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氏
韓沐紫到前台說自己是設計公司人的時候,那前台看她的眼神都變了,然後忍不住道:“你們怎麼這麼不知道死心啊?
剛才來了一個,結果我們夜少理都不理人家,你們還來啊?
”
本來前台聽到是合作公司,以為是真的,所以就通知給了夜莫深。
結果夜少下來之後,明顯對那個女生冷眼相待,雖然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可是從夜少的臉色上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不耐煩的。
所以這會兒前台聽到韓沐紫是設計公司的人之後,那個前台的眼神明顯不屑起來。
韓沐紫也不生氣,隻是淡淡地笑道:“是你們夜總讓我過來的,如今不見人影?
”
前台:“是嗎?
你說我就得信?
”
韓沐紫看她一副堅定的樣子,隻好道:“要不你現在打個電話問問?
”
“問什麼問啊?
快點走吧。
”
前台毫不客氣地催趕她。
無奈之下,韓沐紫隻好主動撥打電話給夜莫深。
隻要是公司裡的客戶,她都會存好手機号碼,包括夜莫深在内,以便不備之須。
沒想到這會兒真的派上用場了。
韓沐紫給夜莫深打了電話沒多久,那頭便接聽了。
她也沒有轉彎抹角,直接淡聲道:“夜先生,我是紫川公司的設計師Shelly,我現在已經到樓下了,不過貴公司有門禁,麻煩夜先生過來帶我一下。
”
前台聽到她冰冷的語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居然……這麼強勢麼?
誰敢跟夜少這麼說話?
她瘋了不成?
等韓沐紫挂了電話之後,前台哆嗦着道:“你怕是瘋了吧?
你叫我們夜少下來帶你?
你是不是在白日做夢?
”
韓沐紫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瘋了麼?
她的确是瘋了,才會跟夜莫深簽訂合同。
要不然她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韓沐紫擡手看了一眼腕表上面的時間,她就在這裡等五分鐘,如果夜莫深遲遲不下來,那她就自己離開好了。
到時候,應該也不算違約吧。
畢竟她順着他的意思來找了,可是不見她的人是他自己。
韓沐紫站在原地,氣若神閑地等着。
原本她以為自己要被放鴿子,可沒想到不出兩分鐘的時間,夜莫深居然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内。
“天啊!
”前台忍不住驚呼出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前台頓時覺得,可能不是韓沐紫瘋了,而是她瘋了。
明明打電話的時候語氣根本不好,為什麼夜少還是親自下來了?
“跟我走。
”
夜莫深上前兩步,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往裡面走。
這個動作是當着大廳所有人的面做的,前台都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韓沐紫亦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快,所以當他過來扣住她手腕的時候她都沒回過神來,直到被他拉到電梯前的時候,韓沐紫才反應過來,冷聲道:“放手!
”
随着她聲音的響起,韓沐紫被夜莫深拉到了電梯裡。
叮——
電梯的門關上,小小的空間裡隻剩下兩個人。
韓沐紫抽回自己的手,往後嫁了數幾步,後背貼在冰冷的電梯牆壁上面,眼神冷冰冰地望着他。
她把手抽回去的時候,夜莫深隻覺得心裡蓦地一空,手裡柔軟的溫度也跟着消失了。
韓沐紫将自己的衣袖整理好,避開夜莫深的目光。
可盡管她一直低頭,卻也能感覺到那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
這個煩得要命的混蛋!
叮——
不知道安靜了多久,電梯門終于打開,韓沐紫擡起頭來望着外頭,然後跟着夜莫深走出去。
出電梯的那一瞬間,恍若隔世。
這裡……是她以前曾經無數次踏足的地方,她在這個地方工作的時間雖然隻有數月,可是對于她來說,卻又像是一輩子。
因為,這裡的日子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往日她以為自己都忘卻的,卻在踏足這裡的時候,那種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讓她恍然記起,其實她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這個地方,忘記眼前這個男人。
想着,韓沐紫的步子便停了下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畫面。
“怎麼?
在懷念你的過去?
”一道低啞的男聲忽而從耳畔傳來,驚得韓沐紫猛地回過了神。
在她出神的瞬間,夜莫深居然離她極近,呼吸間溫熱的氣息都噴吐在她的臉上。
韓沐紫臉色一變,猛地朝後退去。
大概是因為退得比較急,所以腳崴了一下,韓沐紫隻覺得身體驟然往後倒去,她的手反射性地亂抓,然後抓到了夜莫深的領帶。
二人同時愣了一下,下一秒,韓沐紫松開了抓住他領帶的手,任由自己的身子往後倒去。
她甯得摔疼了,也不要依附他!
可是等待中的疼痛沒有倒來,反倒是一雙手朝她探了過來,箍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拉了回去。
砰!
韓沐紫整個人撞到了夜莫深的懷裡,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卻聽到夜莫深一聲冰冷至極的話:“就這麼讨厭我?
甯願摔倒也不願意依附我一下?
”
未等她回答,夜莫深又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回答我。
”
韓沐紫看了他一瞬,呼吸平穩地道:“夜先生誤會了吧?
我放手是因為不想連累你,畢竟你是我的客戶,萬一您要是有個有什麼好歹,我這筆生意可就賠大了。
”
夜莫深:“……”
“不過還是謝謝夜先生出手相救,您現在可以放開我了。
”
聽言,夜莫深的眼底浮現出危險之色,他冷漠地盯着她。
“如果我不放呢?
”
韓沐紫沒料到他這麼無恥,可仔細想來,這個人就是為了羞辱她而來的,這種無恥之行算什麼呢?
她隻能微微一笑,輕聲道:“夜先生,這樣下去可沒有辦法談工作,您還是放開吧。
”
她的話和不以為然的笑意讓夜莫深心裡的不滿又加劇了一分,大手也跟着微微用力,将她拉近自己,兩人的身體幾乎緊緊地貼在一起。
“誰說沒辦法談工作?
”
距離很近,夜莫深的薄唇都快貼到她的臉上了。
“我們可以這樣談。
”男性的嗓音低沉暗啞,像緩緩拉動的大提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