差錯,是我們指責疏忽了。
”
這員工到是實誠,并沒有推卸責任。
盧雅珍聽了,微微蹙眉,難怪蕭梓琛會發這麼大火,不過她并未給予評價,而是繼續問道。
“那給公司造成損失了啊?
”
這一問,在場衆人紛紛搖頭,依舊是那個最年長的員工開了口。
“這隻是我們的二次核算,正式文件還沒出來。
”
聽對方這麼一說,盧雅珍松了口氣,然後微微一笑,看着蕭梓琛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是沒有給公司造成損失,行了,你們就先出去吧,趕緊把錯的地方糾正過來,老何啊,你可是公司的老人了,這次這件事你也有責任。
”
盧雅珍這麼一說,被喊作老何的男人連連點頭道。
“是是,夫人說的是,是我們的疏忽,我們立刻就去修改。
”
說完,老何和另外幾個職員迅速的離開了辦公室。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盧雅珍表情微變,少了幾分溫婉,多了幾分嚴肅,看着面前的兒子,看到那眼底隐隐的疲倦,輕歎一聲,終究還是心疼這個兒子。
“梓琛,老何在公司工作了快十年了,他一向細心負責,你不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這麼說他,這以後讓他怎麼在下屬面前服衆,這次,你太沖動了。
”
說着,盧雅珍又走到辦公桌旁,打開了面前的保溫桶,頓時,辦公室裡飄香四溢。
“這是我讓廚房熬得鮑魚參雞湯,小火熬了四五個小時,快點趁熱喝了。
”
說着這,盧雅珍已經盛了一碗湯端到了蕭梓琛的面前。
蕭梓琛見狀,接過,卻沒喝,而是又放回了桌上。
“媽,你來應該不是為了送這碗雞湯吧。
”
蕭梓琛如此直接,盧雅珍也便不在彎彎繞繞,而是轉身看着自己的兒子,輕輕歎了一聲。
他這個兒子是個認死理的人,說好聽點,那叫執着,說的難聽些,那就是鑽牛角尖,這次墨雨柔的失蹤,恐怕對他的打擊比當年姜沫夭離開還要嚴重。
尤其是現在蕭梓琛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讓盧雅珍擔心不已,當一個人傷到深處,便不是外表就能看出來的了。
望着蕭梓琛眼底的烏青,還有那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疲倦,盧雅珍心疼的皺着眉頭。
“梓琛,你有多久沒回昊天居了?
”
盧雅珍這麼一問,蕭梓琛眸光閃爍,随即低頭故作忙碌的整理着桌上淩亂的文件,心虛的說道。
“媽,你也看到了,公司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等着我處理,我實在抽不開身。
”
就知道會有這樣的說辭,盧雅珍又來了句。
“那你又有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
”
這次,蕭梓琛有些煩躁的不知該怎麼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