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裡有鐵腥味在蔓延。
他伸手撈過案幾上的茶杯,輕抿幾口壓了下去。
濃郁的茶水沖散了喉嚨裡的血腥味兒,劃過心口時,渲染起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心口的傷,還沒痊愈?
或許,這一生都好不了!
!
對面,雷祀垂眸望着身側的占紫陌,所有人都以為她心寬坦蕩,可,靠得近的他卻不這麼認為。
雲淡風輕的僞裝下,大概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緊繃的神經。
或許,她内心的傷痛早已彙聚成河,湧向了wāngyáng大海,悲而痛。
他甚至有種可怕的念頭,怕她内心的悲傷湧成了一個臨界點後會徹底決堤,将她掩埋在那看不到希望與出路的愛恨癡纏裡。
世間多癡男怨女,因為愛了,所以傷了。
過去的那些年,她用右手一筆一劃勾勒出了‘愛’之一字。
而被她所愛的那個男人呢,卻始終不曾回應一個‘情’。
她能寫出愛,他卻回應不了一個情。
彼岸花開,遙遙相望,那流逝的花樣年華,見證了她的飛蛾撲火,再回望時,早已滄海桑田。
可,留在心口的傷,即使世上最好的藥,也難以治愈。
“哥,你沒事?
”
南宮渝的聲音,打破了滿室的死沉。
反應過後,她苦澀一笑。
如果就這樣錯過,是不是更好?
畢竟,他們的前路坎坷,若紫陌知道自己帶有家族性心髒病的病源,即使她哥不說什麼,依着她對兄長的愛重,也不會連累南宮家族的子孫後代。
看,這就是命運,永遠都在以悲憫的姿态俯瞰着芸芸衆生,他們就如同蝼蟻一般,任由着捏扁搓圓,毫無反手之力。
葉平安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徐笙身上,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他,有些看不透這個淡雅恬靜的少女了。
葉千珞的視線在幾個後輩身上掃視一圈之後,重新望向了徐笙,溫聲道:“傻丫頭,即使說親,也該是我跟你幹爹去徐家,怎能讓你爹地媽咪來南宮家,這事兒不急,等回海城之後,我跟你媽咪商量一下再說。
”
徐笙笑了笑,她的眸子裡,閃着智慧的光芒,如同霞光一色前天邊亮起的最閃亮的星,耀眼奪目,又神秘難測。
……
冷寂與季子期在别墅裡膩了整整三天,才重新将心思放在了對付叛黨之事上。
他想早日解決邱特,洛克等幾大家族,然後去萬毒谷,找回女兒。
獵鷹分部……
季子期一臉歡喜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小家夥。
眸色朦胧,有淚光在眼眶閃爍,像是蘊了層層雲霧,母子相擁時,眼淚滑落,猶如撥雲見日一般,雙眸逐漸明朗了起來。
是啊,她确定了這小子是她的兒子。
那些晦暗的,傷痛的,不安的,羨慕嫉妒的情緒,猶如過往雲煙般,随風而散,似撥雲見日,看到了雨後春筍枯木逢春般的希翼。
“還好,你還在,媽咪再也不會将你弄丢了。
”
小家夥眨了眨眼,露出了一抹天真如孩童般的稚嫩笑容,明媚又清澈。
這個親媽反應雖然遲鈍了些,但,好歹能治得住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