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柔點了點頭,跟着傅裕笙朝着與酒吧街相反的停車場走去,自己終是和夜晚的喧嚣無緣了。
上了車,墨雨柔望着車外瞬間而過的街景,看着街道上那些舉止親密的情侶,有說有笑,而她,似乎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二十五歲的年紀,也該是有些閱曆的人,經曆過痛徹心扉的愛情,經曆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可竟然沒有品嘗過戀愛的甜蜜,她是有多慘啊,才得不到愛神的眷顧。
“在想什麼呢?
”
一直專注開車的傅裕笙見墨雨柔上車後就沒有說過話,問了句。
“裕笙哥,你說我這身體,還能好起來嗎?
”
雖然墨雨柔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可每一次的體檢報告都在提醒着她,她早已不是正常人。
嚴重的胃病,在夜晚隻能看到微弱的光源的夜盲症,走太久就會積水發炎的左腿,隻要沾了酒精就可能威脅到生命,還有無數的小毛病,她都直接忽略了,拖着這樣的身體活着,人生真的了無樂趣了。
傅裕笙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目光注視着前方,不敢看墨雨柔的眼睛,他是墨雨柔之前的主治醫生,墨雨柔的身體怎麼樣,他最是清楚不過。
傅裕笙不敢保證自己能将墨雨柔的身體調理到一年前的狀态,可聽到墨雨柔這悲戚而又失落的聲音,他不忍打擊。
“當然能,隻要你遵循醫囑,每天中藥調理身體,你的那些問題都可以解決,耐心一點。
”
這是傅裕笙幾經掙紮,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才開口的話,墨雨柔的身體需要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才能調理好,而且這個好的程度也未必能達到他們的預期。
但如果現在墨雨柔放棄了,那她的身體隻會越來越差,可能以後會長期飽受病痛之苦。
“又是這樣的話,裕笙哥,你們當醫生的是不是隻會這麼說,都大半年了,一點好轉都沒有,知不知道每天吃那些苦的想吐的藥有多難,你聞聞,我覺得我身上都有一股去不掉的中藥味了。
”
說着,墨雨柔把手伸到傅裕笙的鼻子那。
傅裕笙抓住墨雨柔的手腕,放到身側,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安慰道。
“對啊,這麼久都熬過來了,難道你想現在放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整你那些藥的配方,到時候給你做成藥丸,這樣就不會想喝藥那麼苦了。
”
“知道了,作為一個病人,難道還不能抱怨一下嗎?
”
墨雨柔有些不滿的噘着嘴,她隻是發發牢騷,如果真要放棄,放任自己的身體,她也是做不到的。
二十多分鐘後,傅裕笙将墨雨柔送到了華庭名苑,下車的時候,傅裕笙叫住了她。
“既然你決定留下來了,那你給自己配個司機吧,自己開車,萬一有事耽擱,天色晚了太危險。
”
“傅醫生,你真的很啰嗦,這些事江助理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很惜命的,死過一次的人,可不想再去閻王爺那報道。
”
說着,墨雨柔推門下了車,朝着不遠處的樓棟走去,一邊走一邊對着身後的傅裕笙揮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