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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117章 117情況不妙

  第117章 117情況不妙

  沈清辭伸出手指在案幾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看著對面的林雲崢,沈清辭若有所思道:“你覺得,皇後是怎樣的人?

  “皇後舅母?

  林雲崢皺眉想了想,認真道:“笑裡藏刀,綿裡藏針。

  沈清辭猜也是這樣。

  能穩坐中宮那麽多年,怎麽可能簡單了去。

  就連對她,至少表面上也做到了滴水不漏。

  沈清辭瞧那高嬤嬤的待人接物,就能猜到她背後的主子是有多八面玲瓏。

  這婚既然是由她做主的,退的話,還得從她這裡想辦法。

  可沈清辭跟她實在沒什麽接觸,了解得不多,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好在,按照高嬤嬤的說法,等過一段時間會接她進宮小住,到時候隨機應變就是了。

  還有三皇子那頭。

  沈清辭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

  “你堂兄和三表哥他們什麽時候動身?

  她想去見見那位三皇子。

  林雲崢擡手比了個三:“說是三日後,但聽我堂兄當時那語氣,很有可能會提前。

  聞言,沈清辭歎了口氣。

  就這兩日的功夫,人家還得做離京的準備,她怕是沒機會見到了。

  沈清辭有些無奈,“還有什麽事嗎?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林雲崢撓了撓後腦杓,“我就不能多坐一會兒呢?
我眼巴巴的趕過來給你送消息,連口熱茶都沒喝上呢。

  言罷,他才想起春芽,“對了,春芽呢?
流蘇找到了沒有?

  沈清辭擺了擺手:“別提了,說來話長。

  流蘇的事情,林越對她的提醒是對的。

  既然流蘇跟東夷族和楚國扯上了關系,讓林雲崢和秦嬌嬌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吧。

  這時候,隱隱有人說話的聲音自外間傳來。

  沈清辭踢了踢林雲崢的衣擺:“有事說事,沒事快走。

  林雲崢蹭的一下子就從位置上彈了起來,他走到窗台前悄悄往外看了一眼,才道:“倒也沒什麽其他事情了,哦,對了,秦家的壽宴你要去嗎?

  沈清辭搖了搖頭:“宮裡的教養嬤嬤過來了,我怕是去不成。

  有那個功夫,她都去看流蘇和張媽媽了。

  聞言,林雲崢的眸子裡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失落:“我還想著咱們仨能好好聚聚呢。

  言罷,他又自我安慰道:“不過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我先去我三表哥那邊看看。

  沈清辭的退婚可是頭等大事。

  沈清辭點了點頭,催促道:“快走!

  林雲崢也不再耽擱,從窗子翻了出去,又躍上了院牆,幾個起落就沒了影兒。

  他前腳走,後腳趙管事就親自帶著人過來了。

  沈清辭簡單的吩咐了兩句,就由著他們去打理了。

  她本是想找個理由出府,沒想到,薑玉緻找上了門來。

  沈清辭原還不想這麽早跟薑玉緻碰上。

  按說,她也該是不喜自己的,卻還主動來找她,定然別有目的。

  但明面上,兩人即將成為妯娌,又不能不見。

  沈清辭讓人請了過來。

  出乎她的預料,這次陪在薑玉緻身邊的不是清水清容,而是以前薑玉菀身邊的大丫鬟秋月。

  上一次在二叔壽宴上,她剛好跟薑玉緻錯開了。

  後面她跟林雲崢躲在牆根下,也隻聽到薑玉緻的聲音,沒看到人。

  算起來,最後見她的容貌,還是在雪松坡。

  還不到一個月的光景,她竟然消瘦了一圈。

  眉宇間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阿辭。

  才一照面,薑玉緻面上就已經帶上了十分自然的溫婉笑意:“貿然前來,沒打擾你吧?

  沈清辭搖了搖頭,客套道:“怎會,我盼著薑姐姐過來還來不及。

  “姐姐最近是怎麽了?
怎地比我這個病人看起來還憔悴?

  薑玉緻笑了笑,拉著沈清辭的手在一旁坐了,“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一直在病著,也不敢來找你,你身子骨弱,就怕把病氣帶給你。

  “這不,才好了,我就來找你了。

  她笑得溫柔可親,對沈清辭當真似親妹妹一般。

  讓人很難將那日在雪松坡背後說沈清辭上不得台面,背後捅沈清辭刀子人聯系在一起。

  至此,沈清辭也就不難理解,自己為何被她蒙蔽了這麽多年。

  心中一片冰涼,但面上,沈清辭含笑道:“還是姐姐想著我。

  薑玉緻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忙著打掃的幾個奴仆,微微蹙眉道:“妹妹這裡是怎麽了?

  今兒已經是第二個人這麽問了。

  沈清辭聳了聳肩,苦笑道:“沒什麽,家裡進了賊罷了。

  雖然這樣說,但她的表情,以及被砸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哪裡像是進賊了的模樣。

  沈清辭擺出了一副受了委屈卻還要故作堅強的模樣。

  薑玉緻又不是傻子,當然很容易就看出來怕是跟傳聞中一樣,被沈家那些人給欺負的。

  她壓下心頭的笑意,故作緊張道:“妹妹沒事吧?

  沈清辭笑了笑:“我好好的,能有什麽事。

  言罷,沈清辭垂下了眸子,一副不願意多言的樣子。

  實際上,她是故意說給薑玉緻聽,同樣,也是演給一旁在張望著的張管事等人看的。

  若借由薑玉緻的口,將她在沈家受了欺負的事情放出去,肯定能給沈家更大的壓力。

  將來,等婚退了,沈家人也不敢做得太明目張膽。

  至於張管事那邊,沈清辭相信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她同薑玉緻的談話就會傳到沈老太爺那邊。

  她也是借此給他們提個醒。

  看薑玉緻流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沈清辭笑著岔開話題:“上一次我身子實在不濟,沒等見到姐姐,就先撐不住了,姐姐不會怪我吧?

  薑玉緻搖頭:“怎會,妹妹的身子最重要,我們何時都能見的。

  沈清辭親自替薑玉緻倒了茶,“對了,說起來,上一次我也沒能擺放薑老夫人,聽說她病著,如今可好些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清辭一直在留意薑玉緻的表情。

  薑玉緻接了茶,面上笑容卻淡了幾分。

  “哎,說起來,自從我那大姐姐走了以後,祖母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這一次……”

  說到這裡,薑玉緻微微一頓:“也不知我那大伯什麽時候返京,大夫都說她老人家怕是撐不住。

  沈清辭:“……”

  那一瞬,她的心尖兒都跟著一陣刺痛。

  祖母身子不好,往年入冬之後,總會病上幾場。

  再加上今年又因為她的死訊……所以祖母身子撐不住,病得久了些。

  她原也沒往這方面想。

  如今看到薑玉緻這般神色,隻一瞬間,沈清辭的眼眶都有些發酸。

  薑玉緻連連歎息,最後又搖頭道:“還說呢,都是自家姐妹,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原本我同那位二殿下的婚期跟你們前後腳的,若真的有個好歹來……”

  這婚事不提前,就得延後。

  按照現在大齊的風俗,若家裡有喪,要麽趕在頭七前出嫁,要麽得守孝三年。

  薑玉緻嫁的是皇子,守孝三年自是不可能。

  所以,一旦薑老夫人去了,她肯定在第一時間嫁出去。

  或者,在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之前,就將婚事辦了,錯開喪事。

  沈清辭這會兒滿腦子裡想的都是祖母。

  面上,她敷衍道:“姐姐也不必著急,薑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會逢兇化吉的。

  薑玉緻扯出一抹苦笑:“但願如此吧。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

  薑玉緻臨走的時候,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對了,妹妹,我這些日子都關在府上養病,都悶壞了,過幾日天氣好,我想出去走走,便邀了幾個小姐妹去遊湖,妹妹可願陪我一同前往?

  薑玉緻本來就不喜歡自己,還忍著厭惡來邀約,沈清辭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所以,她想都沒有多想,就搖頭道:“怕是不成,這幾日我都要在府裡學規矩不說,周太醫還叮囑我好生在家裡養著,切忌著了風病情加重。

  然而,薑玉緻卻不願意就此放棄。

  她拉著沈清辭的手,苦口婆心道:“我也在學規矩,但正是因為日程緊,壓力大,才越發要出去走走。

  “到時候,你裹得嚴實些,而且我都已經將畫舫包下了,咱們在裡面受不了一點兒風的。

  沈清辭動了動唇,還想說什麽,卻聽到院外有腳步聲響起。

  是宮裡頭來的那位教養嬤嬤,李嬤嬤。

  “奴婢請兩位姑娘安。

  在一番見禮之後,李嬤嬤笑著看向沈清辭:“姑娘也該出去走走,透透氣,精神頭好起來了,身子也能跟著好了。

  “至於規矩,不急於一時的。

  一時間,沈清辭竟看不出這李嬤嬤的意思。

  她既是皇後派來了的,按說該站在皇後那頭,怎的現在幫起了薑玉緻說話。

  這畫舫之行,更是去不得。

  但被這幾人盯著,而且日後跟這李嬤嬤打交道的時間還多,暫時不好得罪。

  沈清辭緩了緩語氣道:“也好,李嬤嬤說得有理,不過到時候也得看我這身子能不能出得了門才是。

  她這算是給了李嬤嬤和薑玉緻面子。

  至於後面去還是不去,就看她裝病的本事了。

  薑玉緻笑了笑:“那姐姐我到時候就等著妹妹了。

  送走了薑玉緻之後,又同李嬤嬤周旋了一番,時間已經不早了。

  沈清辭就算想找借口出府,也來不及了。

  不過,張媽媽那邊有秦嬌嬌的人照顧著,流蘇有秋娘和盧奎照應著。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祖母。

  她原以為祖母隻是跟往年那般,染了風寒才臥病在床的。

  再加上之前薑家又一直被大理寺盯著,她怕去了又撞到林越跟前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去探望祖母。

  原是想著等阿爹回京了再安排。

  如今,不管薑玉緻的話有幾分真假,她都有些等不及了。

  若是假的自然是極好的,哪怕有陷阱在等著她,大不了她見招拆招,花費一番精力去周旋。

  可若是真的……

  她沒有去探望的話,肯定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沈清辭是個行動派。

  決定好了之後,當天入了夜,她連春芽都沒驚動,就換上了藏起來的那身夜行服,悄悄溜出了沈家。

  這些日子的苦練,她的輕功又上了一個台階。

  雖然可能還不是青玉的對手,但此時林越都在忙著準備離京的事情,肯定也顧不上她。

  而且,自她親自去林家找他之後,他沒有立即抓她,兩人之間竟達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

  沈清辭想著,要麽是因為他留著流蘇還有用,知道流蘇在他手上,她就等於將把柄落在他手上了,他不急。

  要麽,他可能相信了她之前的那套說辭,知道她是為了查薑玉菀身死一事才會卷進他要查的案子裡去的。

  不管是哪一種,就算在薑家碰到了……他應該都不會再像之前那般,對她糾纏不休吧?

  從沈家到薑家,還隔著幾條街。

  夜風淒冷,為了便宜行事,沈清辭穿得有些單薄。

  她沒有走正街,而是一路翻牆過戶,走小巷子,繞小路,七扭八拐的,才到了永安伯府的後街。

  然後,熟門熟路的溜進了這座她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地方的宅子。

  祖母住在太和堂,距她的海棠院隔了一個花園,一座連橋回廊。

  這個時間,薑家的家丁都已經睡下了,隻有兩個守夜人在南北兩邊院外巡邏,沈清辭很容易就避了開去。

  在別的深宅大戶,入了夜之後,除了廊簷下的燈籠外,四處都是暗的。

  而薑家不同。

  因薑玉菀怕黑,從小就喜歡亮閃閃的東西。

  所以,薑家的柱子上刷著金箔,屋簷用的是琉璃瓦,就連鋪路的鵝卵石裡,都鑲嵌著夜明珠。

  從前院看,倒也沒什麽,一但過了二進門,如了後院,入目的就是金碧輝煌的光景。

  薑玉菀死後,前院的很多陳設都改了,可這後院的奢華明亮倒是保留了下來。

  沈清辭翻身進了太和堂。

  丫鬟們都已經睡下了,整個院子都沒有半點兒聲音。

  沈清辭熟門熟路的來到了祖母的窗外,她的手才輕輕擡起來,還沒等碰到窗蒲,就聽到屋裡傳來一道蒼老無力的聲音。

  “是阿菀回來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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