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姚可欣說着在包裡翻找起來。

　　喬若星在看見那個包的時候，呼吸都變緊張了。

　　她偷偷瞥了眼顧景琰，他垂着眸慢慢品着酒，似乎并沒有注意那個包。

　　想來也是，别人送他的東西，他可能看都沒看一眼，又怎麼會清楚那個包長什麼樣？

　　畢竟她在家裡一天換三套衣服，他都看不出來。

　　想到此，喬若星稍微放心了些。

　　姚可欣翻找了半天，隻拿出一支筆，擡頭略有歉意道，“不好意思，忘記帶紙了，要不然改天吧，或者回頭我簽好讓沈總代為轉送。
”

　　莫明軒莞爾，“如果可以的話，能幫我簽手腕上嗎？
”

　　喬若星眼皮跳了跳。

　　莫明軒該不會真的是姚可欣的粉絲吧？

　　沈青川就更直接了，“老莫，你還有這愛好啊？
”

　　莫明軒淡淡一笑，“難得見姚小姐一面。
”說着，伸出手，露出半截小臂。

　　一句話瞬間滿足了姚可欣的虛榮心，她也不再猶豫，拿起筆就在莫明軒手腕上簽了名字。

　　莫明軒一直盯着她的寫字的手。

　　跟顧景琰的鳳眼不同，他是桃花眼，這眼神真的，看一堆垃圾都跟看愛人一樣深情。

　　唯美的畫面并沒有維持太久，姚可欣字沒有簽完，就被人扯開手，甩了一巴掌。

　　“賤人，你勾引誰呢？
”

　　姚可欣被這一巴掌打懵了，眼前黑了一秒，才看清打自己的人——顧景琰的妹妹顧景陽。

　　姚可欣腳下不穩，直接撞到旁邊的桌子，金字塔狀的酒杯，瞬間被撞翻，“嘩啦啦”碎了一地，姚可欣跌坐在地，裙擺上全是紅酒和玻璃渣。

　　晚會被這巨大的聲響打斷，衆人紛紛朝着這邊看過來。

　　顧景陽正在氣頭上，還沒意識到自己闖了禍，指着姚可欣的鼻子就罵，“你個臭演戲的，誰你都想勾引，不靠男人你火不了是嗎？
”

　　說着還想過去動手，莫明軒趕緊将她攔住，“姚小姐幫我簽名而已，你胡說什麼呢？
”

　　“她胸都要貼到你手上了，她根本就是在勾引你！
這些戲子的手段我見多了，明軒哥，你松開我！
我今天非得教訓她！
”

　　顧景陽發起瘋來，誰也攔不住，喬若星是切身感受過，看來姚可欣今天要遭殃了。

　　下一秒，發瘋的顧景陽就被人甩了一巴掌。

　　喬若星怔了一下，緩緩看向顧景琰。

　　他繃着臉，眼神生冷，眼裡哪兒還有平時對顧景陽的縱容？

　　顧景陽也是滿臉震驚，“哥……你為了這個賤人打我？
”

　　“閉嘴！
”顧景琰臉色非常難看，他對沈青川道，“帶她回去。
”

　　随後彎腰抱起姚可欣，離開現場。

　　喬若星看着他焦急的身影，突然垂眸輕笑了一下。

　　她還看笑話呢，她才是最大的笑話。

　　沈青川讓人帶走了顧景陽，現場也很快有人收拾了局面。

　　現場就像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繼續着今晚的晚會。

　　隻有她被淹沒在衆人茶餘飯後的八卦聲中。

　　她的丈夫撇下她，抱着别的女人離場。

　　門不當戶不對的下場。

　　以前覺得狗屁不是的詞，現在倒是覺得頗有道理。

　　她端起桌上的酒，沒什麼表情的喝了下去。

　　入口辛辣，竟也不覺得難受，三杯入口，胃裡就火燒火燎起來。

　　就在她拿第四杯的時候，一隻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要跳舞嗎？
”

　　莫明軒的聲音很溫和，不，應該說是溫柔。

　　明明一樣都是很有磁性的嗓音，他卻從未這麼對她講過話。

　　喬若星心裡突然說不出的難受，不知是酒嗆到了眼睛，還是委屈攀上了眼眶，眼前一陣薄霧。

　　好久，她啞聲說，“我跳的不好。
”

　　莫明軒笑了下，“我也一樣。
”

　　他撒了謊，他跳得很好。

　　每一步都踩在旋律上，不緊不慢地配合着她。

　　那是她和顧景琰從未有過的默契——她總是會踩到他的腳，而顧景琰并不是一個耐心的老師。

　　有那麼一次兩次，就不再願意和她跳。

　　她不是跳不好，而是那個人從來不願意遷就她的頻率。

　　兩支舞結束，喬若星鼻尖上已經有了汗珠。

　　她遞給莫明軒一杯酒，單手托着下巴問他，“你真的是姚可欣的粉絲？
”

　　莫明軒笑了下，拿着紙巾蘸了些酒，慢慢将上面簽字筆的痕迹擦拭。

　　“我其實不怎麼看電視，但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明星，有點好奇她們有什麼魅力。
”

　　喬若星不大相信。

　　因為這個理由實在是有點牽強。

　　莫明軒看出她的不信任，又說，“開玩笑的，其實我有一些東西需要确認，等确認好了，我再跟你講。
”

　　喬若星說，“你隻要不是她粉絲就行。
”

　　她執拗的樣子有點可愛，莫明軒擡手發誓，“我保證，我不是。
”

　　“那喝酒吧。
”

　　莫明軒擡了擡杯子，冷不丁道，“姚小姐剛剛受傷了。
”

　　喬若星怔了一下。

　　他解釋，“剛剛姚小姐摔倒的時候，胳膊壓到了玻璃，姚小姐畢竟是公衆人物，外形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如果媒體拍到就很難解釋。
”

　　喬若星回過味來，他在幫顧景琰解釋。

　　她垂眸笑了下，“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互相打掩護，把女人當傻子？
”

　　莫明軒搖頭，“我沒有替他開脫的意思，隻是把我看到的告訴你。
”

　　喬若星放下酒杯，“所以你也會把我找你打官司的事情告訴顧景琰嗎？
”

　　“這是客戶的隐私，除非你願意，否則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是我作為律師的職業道德。
”

　　喬若星盯着他看了好久。

　　那雙眼睛非常清澈，一眼就能望到底。

　　“你告訴他的話，律師費我一分錢都不會付。
”

　　莫明軒一愣，随即輕笑起來。

　　“為了律師費，我一定守口如瓶。
”

　　說着舉起酒杯。

　　喬若星跟他碰了下，心情突然好了幾分。

　　晚會十一點多才結束。

　　顧景琰離開後，也一直沒有回來。

　　喬若星穿着單薄的禮服，坐在酒店門口的阻車石上，眯着眼看着馬路上時不時劃過的車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