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125章 125蹊蹺
第125章 125蹊蹺
雖然不曉得,皇後到底留著她還有什麽用,但總而言之,這樁婚事就是一個坑。
她要不是嫌命長了,斷然不能往裡跳。
隻可惜,這三皇子這就去江北查案了。
這一趟就算是再順利,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回不來。
到時候這婚,還能退嗎?
沈清辭正唉聲歎氣,卻突然聽到窗戶上啪嗒一聲響。
她一擡頭,就看到林雲崢趴在院牆上,對著她笑得跟個二傻子似得。
一看到他,沈清辭就開始頭疼。
如今流蘇不在了,也沒個人給她示警,這人還敢大搖大擺的在這兒晃。
要知道,那李嬤嬤可是個會武的。
她能悄悄去打探人家那頭的動靜,人家就沒可能同樣過來查探她這邊的情況嗎?
若叫人看見她同這平西郡王私下有往來……
那就不是退婚的事兒了。
是身敗名裂,甚至有可能掉腦袋的。
偏偏這個缺根筋的,沒事兒還總往她這裡跑。
沈清辭現在甚至都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告訴她自己重生的事情。
想著他當初在牆根下胡子拉碴爛醉如泥的模樣,再對比現在這個掛在她院牆上,笑得沒心沒肺的家夥。
判若兩人。
“阿辭!
”
林雲崢擺了擺手,這一聲阿辭倒是越叫越順口。
春芽轉頭看向沈清辭。
見沈清辭沒說什麽,春芽這才跟往常一樣,守在了院門外。
林雲崢歡歡喜喜的翻牆進了院子。
怕被窺探,沈清辭便將他叫進了外間。
林雲崢才站定,就從鼓鼓囊囊的懷裡掏出一堆東西來。
跟之前差不多,有給沈清辭帶的松子糖,還有春芽和秋娘的糖炒栗子,還沒忘給流蘇帶棗泥糕。
還沒等坐下,林雲崢先問道:“流蘇回來了嗎?
”
流蘇的事情,沈清辭不想將他和秦嬌嬌牽扯進來,隻搖了搖頭:“沒有,但是他暫時是安全的。
”
見她擺明了不想說,林雲崢也沒多問,“你猜,我給你帶什麽好消息了!
”
沈清辭在他對面坐下,眨了眨眼睛道:“聖人要降旨退婚了?
”
林雲崢搖了搖頭,一臉興奮道:“倒也不是,不過也差不多了。
”
“我昨兒個從你這裡出去,就直接去找了三表哥。
”
“他跟我說的,聖人已經答應了,隻要他這次從江北回來,這事兒就成了。
”
聽到這話,沈清辭眼前一亮。
“此話當真?
”
林雲崢一邊主人翁似得給自己倒茶,一邊笑道:“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
這是懸在沈清辭頭頂上最大的一塊石頭。
若能將這婚事躲過,什麽事都好說。
沈清辭笑著接過林雲崢手上的茶壺,親自替他添茶:“那就多謝了。
”
若沒有林雲崢及時告訴她這個消息,她還得急上一段時間。
林雲崢揚起下巴:“光口頭上感謝有什麽用,得來點兒實際的。
”
沈清辭倒茶的手一頓,“比如?
”
林雲崢擡手指了指外面:“我在福雲樓訂了位置,叫上那瘋丫頭,咱們聚聚?
”
沈清辭想想也是,上次在相國寺後山都還沒好好說上話呢。
“也好,不過要以阿嬌的名義請。
”
“帖子送到府上。
”
林雲崢不解:“你不是不想告訴阿嬌你的身份嗎?
”
聞言,沈清辭忍不住想擡手去敲他腦門兒。
但現在兩人都大了,這動作也不合適,她才忍了,隻咬牙道:“我也沒說要將重生的秘密說出去,咱們不是都套好話了,我是薑玉菀的朋友。
”
“現在這個沈清辭的身份,原本也沒想著瞞著她。
”
“上一次我就讓她叫我阿辭了,阿嬌那麽聰明,若想查,單從你這裡,也早就查到了。
”
林雲崢很是不服氣:“你這樣說的話,顯得我很呆。
”
沈清辭笑了笑,“本來就是。
”
林雲崢故意闆起臉來:“合著都欺負我脾氣好是吧?
”
沈清辭才沒有被他這模樣嚇到,倒是有被他這句話給笑死。
“作為天不怕地不怕的京中小霸王,是個脾氣好的……說出去誰信啊!
”
林雲崢冷哼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別過了頭去,“那倒是,我也就忍著你罷了。
”
沈清辭喝了一口熱茶:“那我倒要謝謝你,承蒙你這些年的包容了。
”
林雲崢傲嬌的揚起下巴,煞有介事道:“那可不!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拌了幾句嘴,倒真像年少時那段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日子。
隻可惜,人都會成長。
現在的沈清辭,也再不是薑玉菀。
她身上的事情和那些擔子都快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玩笑了幾句之後,林雲崢才道:“你現在被拘在這裡,連府門都不讓出了?
”
否則的話,也不至於要以秦嬌嬌的名義來請了。
沈清辭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
雖也沒說拘得那麽緊,但那李嬤嬤教規矩實在是又嚴厲又繁冗。
而且,就算她得了喘息的時間,那邊還有個周氏在等著她過去。
她都已經打著身子不濟的名頭拒絕了,轉頭卻私自出了府,明面上就說不過去了。
再說,她也怕被人盯上。
與其偷偷摸摸出去,倒不如大大方方,由秦嬌嬌出面,再加上她之前就已經同沈家人說起,她同秦嬌嬌交好。
讓他們知道了,對她來說也不是壞事。
她在這偏院,無人問津,才容易被人欺壓。
她有將軍府的嫡小姐做摯友,沈家人多少也會顧忌幾分。
就是這麽現實。
至於她還病著,沈家應該沒有人會在意,甚至巴不得她同秦嬌嬌走得更近一些。
沈清辭早已經看透,內心無波無瀾。
她喝了一口茶才開口道:“你可知,賑災的那些人到哪兒了?
”
她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阿爹。
林雲崢搖了搖頭:“具體不清楚,但左右不過這幾日吧。
”
言罷,林雲崢又道:“說起來,你的事情,你老爹知道嗎?
”
沈清辭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
應該是知道的,但沈清辭知道老爹身上肯定藏著很多秘密,總得確定了才好說。
“阿崢。
”
“我想再去一趟相國寺後山。
”
話音才落,換得林雲崢驚訝道:“那都塌成什麽樣兒了,去那做什麽?
”
“上次確定你人沒事之後,我帶的人將林雲海那廝和幾個黑衣人的屍體挖出來就算了,後面寺裡還向朝廷要銀子重新修建後山涼亭來的,隻那款項哪有那麽容易被撥下來,現在那塊地兒就徹底荒廢擺在那裡了。
”
沈清辭垂眸看著茶盞,“我總覺得那裡有些蹊蹺,所以想再去看看。
”
準確的說,是那條密道。
從涼亭底下通往她阿爹修建的竹屋的那條密道。
就算從地面上走,也要不了多少時間,而且後山本就人跡罕至,為何還要單獨要修這樣一條密道。
她之前同林越從裡面逃出來的時候,就在想。
或許那密道不隻是連著這兩點,還有別處。
隻不過當時他倆都有傷在身,且都精疲力盡,才急於找到出路,否則的話,倒是可以再仔細探查一番。
不過,還沒確定的事情,沈清辭也不好攤開了說。
畢竟林雲崢做事太衝動。
她挑眉道:“我就跟你這麽一說,回頭你幫我打聽一下,在相國寺那邊盯梢的林家人撤了沒有。
”
聞言,林雲崢反問道:“難不成你想自己去?
不帶上我?
”
說完,他又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不過,上次那些刺客都是衝著我來的,我要是跟你去了,怕不是又要牽連到你。
”
“我不去也是對的。
”
沈清辭頭一回看他這麽上道兒。
她擡手給他添了茶,將松子糖往他手邊推了推:“放心吧,我就隻是去看看,沒什麽事。
”
“到時候,有什麽發現,我回來第一時間通知你。
”
林雲崢丟了一粒松子糖進嘴,一口咬得嘎嘣脆,算是應下了。
兩人敲定了去福雲樓吃飯的時間,見時間也不早了,沈清辭這才催著他離開。
也得虧了她的催促。
林雲崢前腳走,後腳周氏身邊的大丫鬟芙蓉就找上了門。
“大姑娘還沒醒嗎?
”
春芽都還沒跨進院門呢,聽到這話,轉頭皺眉道:“醒是醒了,但精氣神兒不大好,見不得風。
”
言外之意,還是去不得那邊。
接連白跑了兩趟,芙蓉心都來了火氣。
“可是,夫人那邊明確的說了,若姑娘醒了,第一時間去她那裡一趟。
”
“春芽,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攔著我,若叫夫人知道了,可少不了你闆子吃。
”
一提起闆子,春芽就雙腿打顫兒。
好在這時候沈清辭從窗口探出頭來:“春芽,回來給我倒杯水。
”
春芽瞬間就放松下來,歡喜應道:“哎,奴婢這就來。
”
被晾在一旁的芙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眼看著春芽就要關上院門,若再請不動沈清辭,她回去還得挨一頓數落。
情急之下,芙蓉一把推開春芽,一個箭步衝進了院子。
春芽有傷在身,本就是勉強撐著身子,被她這一推,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粗糲的鵝卵石硌得她掌心都出了好幾道口子。
還沒轉身的沈清辭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她的眼神驀地一冷。
但芙蓉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一邊朝沈清辭的窗前跑,一邊急匆匆道:“大姑娘,您快去一趟攬月院吧,公子他病得厲害,夫人抽不開身,想讓您去看看。
”
沈清辭挑眉,掃了一眼同樣挨了闆子,已經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的春芽。
她冷冷一笑:“叫我去做什麽?
我又不是大夫?
”
周氏這會兒叫她過去,無非就是數落她一番,當面給沈輝耀出出氣。
她又不傻。
見沈清辭不為所動,芙蓉皺眉,“大姑娘,公子可是咱們府裡的命根子,若有個好歹來,您……您擔得起嗎?
”
沈清辭差點兒被這句話給氣笑了。
她擡手敲了敲窗台,眸子裡帶著幾分冷意道:“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做丫鬟的來教訓我了?
”
芙蓉這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
她就要改口,卻見沈清辭挑眉,冷冷掃了她一眼,並看向被推搡了的春芽:“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攬月院的奴婢上我這裡耀武揚威了?
”
芙蓉是周氏身邊的大丫鬟,平時在府裡便是趙管事都要給她幾分薄面,所以壓根兒就沒將春芽放在眼裡。
剛剛她嫌春芽擋了路,再加上之前就憋了一肚子火氣,所以下手才沒個輕重。
眼下被沈清辭這麽一質問,她才突然想起前天晚上沈清辭維護春芽的樣子。
芙蓉有些後悔。
但沈清辭已經開口道:“去剛剛春芽摔倒的地方跪一刻鍾。
”
話音才落,芙蓉身子一僵。
她滿臉寫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沈清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深吸了一口氣,很快鎮定下來之後,芙蓉垂眸,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道:“大姑娘……奴婢是夫人的人。
”
沈清辭淡淡一笑:“是啊,所以要我親自壓著你去跪嗎?
”
“你不跪也可以,回頭我就稟了祖父或者母親,說你這奴婢目中無人,欺壓到我頭上了,賣了你這麽一個奴婢,我還是能做到的。
”
芙蓉面色一白,還想做最後的掙紮,沈清辭卻已經朝春芽招了招手:“你幫她看好時辰。
”
沈清辭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關上了窗戶。
人沒有叫來,還平白挨了一頓懲罰的芙蓉羞惱紅了臉,但卻又不敢就這樣給沈清辭甩臉子。
她這會兒了冷靜下來,才想起來,這可是連沈老太爺都敢杠上的主兒。
無奈之下,芙蓉隻得咬牙去門口跪了。
一刻鍾後,慘白著一張臉的芙蓉這才顫顫巍巍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院子。
春芽關上院門,回了屋子。
“小姐,奴婢沒事的,不過一點兒擦傷,小姐不必為了奴婢同那些人置氣。
”
沈清辭挑眉,語氣淡淡道:“我也不光是為你出頭,也是為了立威,殺雞儆猴,免得什麽人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
”
說話間,沈清辭已經拿出了藥膏,不由分說的抓了春芽的手,替她仔細的上藥。
就在這時候,院門又一次被人敲響。
一開始沈清辭還以為是芙蓉回去周氏那邊告了狀,這是過來算帳來的。
但轉念一想,芙蓉前腳走,她的動作也沒那麽快。
下一瞬,就聽到院外響起趙管事的聲音:“大姑娘,大姑娘!
永安伯府的劉管事說有急事求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