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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218.第218章 218她是藥丸子

  第218章 218她是藥丸子

  有那麽一瞬,沈清辭都要以為是自己聽岔了。

  可盛庭燁抓著她手上的力道不小。

  而且這位置還……

  要換做平時,沈清辭都要一個巴掌過去並罵一句“登徒子”了。

  可這一瞬,她卻被這個反拋過來的問題給問住了。

  他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但這種事情,叫她如何敢相信。

  沈清辭迅速鎮定下來,本著不想回答不能回答的問題就給他原地丟回去的和稀泥原則。

  沈清辭手腕一動,掙開了盛庭燁的束縛,並笑道:“公子說笑了。

  “像公子這樣的人物,誰人不喜歡呢。

  就是不提她也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沈清辭眼花。

  有那麽一瞬,她在盛庭燁的面上看過了一絲無奈。

  但也隻是一瞬。

  待她再細看過去,依然是那張俊美得無可挑剔的臉,依然是那萬年不動的清冷模樣。

  沈清辭暗暗松了口氣。

  果然,剛剛是在同她說笑的。

  才得了自由,沈清辭當然不敢再繼續同他糾纏,她擡手打了個呵欠。

  “我有些困了,公子呢?

  說著,她轉身往床邊走去,手腳麻利的爬進了被窩。

  沒想到,盛庭燁後腳也跟著上了床。

  才擁緊了的被子被人搶去了一半,沈清辭忍不住挑眉,“公子不忙嗎?

  她剛剛明明看著他案前還堆著那麽多公文。

  盛庭燁在她身側躺下,“嗯,不忙。

  沈清辭:“……”

  她有些後悔為什麽要往床上躲了。

  兩人對坐在案幾前就已經很是手足無措了。

  眼下還要湊在這一張不算寬敞的床上。

  沈清辭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盛庭燁擡手熄滅了蠟燭。

  屋子的光一下子暗了下來。

  廊簷下的燈籠光透過窗台的縫隙進來,照在床邊,照不進床上。

  沈清辭直挺挺的躺著,一動也不敢動。

  之前兩人睡在一張床上,要麽是她已經睡下了,他後半夜睡過來的。

  要麽是她困極,一轉頭就睡著了,天大的事情都驚不醒。

  如今,她沒有睡意,腦子十分清醒。

  眼睜睜看著他在她身邊躺下,然後很是自然的靠了過來。

  長臂一攬,直將她攬進了懷裡。

  那動作熟練的沈清辭都不如。

  以前她還能說服自己,盛庭燁當她是個暖床的物件兒。

  她這又軟又暖的小身闆兒,抱起來可不舒服了麽。

  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再加上他總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沈清辭的思緒就忍不住往別處飄。

  她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橫豎睡不著的沈清辭主動找起了話題。

  “公子,有一事,我一直想問。

  盛庭燁的下巴很是自然的抵著沈清辭的發梢。

  “嗯,你說。

  隨著他的聲音,帶起一股熱氣噴灑在沈清辭的頭頂。

  沈清辭的臉在隱隱發燙了。

  她強裝鎮定。

  “就是當初在京中,公子說的,已經能確定長平侯的身份……是何處確定的?

  這話沈清辭一直想問。

  來這一路上,暈船暈得她天昏地暗根本沒顧得上。

  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問,可總是有別的事情打岔,最後給岔開了。

  眼下總算是問出口了。

  雖然知道盛庭燁這麽篤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但沈清辭不免好奇。

  而且,她也想過這些往深處查王家。

  隻是,這等機密的事情,不知道盛庭燁會不會如實相告。

  事實證明,沈清辭的擔心是多餘的。

  盛庭燁沒有半點猶豫,他長臂一伸,攬住了沈清辭半邊身子,將剛剛才不動聲色鑽出去了一些的她又擁緊了些。

  聲音比起白日裡多了幾分沙啞,少了要些冷淡。

  “最初,是有人送了密信。

  昏暗中,盛庭燁用清冷的嗓子,娓娓道來。

  這密信是和當初說璃火珠在薑家的那封一起的。

  他最初也是不信,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派了人來青州走訪。

  當然,同時另外派了密探去楚國。

  而這王承恩的身份也有些傳奇。

  當初,他父母早亡,叫族中叔伯吞了田產並將他趕了出去。

  年幼時他就流落江北一帶,最初靠著乞討為生,後來被一大戶人家買去給一少爺做了書童。

  可後來那少爺得了肺癆,咳血而死,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他被主家幾乎打斷了腿,最後被趕了出去。

  再後來,因著識得幾個字,靠著給人代寫書信對子蔔卦算卦才勉強糊口,還娶了媳婦龐氏。

  世人都說龐氏旺夫。

  也是因為在娶了龐氏之後,原本寂寂無名的王承恩開始發家。

  他用兩年之間攢下的錢開辦了第一間鋪子,再到一整條街,最後做成了整個青州,乃至江北一帶最大的糧食供應商,一躍成為青州首富。

  這些,有些都是沈清辭曾經聽過的。

  以前想著倒也沒什麽,隻覺得外祖父厲害,如今再聽盛庭燁提起,再因為本身就對外祖父的身份起了疑。

  沈清辭才覺得,這裡面可能大有問題。

  一個人的發跡不大可能那麽突然。

  要麽是有大機緣大造化,要麽他本身就是大才。

  可他若當真有後面表現出來的那般才乾,又怎麽可能連一個小商戶家的書童都混不下去應付不了,甚至險些落下終身殘疾?

  盛庭燁要說的重點還在後頭。

  “在他定居青州,在青州開第一間鋪子的那年,楚國的長平侯蕭慶陽從朝堂上隱退了。

  “在他過世的那一年,與楚國後來對外宣布的蕭慶陽的死訊在同一年。

  盛庭燁的聲音沒有半點兒情緒起伏。

  “同時銷聲匿跡的東夷族,也在那一年在青州發現了蹤跡。

  “而且,當時的楚國是攝政王執政,私下曾對蕭慶陽下過追殺令,我的人不但在青州一帶發現了殺手的蹤跡,甚至還在王家的鋪子裡,發現了蕭慶陽的心腹舊部。

  “當然,還不止於此。

  太多太多的巧合放在一塊兒,當然就不能僅僅隻是用巧合來解釋了。

  沈清辭忍不住皺眉道:“公子的意思,昔日那個被王家叔伯和那富戶逐出去並險些被打斷腿的王承恩,跟後來發家的青州首富王承恩不是同一人?
後者才是蕭慶陽。

  盛庭燁應了一聲。

  “後來經查,就連前者存在的痕跡,都有被人刻意抹去的嫌疑。

  “王承恩被叔伯驅逐的時候尚且年幼,那些年他又背井離鄉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王家族人不認得他的容貌是自然的。

  “而王家族人雖可恨,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恰巧可以幫蕭慶陽掩藏好身份。

  所以,他才對王家族人頗多照拂,讓其都在青州定居。

  要知道,王家本家原是在清河一帶,世代以務農為生。

  因著“王承恩”的發跡,就紛紛來青州投奔,才有了現在的青州王家。

  從某一個角度來講,接受“王承恩”的恩惠越多,同他的身份交往越密切,越能“證明”他的身份,打消外人的懷疑。

  這裡面唯一的點,在於王承恩的妻子龐氏。

  按照盛庭燁給的時間線推算,龐氏該是真正的那個王承恩的媳婦無疑。

  在他們成親兩年後,“王承恩”才開始開辦鋪子發家的。

  既如此,那龐氏就認不出自己的夫君嗎?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真正的王承恩去了哪裡?

  總不可能龐氏的身份也是假的……可沈清辭以前還見過外祖母的娘家姐妹,跟她長得都有七八分像。

  偷梁換柱,冒名頂替了一個人的身份就已經冒很大的風險了,不大可能他們兩人的身份都是假的吧!

  再怎麽想,也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很大的可能,王承恩是被冒充的,而龐氏應該沒問題。

  至於龐氏的態度……

  沈清辭想到了今日她提及薑玉菀時候的神色。

  這裡面應該也有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隻是一時間她還沒窺見罷了。

  想著想著,到最後,沈清辭的腦子裡驀地浮現出夢境中那張清俊儒雅的面容來。

  那樣的外祖父……

  她不信他會做出通敵叛國的事。

  但這麽說也不對,通敵叛國隻是針對大齊子民來的。

  若他是楚國的長平侯,大齊才是他的敵國。

  可這些年兩國休戰。

  太平已久。

  在她夢境中看到的外祖父是那樣親和儒雅,又怎會是挑起事端謀害他國的細作。

  沈清辭不信。

  許是她想得太過出神,都沒有注意到盛庭燁的目光久久的凝視在她面上。

  “你似乎對王家的事情格外上心。

  冷不丁的聽到他的問題,沈清辭心底一驚。

  但好在她之前就頂著薑玉菀至交好友的身份。

  所以,面對盛庭燁的困惑,沈清辭隻微微一笑:“畢竟事關阿菀,我既想那對惡人自食惡果得到報應,也不想在乎阿菀的血親受到傷害。

  說起薑玉菀來,沈清辭的神色和語氣裡都帶著幾分悵然和傷感。

  聽起來,沒有半點兒異樣。

  盛庭燁也並未多想。

  他擡手拈起一縷沈清辭的頭髮,柔聲但篤定道:“會的。

  他此來,就是為了讓盛庭涇萬劫不複的。

  沈清辭應了一聲。

  有了今早的教訓,她的長發被他攥在手上,她再不敢亂動。

  事情都說完了,可沈清辭卻怎麽也睡不著。

  這樣窩在他懷裡,她翻身也不是,裝睡也不是。

  就這樣直挺挺的僵著身子。

  盛庭燁似是感受到了沈清辭的不自在,他松開了手上的發,換了個姿勢,半攬著沈清辭,“睡吧。

  沈清辭心裡忍不住叫囂——他這樣抱著她,她也睡不著啊!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她的心聲,盛庭燁突然良心發現,他擡手摸了摸沈清辭的側臉。

  “睡不著?

  沈清辭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人的動作越來越過分。

  親親,摸摸,抱抱。

  怎麽會有人如此自然,從容,理所當然的做這些舉動。

  而且,這人之前分明那麽討厭她的靠近和不經意的觸碰。

  怎麽出來了這一趟,完全轉了性子?

  明明外面沒有偷窺者,隔壁的聽蘭也是自己人。

  壓根兒就沒有演戲的必要。

  沈清辭想不通。

  但對盛庭燁的話,她還是硬著頭皮回了一聲,“被公子這樣抱著,有些不習慣。

  沈清辭覺得,她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明顯了。

  盛庭燁但凡腦子沒有問題而且不是在故意折磨她捉弄她,就該放開她了。

  可誰曾想,轉瞬就聽盛庭燁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道:“慢慢就習慣了。

  沈清辭:“……”

  她能不能不要這種“習慣”。

  而且盛庭燁變成這樣,她好不習慣。

  沈清辭正窘迫得腳趾頭抓地,卻聽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歎息。

  盛庭燁突然摟緊了她,他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聲音很低,但卻清晰道:“我以前,因為身上的蠱毒,日日承受煎熬和痛楚。

  “但是最近,睡在你身邊便隻覺得安心不已。

  “而且……”

  說到這裡,盛庭燁的眼眸微微眯起。

  “這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動了情之後的那種焚心噬骨的疼痛雖然依然是在的,但一直在叫囂著的蠱毒卻少了幾分要破體而出的激烈。

  他依稀感覺到比之前輕了些。

  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物極必反,疼到了極點,蠱毒反倒收斂了一些,又或許是在蓄勢,等著下一波的爆發。

  但不管怎麽說,既然暫時無法改變其他的,那就好生珍惜眼下兩人的獨處時光。

  盛庭燁的那句——睡在你身邊便隻覺得安心不已,已經在無形中表明了自己的心跡。

  可沈清辭卻完全沒有聽出來。

  反倒是他這句話,讓她突然意識到了很重要的一點。

  這些年,她被廖媽媽用那璃火珠蘊養好的身子,難不成也自帶了璃火珠的功效?

  不僅能替自己解毒,還能幫別人解毒?

  就比如說現在。

  盛庭燁雖然是抱著她的身子,但實際上無異於是抱著一顆解毒的藥丸子?

  心裡這樣想著,沈清辭忍不住半開玩笑道:“合著,我有解毒的功效,公子這是將我當做了解毒的丸子抱著?

  因為抱著她能平息他體內的蠱毒,所以睡覺的時候,才要抱一抱,親一親?

  盛庭燁不知其中內情,自然就沒想到沈清辭能想歪了這麽多。

  他強忍笑意,順著她的話頭道:“若你真有解毒的功效,需要你為我獻身,你願是不願?

  這話瞬間讓沈清辭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沈清辭笑道:“說笑罷了,我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還能比作藥丸子呢。

  要真的是那樣,那些中了毒的,有需要的,人人都要來抱一抱,親一親,可怎生是好!

  沈清辭光是想想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心中作嘔。

  她一時嘴快,都沒有意識到,這拒絕的話對盛庭燁來說意味著什麽。

  話音才落,沈清辭也感覺到空氣莫名的冷冽了幾分。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話不妥。

  本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原則,再想著自己這身子可能真的對他的蠱毒有效。

  沈清辭迅速完成自我催眠“我是藥丸子,我是藥丸子”。

  然後便趕忙主動往他懷裡一鑽,並故作大度的笑道:“不過,若是這樣抱著當真有用的話,公子多抱抱也無妨。

  嘴上這樣想著,但她心裡卻在安慰自己。

  沒關系的,反正盛庭燁有隱疾,成不了事,自然也就欺負不了她。

  反正她也沒少塊肉,而且有他這樣的美男抱著暖被窩,她也不虧。

  抱一抱,十年少。

  沈清辭迅速調整好了心態。

  可下一瞬,盛庭燁箍著她腰際的手突然用力,他貼近她耳畔,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

  一貫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一抹沙啞。

  “若我不隻是想抱著呢?

  沈清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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