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韓清洗完澡以後聽到手機響了一下,是信息的聲音。
他身上就穿了件浴袍,單手拿起擱在桌面上的手機。
“韓總,小顔這兩天的行程已經發到您郵件裡了。
”
放下手機,韓清打開筆記本,點進郵箱。
先出來的是昨天的行程,小顔一整天都在拉面館裡,中間還去了一趟超設點,然後就回家了。
看起來很正常,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今天的行程也是照舊,她一直在拉面館,隻不過到下午的時候出去了,然後去了咖啡廳,跟她見在的人居然是。
看到許燕婉的名字時,韓清倏地眯起眼睛。
晚上他下班回來的時候,小顔的表情明顯就是受驚過多,雖然她跟自己說她是做噩夢了,但是韓清怎麼可能會相信,單純做噩夢她不會怕成這樣。
所以應該跟她白天的經曆有關,隻不過當時韓清沒有多問,是不想她持續地回憶那些令她害怕的事情,後來她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就忘記了白天的事情了。
不過韓清還是得重視起來。
小姑娘的身心健康,還是要有必要好好地維護的。
許燕婉麼?
韓清食指輕敲着桌面,眸光緩緩地變深了幾分。
這個許燕婉,她到底想做什麼?
翌日
許燕婉一直憂思,她一直在想昨天的事情,還有賀連景在她耳畔說的那些話。
昨天在洗手間的事情,小顔應該不會沒有察覺,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隻要腦子沒有問題都能聯想到門是被人給反鎖的,而她又在那個時候趕進去。
許燕婉閉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其實當時她也沒有想那麼多,隻是聽了賀連景說的那些畫面之後,她什麼都不想就沖過去了。
現在事情變成這樣,就像賀連景說的,這次動手沒有成功,那下次小顔肯定會有防備之心,想要再動手就不容易了。
可是,她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嗎?
她現在可是懷着孕,生命都是無辜的,她失去父親母親以後那麼痛苦,卻還得強行振作。
如果她失去孩子,又或者是她的父母失去她,肯定也會很心痛吧?
還有韓清,他那麼喜歡她,如果她受到一丁點傷害,就如同賀連景所說的那樣,他受的就是錐心之痛。
這樣的結果,真的是她願意看到的嗎?
叩叩——
許燕婉想得出神之間,有人敲響了她辦公室的門,許燕婉回過神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調整好狀态以後溫聲道:“進來吧。
”
進來的是她新找的助理。
“許小姐,韓總找您。
”
聽言,許燕婉一頓,韓清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難道和昨天小顔的事情有關系?
小顔告訴韓清了?
她是不是跟韓清說,自己想要害她,這樣的話韓清會不會很讨厭自己?
一想到這裡,許燕婉整個人就慌了,她迅速起身,“他在哪兒?
”
“韓總在會客室等您。
”
話音剛落,許燕婉便沖了出去,她一路小跑着,直到到了會客室面前,她才停下來調整自己的呼吸,進去之後垂在一旁的手緊緊握成拳。
如果小顔真的在韓清面前告自己狀的話,那她……
那她還能怎麼做?
這本來就是事實啊,當天約她出去的就自己,除了自己還能想到誰?
雖然事情不是她做的,但是賀連景做這件事情是為了她,所以和她根本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撇不清的。
她又有什麼資格怪她呢?
隻不過她沒想到,韓清這麼快就來找自己讨公道了,他現在一定非常讨厭自己吧?
許燕婉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去。
會客室裡
韓清颀長的身影站于落地窗前,修長的雙腿站得筆直,身形高大,氣場自成一界。
在許燕婉看來,他就連後腦勺,背影都是極好看的。
她一直沒出聲,靜靜地看着他,以前看他的機會就不多,能像現在這樣安靜地看他一會兒,許燕婉内心都覺得挺滿足的了,她再不多看看,可能他都要結婚了。
也不知道是她的視線太過熾烈還是什麼,韓清似有所察覺,側過頭來。
許燕婉同時也露出笑容。
可是韓清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她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對比一下他看小顔那寵溺的眼神,許燕婉又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紮了一下。
助理泡了杯咖啡進來,許燕婉接過,然後親自給韓清送過去。
“不用。
”
然而她的咖啡還沒有遞出去,站在面前的韓清就冷聲地開了口:“我說幾句話就走。
”
聽言,許燕婉就這樣僵在了原地,咖啡被她捧着,溫度都變得燙手起來,她臉色有些蒼白,耳邊嗡鳴,幾乎有些站不住。
未了,她還是勉強扯開笑容。
“那好,你想說什麼。
”
說完她将咖啡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重新直身子。
“你到底想做什麼?
”
聽言,許燕婉心間一冷,他果然知道了,那他對自己的态度這麼冷淡,是覺得她是個壞女人了吧?
想到這裡,許燕婉在心裡自嘲一笑,面上卻一點都不顯。
“什麼意思?
你可以表達得清楚點麼?
”
“許燕婉。
”
韓清嚴肅地盯着她,叫了她的全名,“我願意幫你重振許家,完全是看在許伯父和許伯母的面子上,如果你不是許伯父的女兒,今天我也不會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
沒想到他會把話說的如此直接,許燕婉臉色白了白,身形也跟着晃了晃。
“我可以幫你重振許家,許家重振完成之後你和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我希望在此期間,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未婚妻。
”
許燕婉聽到這裡有些恨,咬住下唇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是不是跟你說我要害她?
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昨天的事情,根本就不是……”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清打斷。
“不必解釋。
”
許燕婉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相信我的人品?
你現在就已經認定了,我會對她下手,會害她對嗎?
你已經把我當成這樣的人了?
”
“你是什麼人,不重要。
”韓清依舊将話說的很絕,又或許這是他說話的一貫作風,冷心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