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宮門為難
宮門口,天家現身了,城中,不少官員身着官袍朝着宮門而來。
簡清婉親眼看着萬敬之出得府門,既沒坐馬車,也沒有騎馬,而是一聲朝服步行。
“這是要去做什麼,這方向應該是皇宮。
”
雲初雪靜靜看着步步前行的萬敬之,這當官的招搖過市也是不多見,很快就引起了恐慌百姓的指指點點,不少人竟跟着想去看看,也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少主夫人,催元也動身了,好像還不止他們,街上還有一些官員的身影,都是身着朝服,去的方向都一樣,皇宮。
”
“走,去皇宮方向。
”
簡清婉眉頭一沉,總感覺事情不妙。
不過眼下這情況,本就不妙,今天注定是不太平的,而這不太平會維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是。
”霍翀剛駕動馬車,就有人過來跟他低估了幾句。
霍翀趕緊扭頭跟簡清婉禀報,“少主夫人,人已經救出萬府帶去安頓了,少主夫人放心。
”
“辛苦了。
”
霍翀沒說什麼,駕車直奔皇宮方向。
“霍翀,你是否在軍營待過?
”簡清婉挑着車簾詢問着霍翀。
她爹和他大哥都是軍中摸爬滾打的,在軍中待過的人,都有一股子與常人不同的地方,盡管霍翀已經很像一個普通車夫了,可仔細觀察,簡清婉還是能瞧出些端倪的。
霍翀拉着缰繩的手停頓了一下,随即回道:“是。
”
“這般說來,你也應該熟悉軍中的一些事,你瞧瞧,這城中街上這些兵馬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
她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可能是直覺吧,明明都是一樣的穿着打扮,明明都是行色匆匆,可她就覺得不對勁,好像都不是一路兵馬。
城中應該是混不進來五王的兵馬的,那這些人便是一直在京都的,若是這些人裡有聽命與五王的,那豈不是城中的防線反而成了破綻?
霍翀沒想到簡清婉一個弱女子,竟會了解行軍,到底是将門小姐,是耳濡目染嗎?
“的确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瞧不出具體問題在哪,若是少主夫人不放心,咱們可以晚些去宮門,馬車繞城一周,霍翀細細看看,或許能瞧明白。
”
簡清婉低眉思索了下,果斷點頭,“好,那就繞城一周,霍翀,勞煩你看仔細些。
”
宮門那邊,若是出事她也幫不上,不如先看看這些城中守衛怎麼回事。
宮門口,天家一露面,氣氛就完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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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心裡都有盤算,面對這等情況,依然保持幾分從容。
“父皇,您沒事就好。
”
壽王第一個開口,壽王嗓門大,天家不費力就聽着了。
“孤怎麼能不好,孤若是不好,是不是就如你們的意了?
”
天家聲音很冷,父子相殘,且沒時間去悲涼。
“父皇,您言重了,兒臣也盼着父皇沒事才好,這般說來,太子應也無礙,父皇,為何不讓太子出來見見?
”
宿州王靜靜凝視這天家,看着城樓上嚴陣以待的宮門守衛,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對啊,那麼大的火,皇兄沒事吧,他那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哪經受得起這般折騰。
”
越王也冷冷附和了一句。
“哈哈哈,你們一個個倒是關心太子,你們放心,太子如今好好的,隻是太子病重,不便過來,怎麼,孤來了還不成?
還非得把你們皇兄喊來?
今日,咱們父子就聊聊,孤知道,你們都盼着太子真死了,如此,這大雍的儲君之位就空出來了,你們也好有個理由…”
天家開始與兒子們扯着嗓子聊天,這天下之主,也不是那般好當的。
“父皇,你既然想聊,那咱們就聊聊,兒臣其實早就想跟父皇聊聊了,咱們大雍的儲君,病了這些年,如今都病得連露面走動都困難,卻依然坐在儲君之位上,敢問父皇,這是否是您的偏愛?
身為儲君,如此弱不禁風,有今日無明日的,父皇可有想過朝臣是否安心,他坐儲君之位,對大雍安穩是否是個隐患?
”
宿州王也出聲了,一開口就是幾番逼問。
停在旁人耳朵裡,就是天家偏愛太子,即便太子已不适合當儲君了,天家依然一意孤行,他們這些人都是被逼的。
這如今的局面,天家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儲君是将來的一國之君,天家不慎重選,反而執迷不悟将賭注壓在太子身上,這不是拿大雍江山開玩笑嗎?
宿州王這一番話,很多人聽着或許都覺得合力,就是天家偏愛太子,太過固執,才鬧得如今這局面。
“你說完了?
”
天家眯着眼低頭看着宮門外的宿州王。
宿州王拱了拱手,“父皇也不必動怒,兒臣隻是問出了心裡一直想問的話,今日便是不敬了,兒臣為了這大雍江山,為了這大雍百姓,也要問父皇一句,還請父皇解惑。
”
這是逼天家了。
“臣也請天家解惑,太子病重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為江山社稷計,天家早應另擇太子人選,也好讓太子盡心修養。
”
萬敬之穿着朝服從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
他身後,還有不少大臣,遠遠看着,還有不少臣子陸陸續續趕來。
到不一定都是宿州王的人,而是一些人瞧着同僚身着朝服朝宮門來,便也有樣學樣跟來了,都知道今天是天要塌了,他們也想看個明白。
萬敬之周上前,跪在宮門前拱手請問天家。
他平日在朝中形象,便是一個剛正不阿的文官,此刻看着,更有幾分氣節。
這些年的形象也不是白維持的。
“臣也想請問天家!
”
催元緊随其後,随後,又有三四個上前跪下,這陣仗瞧着但真是有些浩大了。
若隻是五王,天家一聲令下,隻道是擒拿五王了,可現在,一下冒出這麼多官員,雖然天家心裡都清楚他們是什麼人,是誰的人,可百姓不知,大家都不知,若是他此時命人拿下他們或是射殺,那邊真是應了宿州王的話,他就是個昏聩的。
是個一意孤行聽不進忠演的昏君。
“臣等想請問天家。
”
一時間,這聲音響徹宮門,一些不明所以的官員,看着自己的上司跪下,猶豫再三,也跟着跪下。
這跪下的人越來越多,除了宿州王,其他幾位王爺也是心裡有些沒譜了,不知這是他們中間誰的手筆。
這一招可是夠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