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這句話說出口,天邊的月色似乎都暗淡了幾分。
冷寂的身體在黑暗中不受控制的輕顫了幾下。
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恨他?
有些穩不住身形,被逼着後退了一步。
季子期擡眸直視着他,又補充道:“上次殷家家主遭遇襲擊之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否則,我真的會恨上你,因為對我而言,真正陪伴我成長的不是你,而是殷權,他才是那個給予了我溫暖的人。
”
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冷寂才稍微緩過神,邁開沉重的雙腿,走到季子期面前後,居高臨下的望着她,狠着心道:“我從不允許任何人侵犯我的領域,挑戰我的權威,更何況奪我心愛的女人,季子期,這輩子,我要定了你,哪怕是恨,你也隻能待在我身邊恨。
”
“你……”
季子期有些激動,倏地站了起來,拔高了聲音吼道:“你非得弄個兩敗俱傷麼?
”
冷寂有些顫抖的伸手,撫上了她隐在月光裡的臉頰,低喃道:“我又怎舍得你傷?
可,你若不傷,便是我傷,甜甜,我像個行屍走肉般活了二十幾年,在世人眼裡,獵鷹掌權者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怪物,我好不容易抓住你,握住了唯一的救贖,你說,我又怎能放手?
”
季子期怒極反笑,清澈明亮的眸子直直望着他,沉默了好幾分鐘後,這才一字一頓的問,“忌,我還是你曾經以命相護的那個女孩麼?
”
一陣晚風襲來,全身上下蔓延着徹骨的寒。
明明是夏天,明明他常年受熱毒侵蝕,不怕冷,隻怕熱,可,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如墜冰窖。
季子期已經走了,隻留下那句‘忌,我還是你曾經以命相護的那個女孩麼’?
是麼?
如果是,他又怎會逼她至此?
如果不是,那,她還有何理由念着他?
呵……
呵呵……
時過境遷,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她是他的曾經擁有,而他呢,早已成為了她的滄海桑田。
再回首時,隻餘四字:咫尺天涯!
明明盡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
季子期跟殷權打電話,說她與父親五日後前往殷家,要他先回去知會殷家長輩一聲。
殷權心下大喜,雖然知道她這兩天一直在冷寂的别墅,但,他十分了解她。
既然她已經決定嫁給他,就不會再與往日的故人糾纏不清。
收到季流年親筆所寫的拜帖後,殷權當天就乘專機趕回了輪廓。
他倒要謝謝那個散播謠言的人了,逼着季子期做出了決定。
季子期不放心小家夥,所以暫時留在了私人别墅,就等他傷勢好一些,然後直接啟程去倫敦。
冷寂很沉默,也很冷靜,他沒有逼迫季子期,也沒有強行将她困住,或許在籌謀什麼。
……
客房内,季子期剛送走前來探望她的父母,又迎來了占紫陌。
“我聽季叔叔說,你決定與殷權訂婚了?
”
季子期正在逛商城,聽了她的話之後,從電腦上挪開視線,揶揄道:“要不你同意雷祀的求婚,咱兩一塊兒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