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254章 254惹不起
第254章 254惹不起
這時候,沈清辭無比的想見盛庭燁。
他媳婦兒都被人這般輕薄了,他到現在還沒個回音。
要是回頭他知道了,看他不打爆盛庭涇這狗東西的狗頭!
氣歸氣。
但眼下敢忍氣吞聲還是得忍氣吞聲。
沈清辭垂下了眸子,乖巧的坐在了一旁,沒有盛庭涇的吩咐再不開口。
盛庭涇倒也沒再找她的麻煩。
兩人竟相安無事的坐在馬車裡,搖搖晃晃的出了城。
這一路上,沈清辭表面上一言不發,但一顆心卻七上八下的。
她不知道盛庭涇這是要帶著她去哪裡。
到底是去淼川,還是去千窟嶺?
如果是前者倒還好,若是後者……這時候不正撞到在千窟嶺布局的盛庭燁!
因為一直沒有盛庭燁那邊的消息,沈清辭心裡沒底。
雖然她信他一定能辦得成,但也不知道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
而且,過了這麽久,算時間林雲崢的援軍也帶到千窟嶺了。
可是最近兩邊卻是連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沒有。
雖然沒有動靜,至少說明沒出大事。
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但總讓人覺得不安。
馬車壓著積雪,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一路搖搖晃晃,縱然沈清辭一路精神緊繃,也難擋困意。
可她不敢在盛庭涇面前表現出來。
所以,每次眼睛快要撐不開的時候,她就猛地掐一把自己的胳膊。
如此反覆,最後卻是盛庭涇有些不耐煩道:“想睡便睡,你做出這樣一副死樣子是給誰看!
”
被他這麽一吼,沈清辭瞌睡沒了,精神一下子就上來了。
又走了不知道有多久,馬車才終於在一個茶樓跟前停下。
在外面的人給馬喂草料的功夫,坐在馬車上的沈清辭狀似蔫噠噠的,但實則卻是豎起耳朵聽周圍人的談話。
越聽,她的心越往下沉。
事情正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因為他們這是在去往千窟嶺的路上。
再有一個時辰,就可抵達千窟嶺的腳下!
沈清辭提著一顆心,腦子轉得飛快,努力在想著該如何給那邊提醒,或者想方設法絆住盛庭涇。
卻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一道熟悉無比的清朗聲音。
“哎!
楊益!
你小子怎麽在這裡!
”
“別告訴我,你家主子來了雲州啊!
”
聽到那聲音的一瞬間,若不是礙於旁邊還有一個像毒蛇似得陰沉沉盤踞在馬車裡的盛庭涇,沈清辭幾乎要喜極而泣。
那人的聲音她從小聽到大,絕不可能出錯!
果然,在下一瞬,就聽楊益見禮:“郡王爺。
”
林雲崢!
在一旁閉目養神的盛庭涇驀地睜開了眼。
鐺!
鐺!
鐺!
還沒等他的人奏報,林雲崢已經一把挑起馬車簾子,朝馬車裡探過頭來。
“二表哥?
當真是你啊。
”
“真沒想到你也來了雲州,好久不見啊,二表哥。
”
著一身藏青錦袍的林雲崢腳蹬虎皮靴,跨坐在馬背上,一手勒住了韁繩,一手撐著馬車簾子向裡面的人打招呼。
盛庭涇轉頭看去,眼神裡帶著幾分探究道:“你怎會在此?
”
他話才一出口,林雲崢已經利落的翻身下馬。
都不用盛庭涇招呼,他自來熟的掀起了馬車簾子,一個跨步登上了馬車。
在跨進來之後,他似是才發現馬車裡還坐著一個姑娘。
他的目光隻隨意的一掃,就要轉向盛庭涇,可下一瞬卻是神色一怔,驀地又轉回頭來,朝沈清辭的面上看了過來。
盛庭涇眸中帶著幾分冷意。
“你這麽看著我的美妾做什麽?
”
一個美妾,差點兒把沈清辭氣死。
但仔細想來,她也能猜到為何盛庭涇會這麽說了。
畢竟林雲崢身份尊貴,也不是姚文柏那般好打發。
更何況,他還認得沈清辭,定然能看出來眼前的女子神似他的三表嫂。
而她此時穿著這樣華貴的衣裳又同盛庭涇在一輛馬車上,怎麽都說不過去。
所以,盛庭涇隻用一個“美妾”就可掐了林雲崢的困惑或者阻斷他有姚文柏那樣的心思,能省去不少麻煩。
“美妾?
”
林雲崢似是格外詫異。
他一屁股在沈清辭對面坐下,上下左右將沈清辭打量了個遍。
同盛庭涇和姚文柏看沈清辭那種讓人作嘔的眼神不同。
林雲崢的眼神坦蕩又直白,並無半點兒旖旎遐思。
他看了半天,最後皺眉道:“我怎麽瞧著,都長得像我那三表嫂?
”
盛庭涇並不意外,隻笑笑:“是啊,可能美人都長得相似罷了。
”
話音才落,卻聽的林雲崢一聲哂笑,他有些不屑道:“不過,比我那三表嫂可醜多了。
”
至此,沈清辭攏在袖子下的拳頭都悄悄攥緊,差點兒沒忍住。
如果說,之前她還不能肯定林雲崢是否已經同盛庭燁通過氣,認出了她來。
那麽他剛剛那吊兒郎當甚至有些刻薄的話一說出來,沈清辭就已經可以十分確定了。
這廝知道是她!
因為以林雲崢的性子,還不至於這麽沒品,他不可能對一個陌生的姑娘評頭論足。
再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眉眼。
那眼神,沈清辭再熟悉不過。
分明是故意的。
雖然用作比較拉踩的人都是她,但畢竟是當面被人這麽故意戲弄,沈清辭哪裡能不惱他。
但這點兒玩笑似的惱意,在知道他曉得她身份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值得一提。
從與盛庭燁分別至今,沈清辭沒有哪一日不掛念的。
她生怕盛庭燁那邊出什麽變故。
尤其是今日。
直到遇見林雲崢的這一刻。
她所有懸著的憂慮和掛念這才終於落到了實處。
林雲崢都在此,而且知道了戴著面具的是她,就說明他已經順利同盛庭燁匯合了!
再怎麽說,千窟嶺的情況也比她預料中的要好。
沈清辭提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下。
她心裡百轉千回,但面上卻沒有洩露出分毫。
隻在聽到林雲崢故意說出的那句不屑的話的時候,她適時的流露出了一絲委屈。
而這時候,馬車各懷心思的兩人顯然都不願意將話題再引到她的身上。
盛庭涇用手指隨意敲著側壁,好奇問出了剛剛一見面就問出的話:“阿崢,你怎會在此?
”
聞言,林雲崢攤了攤手,做無奈狀。
“還不是外祖母,你也知道的,她一直想著我能出息些,所以前段時間不是叫了皇帝舅舅指了個封地巡查的差事給我。
”
“我這不巡查結束了麽,準備回京又趕上這雪災,到處不是封渡就是封路,我像個無頭蒼蠅似得這一路轉下來,好不容易才挨到了雲州,想碰碰運氣看看這邊的江面冰層厚不厚,看看能不能渡過去。
”
“這不就遇見了二表哥麽,對了,二表哥你來此地做甚?
”
林雲崢被派來巡查封地眾所皆知,所以,他這個理由也是說得通的。
而盛庭涇卻是悄悄潛過來的。
但既然遇見了大嘴巴林雲崢,他也就知道這件事捂不住。
所以乾脆隨意扯了個理由:“我本是同你二表嫂去青州省親,卻突然收到三舅舅的消息,說是大表哥出了意外沒了。
”
“出了這樣的事情,而我又恰好在青州,所以才冒著風雪趕過來送他最後一程。
”
也得虧有張錦軒的死這個由頭,倒是成了盛庭涇的一個好借口。
林雲崢抱了抱拳,勸道:“人既然已經去了,二表哥,節哀。
”
盛庭涇應了一聲。
兩人俱都沉默了。
馬車這會兒已經喂好了馬料。
車夫在外面等著,卻愣是不敢吭半句聲。
要知道,千窟嶺的事情是絕頂機密,萬不能洩露出去,更不能讓林雲崢知道分毫!
偏生這個平西郡王林雲崢還就死皮賴臉的坐在馬車上沒有要走的意思了!
在盛庭涇想方設法開口攆人之前,林雲崢還十分體貼的拍了拍盛庭涇的肩膀。
“我左右回去了也沒其他的事情,不如就同二表哥結伴而行,這一路上還好有個照應。
”
一旁的沈清辭看見,盛庭涇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黑。
而且,還沒給他開口推辭的機會,林雲崢又搬出了太後來。
“你也知道的,外祖母一向說我胡鬧,我一個人冒著雪災回去,少不得要挨訓,我若是同二表哥一起回去,還能省一頓嘮叨。
”
他都搬出太後和自己的安危了,盛庭涇根本無從拒絕。
他隻燦燦一笑:“同行自然是好,隻不過我還不急,難得來一趟三舅舅家,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忙完才會回去,就怕你等不及……”
“等得及,等得及,二表哥不用考慮我。
”
林雲崢很是大度的拍了拍手,隨意的往馬車側壁上一靠,慵懶道:“反正我走到哪兒不是吃喝就是玩樂。
”
“在雲州,在京中又有什麽區別?
”
說到這裡,他像是一點兒都沒聽出來盛庭涇語氣裡的拒絕和勉強。
並且,還還不忘朝盛庭涇眨了眨眼,不無得意道:“而且我在這裡再怎麽胡鬧,二表哥總會替我兜住的吧?
不似在京城,管我的人多著呢!
”
盛庭涇雖然笑了笑,但臉都要被氣綠了。
沈清辭在旁邊都快要忍不住笑了。
也得虧是林雲崢,才會叫這狗東西這麽忍著。
換做別人,恐怕早就被他一腳踹下去了。
可沒辦法,林雲崢的外祖母是當朝太後,他母親是嫡長公主,而他又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二房獨子。
盛庭涇要想那個位置,不說要得到林家和嫡長公主的支持,至少也不能把他們往死裡得罪。
遇到林雲崢,他必得讓著。
見盛庭涇遲遲沒有開口,林雲崢擡手掀起一把簾子,轉頭問向車夫:“你們怎麽還不走?
難不成還要我二表哥請你們?
”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車夫:“……”
說完這話,林雲崢似是有些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盛庭涇:“對了,還沒問二表哥這是要去哪裡,順路嗎?
”
盛庭涇這會兒還能去哪裡?
他淡淡一笑,語氣裡都帶著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咬牙切齒:“順路,自然是順路的。
”
“我們正好出來走走,現在該回城了。
”
聞言,雙手枕在腦後,一副吊兒郎當樣子的林雲崢哈哈一笑:“這可不就巧了麽!
我原本也走到這裡,正愁該怎麽同二表哥的娘舅家打招呼呢。
”
盛庭涇面上帶著笑意。
但沈清辭就算不用想也知道,他這會兒怕是要氣炸了。
她正暗暗好笑,卻不料林雲崢一轉頭,把目光鎖定在她的面上。
他皺眉掃了她一眼,回頭對盛庭涇道:“二表哥,你這做法實在不妥。
”
去不成千窟嶺,盛庭涇實在沒什麽好心情。
他皮笑肉不笑道:“如何?
”
林雲崢一手托腮,一手指了指沈清辭,半開玩笑道:“她同三表嫂長得太像了,屆時你就不怕三表哥看到了心裡膈應?
”
盛庭涇想說,盛庭燁怕是沒命膈應。
但他也就心裡這麽想想,面上隻勾唇一笑:“不過是個小妾,如何能同你三表嫂相提並論,你三表哥也壓根兒不會放在眼裡。
”
聞言,林雲崢哈哈一笑,“也是。
”
他的笑雖然是對著盛庭涇的,但那一瞬看向沈清辭的眼神裡卻多了幾分玩味。
好似在笑她現在被人這般奚落,卻也不能還口還手。
出來的時候,馬車裡是沈清辭和盛庭涇兩人。
一路上安靜得過分。
回去的路上多了一個話癆林雲崢,沈清辭感覺自己仿似置身菜市場。
不過,原本就瞌睡了一路,因為警惕著盛庭涇她才強撐著,現在身邊多了一個知根知底完全值得信賴的林雲崢,沈清辭這才終於松了些那根緊繃著的弦,趁著林雲崢拽著盛庭涇說話的時候,她縮在了馬車一角,貼著車窗悄悄閉目養神,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馬車已經停在了張府門前。
比起之前的遮遮掩掩,在遇到了林雲崢之後,盛庭涇索性攤開了身份擺足了架勢進府。
林雲崢那頭纏著他說話,縱然是他有心,也顧不上沈清辭這邊。
沈清辭得以順利回到了院子。
王寶琴正坐在窗前抹眼淚,乍一看到沈清辭回來,她還以為看花了眼。
畢竟之前盛庭涇說的那些都太過可怕了。
見沈清辭好好的,鼻子眼睛都還在,王寶琴喜極而泣:“青青,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這一趟出去,沈清辭不但沒事,還遇到了有力的幫手林雲崢,算得上是可喜可賀。
盛庭涇看不出來,但知道內情的沈清辭可是門兒清。
林雲崢這是憑一己之力阻止了盛庭涇去千窟嶺。
隻這一點,就說明這會兒的千窟嶺局勢可能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問林雲崢。
隻可惜,因為盛庭涇的緣故,她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不過隻要人住在府上,就算她不想辦法,林雲崢也總會想法子來找她。
沈清辭倒也不急。
當下是先穩住盛庭涇才是要緊。
沈清辭很快收回了思緒,她寬慰了王寶琴幾句,就要去換下這身衣服,卻聽盛庭涇那邊的人來報:“阿辭姑娘,王爺喚您過去。
”
連這底下人對她的稱呼都已經改了。
沈清辭忍不住皺眉。
那人就站在院外等,沈清辭隻得借著門闆的遮掩湊近王寶琴,用隻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她:“那姚二姑娘可回去了。
”
王寶琴點了點頭。
見沈清辭這般在意那姚二姑娘,王寶琴不解道:“是有什麽麻煩嗎?
”
沈清辭本是想請她幫忙,所以也沒瞞著她,她言簡意賅道:“她之前在運河村見過我。
”
王寶琴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萬一碰上了怎麽辦?
”
說完,她靈機一動:“對了,我跟她還算投機,她今日還邀請我去城郊別莊上去散心,我明日就去應下。
”
隻要將姚清阮引出去了,就算是幫了沈清辭的忙。
這正說到了沈清辭的點子上。
沈清辭連連道謝。
王寶琴越發不好意思:“謝什麽,反正也當是我自己去散心了,而且我也沒幫到你什麽忙,甚至還護不住你。
”
說到後面,王寶琴的眼底已經一片惆悵和自責。
這反倒叫沈清辭不好意思了。
恰巧這時候院外的人在催了,沈清辭不能再繼續磨蹭下去。
同王寶琴匆匆說了兩句話,她這才提步出了院子,再一次朝著盛庭涇的聽雨軒而去。
隻是這一次又跟之前不同。
她不知道有林雲崢在,盛庭涇這個瘋子又叫了她過去做什麽。
沈清辭很難不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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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