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
傑森聽到這個字眼,蓦地笑了。
“我說,這麼慫真的好嗎?
那女的都跟其他男的跑了,我告訴,要是男人就應該這個時候跟上去啊。
别管那些有的沒的,上前把握住才是真的。
”
把握?
蕭肅聽到這兩個字隻覺得有些好笑,然而心裡發苦,整個胸腔蔓延着苦哈哈的味道,連勉強扯個笑容都做不到。
“有煙麼?
”
他再次問了一句。
傑森:“……”
沉默半晌,傑森伸手在自己的上衣兜裡摸了半晌,才摸出一包煙來蕭肅。
蕭肅接過,取了一支咬在嘴裡。
等了半天,傑森都沒給他火。
蕭肅皺着眉看向他,傑森一臉無辜地笑:“看我做什麼?
先前家夜少找我找得那麼急,我忘記帶打火機了這不怪我吧?
”
蕭肅:“……沒有打火機,帶個屁的煙。
”
傑森:“卧槽,這個人怎麼說髒話?
有本事到那女孩面前去說試試。
”
“……滾蛋。
”
他不耐煩地将煙扔還傑森,煩悶的心情根本沒有得到舒解,反而因為求之不得而變得更加暴躁了,傑森卻跟他不一樣,嘻皮笑臉地收過煙,然後收起來。
“朝我發火沒用,我一不是的情敵二不是的仇人,第三我可是幫了的好兄弟,不謝我反而還賴我了?
”
蕭肅不說話,緊緊地抿着唇。
傑森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湊了過來,仔細認真地盯着他看,蕭肅微蹙起眉,注意到他的目光是在看自己臉上那道疤痕,臉上的表情傾刻間就變得不自然起來。
“做什麼?
”
他冷冷地問了一句,而後别開臉,把自己那道恐怖的疤痕隐藏在陰影下。
其實這道疤痕對于他來說,并不是那麼重要。
如果……這不是以前,如果他沒有喜歡上一個人的話。
這道疤痕對于以前的他來說,可能連傷字都談不上。
可是現在呢?
蕭肅轉過頭去以後,傑森好像立馬就看出了他的心态似的,嗤笑一聲:“我剛才看錯了?
居然不敢讓我看的疤痕,我說兄弟,不會就是因為這道疤痕而不敢跟那個女孩表明心意吧?
”
“不是,沒有。
”蕭肅否認得很快。
傑森微微眯起眼睛,眼珠子快速地轉動着,片刻後笑道:“不知道雙重否定等于肯定麼?
”
“……”
蕭肅瞥了他一眼,然後打開車門下車,将車鑰匙留給傑森。
“怎麼?
說中心思讓惱羞成怒了?
”
見蕭肅不答,傑森索性伸手去拽他的衣擺,一邊道:“我說,男人身上有點傷怎麼了?
現在是和平年代,擱以前那戰火時代,哪個男人身上沒點大傷小傷的,要是每個男人都跟這樣婆婆媽媽,那豈不是連媳婦都不用娶了?
”
“……”
“傑森,今天的話真的很多,這些事情跟無關,不要再管了。
”
“要不是看是我兄弟,又為情所困,以為我願意管?
行了行了,我也就今天有時間說幾句,往後要是回國去了,我想跟說都沒有機會了。
今天就當我多嘴吧,不過我跟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歡迎再找我讨探。
”
說完,傑森這才主動松開蕭肅的衣擺,雙手握上了方向盤。
“得嘞,我先走了啊,有緣再會。
”
車子很快消失在地下停車場。
蕭肅轉頭盯着那輛消失的車子原來停的位置半晌,而後疲憊地瞌上眼睛。
他倒是想勇敢,但是……小顔現在對韓清情根深種,他在這個時候去表明心迹,隻會讓她産生困擾吧?
傑森走了以後,蕭肅默默地邁開步子朝電梯方向走過去。
經過垃圾桶的時候,他将那支沒有點燃的煙順手扔到裡面。
他回去的時候,因為沒有鑰匙,所以隻能按門鈴,給他開門的是小顔,看到他小顔似乎一愣,猛地反應過來。
“蕭肅?
怎麼才回來呀?
剛才沒跟我們一起上來麼?
”
一句無辜驚奇的話,卻是瞬間把蕭肅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就這樣?
一點存在感都沒有的他,在她面前真的有機會嗎?
蕭肅的心裡不好受,這會兒也擺不好什麼好看的臉色,隻是淡淡地點頭然後嗯了一聲。
不知為什麼,小顔能感覺得到他的興緻不太高,不過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慌亂地解釋道:“對不起呀,我沒注意到沒跟我們一起上來,我剛剛……”
“沒關系。
”蕭肅瞥了她一眼,冷冷地接過她的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韓先生身上,沒注意到我很正常。
”
小顔:“……”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緩慢地消化着蕭肅那句話。
沒有等她消化完畢,蕭肅就已經脫掉鞋子走進去了。
小顔獨自站在原地想了半晌,終于明白過來。
蕭肅……好像生氣了。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韓先生身上,沒注意到我很正常。
這句話,聽着好像也怪怪的……
酸溜溜的味道。
怎麼感覺好像吃醋似的?
?
吃醋?
?
小顔大驚,下意識地伸手抓了自己一把頭發,蕭肅吃醋這不太可能,她已經問過他了,他根本不喜歡自己,對她的好不過是希望她替他美言幾句而已。
所以,他到底氣個什麼勁?
或者是她自己想多了?
小顔就這樣撓着腦袋回到了屋子裡。
沙發隻有韓清自己一個人在看資料,韓沐紫和夜莫深回來以後便回房間了。
蕭肅看到韓清的時候,抿了抿薄唇,随即神色冷漠地想要回房間,卻猛地想起這裡根本沒有屬于他的房間。
心中有些無奈,蕭肅隻能選了一處坐了下來。
客廳裡安安靜靜的,小顔回來的時候看到隻有韓清和蕭肅在,便趕緊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樣尴尬的氣氛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大家準備吃午飯的時候,小顔才溜達去廚房準備做菜。
被冷落得成了透明人的蕭肅,看到小顔進了廚房,心念一動。
這個丫頭是真的不懂事,明明自己的病才好,為什麼又進廚房了?
他想起來勸她,但坐在對面的韓清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不為所動,他又忍不住蹙起眉,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立場,隻能将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