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祈沉默片刻，問：“不喜歡？
”

　　“你已經嚴重幹擾到我工作。
”蘇寒看了一眼周圍偷瞄的人，咬牙切齒壓低聲音，“你現在讓元朔全部撤了。
”

　　“卡片看了嗎？
”

　　蘇寒本能回避，“什麼卡片？
花束裡沒有卡片。
”

　　顧知祈低笑一聲，語調揶揄，“我有說花束裡有卡片？
”

　　蘇寒：......

　　顧知祈：“你看到了。
”

　　“我沒有，正常人都知道卡片是放在花裡。
”蘇寒并不想承認。

　　顧知祈“嗯”了一聲，“沒看就沒看吧，我說給你聽，蘇寒，我愛你，這一次我很确定。
”

　　隔着電話，聲音和情緒很分明，隻說給她一個人聽，蘇寒耳尖被牽動。

　　帶有魔法的三個字，像是有形的電流，從耳朵一直纏繞進心口。

　　短暫的怔愣後，便是說不清的氣憤。

　　她避開所有人，走進走廊角落，聲音十分冷淡：“你是又想羞辱我，還是故意和我作對？
”

　　她那麼小心翼翼向他讨要一個“愛”字時，他不肯。
就連最愧疚那會也隻肯說些物質上的承諾。

　　她已經劃上句号，不再糾結，他又非要說愛。

　　是覺得她傻，還是想用一個愛字騙回她？

　　“你這麼想我？
”顧知祈沉聲問。

　　蘇寒握着手機的指尖泛白，輕輕顫抖了兩下，“一顆過期的糖，我沒嘗過，或許還會幻想一下它是甜是酸，你現在非得塞我嘴裡，我還不能嫌惡心吐出來嗎？
”

　　“......”

　　手機裡一下子寂靜，顧知祈呼吸略深，先挂了電話。

　　蘇寒還維持着接電話的姿勢，微微阖上發紅的眼，心口一片酸澀。

　　她怕了，真的怕了再從這顆糖上品出甜味，義無反顧撲進去。

　　她在窗口站了二十分鐘，再回去時，所有的花都撤走了，隻留了化妝台那一束。

　　蘇寒拿起來看了一眼，毫不留情丢進垃圾桶。

　　中午，她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說是蘇佳歡已經暫時被拘留，後續還需要她的律師跟進。

　　蘇寒答應着：“我下午讓律師過去一趟。
”

　　“好的。
”對方沒有立即挂電話，而是說：“對了，您媽媽今天來看蘇佳歡，她一口咬定說這是你們的家務事，希望我們不要幹預，您看......”

　　蘇寒輕吸了口氣，堅決道：“她們不是我的家人，我不會撤訴。
相關的，還是和我律師談吧。
”

　　她挂了電話。

　　警局，蘇佳歡剛被關進去兩天，臉和手臂都是塊塊淤青，劉紅梅心疼不已。

　　等到有人告訴她們，蘇寒不願接受和解。
蘇佳歡并不意外，心裡那點微末的期待迅速消散，臉色瞬間灰敗。

　　倒是劉紅梅顯得非常激動，“這死丫頭，找到親生父母了就想把我們甩幹淨，門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