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301.第301章 301人面蠱
第301章 301人面蠱而孫知敬視這些汙穢如無物。
餘氏吐過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她有些慌亂的起身,就要開口,卻被孫知敬一個眼神製止.
“我來。
”
話音才落,之前的引路小廝就躬身請了餘氏出去。
餘氏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亦不敢在孫知敬面前多做停留,腳步飛快的離開了屋子。
待兩人走後,偌大的房間裡就隻剩下孫知敬和床榻上渾身顫抖的孫懷安。
有風從窗外灌了進來,吹得床邊案幾上本就不甚明亮的燈影搖曳不停。
昏暗的油燈將他投照在床幔上的身影拉得老長,看起來如同鬼魅。
驚恐之後的孫懷安喉頭似是止不住的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落針可聞的環境裡越發詭異。
“父親怕我?
”
孫知敬在床榻對面的太師椅上從容坐下。
嘴上叫著“父親”,可他的神態和語氣卻無半點兒對孫懷安的尊敬。
從沈清辭的角度看過去,他的半張臉藏在陰影裡,剩下的半張臉上,帶著淡淡笑意,隻是那笑意也泛著刺骨的冷意,叫人心底生寒。
孫懷安渾身哆嗦的更厲害了。
孫知敬卻笑了笑。
他轉頭掃了一眼渾身抖如篩糠的孫懷安:“我之前便同父親說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
“父親若是不肯乖乖吃飯,不肯配合,我隻能去找其他兄弟姐妹,雖然知月沒了,但還有知言,知禮。
”
“哦,對了,在楚國還有一個遠嫁的大姐孫知微,這麽多人,完全已經夠我撐過這些時日了。
”
話音才落,孫懷安喉頭咯咯一陣悶響,下一瞬一口鮮血自他嘴角湧出。
他竟被氣得吐了血。
孫知敬卻轉過了頭去,不再看他。
窗外的月色皎皎,清冷的月華透過窗戶罩在他半張臉上,看起來高華俊朗,溫潤如玉。
隻是,那溫潤隻是表象。
這時,送餘氏出去的小廝回來了。
他躬身走到孫知敬面前,小心翼翼道:“主子,以他這般狀況,若再取一次血,可能這次都撐不過去……”
孫知敬卻淡淡一笑:“無妨。
”
藏身在後窗底下的沈清辭還在想著,孫知敬那話什麽意思?
他們取孫懷安的血要做什麽?
還沒等沈清辭細想,下一瞬卻驀地看到足以讓她終身難忘的一幕。
隻見孫知敬突然摸了摸自己下巴,旋即,一擡手直接從他的臉上又撕下一張臉皮來!
之所以說是臉皮而非面具,是因為隨著他撕扯的動作,被他撕下來的那張臉皮霎時間鮮血淋漓。
那是一張真的……臉皮。
就連他底下的自己的那張臉上,也是沾滿了血腥。
而那小廝卻是見怪不怪,他雙手恭敬的接過孫知敬撕下來的那張臉皮,放到了一旁裝著清水的銅盆裡,然後將那面具表面一層血跡漂洗乾淨之後,再拿著那面具轉身走到了孫懷安的床前。
此時的孫懷安發出驚恐的咯咯聲,整個人也在奮力的往床內縮。
可他現在的狀態,甚至連爬都爬不起身,又哪裡是身強體壯的小廝的對手。
很快就被那小廝抓住了手腕,然後用一把匕首劃破了他的手腕。
在孫懷安手腕上那道口子流出鮮血的同時,小廝直接將那已經漂洗乾淨乾癟癟的面具覆了上去。
隨著鮮血的湧出,那面具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似得,自發的死死貼在了孫懷安被割裂的口子上。
原本乾乾癟癟的面具吸食了孫懷安的血之後,也逐漸飽滿了起來。
而就在那面具貼上孫懷安手腕的一瞬間,他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仿似承受了極緻的痛苦,可被絞了舌頭,偏偏又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這一幕,看的沈清辭滿腦子裡隻浮現出四個字——人間煉獄。
此前,盛庭燁曾給過她聽蘭壓箱底的面具,那面具是用許多珍貴無比的材料耗費無數心神才製做完成,而且,那也隻能遮住大緻容貌,戴上面具之後的臉跟原本的面容至少還有六七分相似。
可眼前孫知敬的這個法子,卻是完完全全換成了另外一張臉。
而這法子,沈清辭曾聽盛庭燁說過。
那時候,她好奇聽蘭的面具還能不能改進,或者有人能製作出更厲害的,盛庭燁就說過,楚國的東夷族有一種“人面蠱”可以做到。
隻是整個過程極其殘忍。
那是將人的整張臉皮剝下來,再用那人的精血養成的蠱蟲滋養。
為了保證那人皮面具能順利被剝下且不影響後面的穿戴,必得在那人還活著的情況下剝離。
而且,每隔七天必得用那人或者同那人有血緣關系的嫡系親屬的血來喂養那張面皮上寄生的蠱蟲,才能保證那人皮面具的“新鮮”。
這還不算,每一次蠱蟲吸食鮮血的過程極其痛苦……就如孫懷安現在這般模樣。
看到這裡,沈清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眼前這人,哪裡是孫知敬。
他分明是剝了孫知敬的臉皮頂替了孫知敬的身份。
而剝了皮又被蠱毒啃食的孫知敬活不了多久,要想這人皮面具繼續的保存下去,就必得用他至親的血養之。
所以,之前餘氏才說對孫懷安勸了那一番話——
“知月沒了!
”
“你要是再不肯乖乖配合,下一個躺在這裡的就是知禮,知言。
”
“老爺,您也不想斷子絕孫是吧?
”
如果孫懷安扛不住人面蠱的吸食,下一個被用來當做養料的就是孫知言,孫知禮。
沈清辭作為一個局外人,看到這一幕都遍體生寒。
她不忍去看床上已經痛到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的孫懷安,轉而看向一臉血跡的“孫知敬”,隻是光線太暗,他臉上的血色太深,沈清辭看不真切。
這時候,那小廝也根本就不看孫懷安,他腳下生風,很快又去打了一盆清水,擰幹了帕子伺候“孫知敬”洗臉。
隨著他臉上的血漬被擦乾,才逐漸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面白如玉,目似繁星,鼻梁挺拔,薄唇微微上揚,天生帶著三分薄涼的笑意。
而他眉宇間的那一點朱砂,更是襯著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風流倜儻,飄逸絕豔。
那是一張沈清辭從未見過的臉。
但在看清楚的一瞬間,沈清辭就已經想到了他的身份。
隻是,這個可能太過荒謬。
但這人的一言一行,還有那一枚很有特點的朱砂痣,叫沈清辭又不得不多想。
楚國的女君突然病重,因其膝下無子無女,便在五服之外過繼了族中的侄子並立為了儲君。
對於楚國這位臨危受命的太子,就連盛庭燁都知之甚少。
但有一點,卻叫人印象深刻。
傳聞中,那位楚國太子生得俊美非凡,尤其眉心那一點朱砂,仿似造物主的丹青妙筆所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