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287.第287章 287狼窩
既然各個出口都有人守著,擄走王寶琴的人又不可能上天,那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人還在客棧裡,隻是對方既然敢明目張膽的這麽做,肯定有些依仗,不好貿然行動。
要麽,這裡可能有什麽密道,人早已經從密道被送走了。
不管哪種可能,這都跟這客棧脫不了乾系。
沈清辭想到之前聽到的,孫家產業遍布淼川,她懷疑這客棧也是孫家的產業之一。
換而言之,孫知禮極有可能就是這客棧背後的主子。
而他此舉,不過是為了拿捏他們兩個。
“林公子,林夫人。
”
不多時,孫知禮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他的動作倒是極快,這會兒功夫就已經上了二樓。
盛庭燁應了一聲,就有扮作仆從的暗衛打開了房門。
比起昨日來,孫知禮的態度越發謙和有禮。
昨日還叫沈清辭姑娘,今日已經改口叫她“林夫人”。
“貿然前來,是在下失禮了。
”
孫知禮拱了拱手,“隻是恰巧家兄今日於府中宴客,他素來喜歡結交朋友,恰巧聽說二位,便差了在下來請二位過府一敘。
”
沈清辭和盛庭燁並沒做什麽特別的事,卻被這孫家不依不饒的纏上了,聽之前這對兄妹的談話,沈清辭估摸著,很大可能是盛庭燁的這張臉。
他們似乎在幫誰找人。
而那人恰巧又跟盛庭燁長的像?
能得他們不遺餘力的相幫的人,也不知是誰。
若是平時,像孫家這樣的,沈清辭和盛庭燁無需放在眼裡,可現在王寶琴很有可能在他們手上,而且想要查這淼川的古怪……最快的辦法當然是從孫家查起。
沈清辭和盛庭燁想到了一處。
盛庭燁起身同孫知禮寒暄了兩句。
沈清辭在一旁不安道:“也不知我那姐姐去了何處,明明是在這客棧的,轉眼的功夫,卻怎麽也找不到人。
”
說完,她皺眉看向孫知禮:“孫公子見諒,我們這就要急著去報官尋我阿姐,實在沒甚心情和時間去赴宴。
”
聞言,孫知禮有些驚訝道:“竟還有這種事情?
”
說完,他轉頭叫了一聲掌櫃的:“老何,怎麽回事?
”
那被叫老何的掌櫃連忙十分狗腿的跑了過來,躬身道:“小的惶恐,公子有所不知,先前那位姑娘在竈間忙活著,突然說是頭暈,小的差人扶了她去後間歇息,這會兒人該醒了。
”
說著,他擡頭看向盛庭燁和沈清辭,一臉歉意道:“小的本是好心,竟不想叫貴客誤會了去。
”
盛庭燁的暗衛明明說後廚被迷藥放倒了一片人不見了。
可這掌櫃的回頭卻說是王寶琴頭暈才將人扶去休息。
呵。
這對主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叫沈清辭刮目相看。
這邊盛庭燁和沈清辭尚未開口,孫知禮已經笑著朝盛庭燁拱手道:“既然那位姑娘沒事,那兩位總該賞臉同在下赴宴了吧?
”
說是“賞臉”,其實卻是實打實的威脅。
王寶琴的“失蹤”,就是他給沈清辭和盛庭燁的一記警告。
在淼川這地盤,哪怕在沈清辭和盛庭燁的眼皮子底下,他也能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
盛庭燁牽了沈清辭的手,對孫知禮淡淡一笑:“如此,便叨擾了。
”
孫知禮眼底的笑意更甚,他當先一步下了樓,去了客棧外等著了。
這時候,掌櫃何老也叫人將王寶琴從後廚攙扶了出來。
明明之前盛庭燁的暗衛才說找遍了後廚沒有發現人,這會兒人竟然被人從後廚帶了回來。
一時間,剛剛前來稟報的那名暗衛臉有些燙。
沈清辭覺得倒也怪不得他,畢竟是在人家地盤,就算有個機關密道,他們初來乍到沒有發現也是正常。
她松開了盛庭燁的手,上前迎了王寶琴過來。
應是體內的迷香藥效還在,王寶琴暈乎乎的,走路高一腳低一腳像是踩在棉花上。
沈清辭扶住了她胳膊,撐住了她半邊身子。
隱約間看到是她,王寶琴嚶嚀一聲:“青青。
”
沈清辭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撫道:“別怕,我叫人先帶你去找大夫。
”
這話是說給那個掌櫃老何聽的。
沈清辭扶著王寶琴進了房間,將她交給了盛庭燁的一名暗衛。
她說的找大夫,實際上是要送她回雲州找楊大夫。
王寶琴身上的蠱毒拖不得,而且她實在不想叫王寶琴又卷入淼川這趟渾水中了。
這是昨晚就已經決定好了的,就連護送王寶琴回去的暗衛,盛庭燁都已經撥了出來。
雖然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王寶琴還是在沈清辭轉身要走的時候,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保重……要……好好的……”
沈清辭心下一暖,應了一聲,這才轉身離去。
盛庭燁在門口等她,兩人一起下了樓。
那孫知禮應是篤定了他們不會推辭,所以來的時候,連馬車都已經備好了。
隨著車夫一聲吆喝,車軲轆一轉,便帶著他們直奔孫府。
盛庭燁握著沈清辭的手,輕聲道:“怕嗎?
”
沈清辭搖了搖頭,她挑起車簾,看了一眼騎馬走在前面的孫知禮,冷哼道:“姑奶奶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
盛庭燁捏了捏她指尖,“粗鄙。
”
嘴上說她粗鄙,可他眼神裡卻沒半點兒嫌棄或者責備,沈清辭一眼看去,隻有滿眼寵溺。
沈清辭突然回想起,之前在大理寺那次,她和他像貓捉耗子似得,她好不容易逃出去,卻轉眼又落到他眼皮子底下,當時她生死看淡,還揚言說——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
“你姑奶奶我又不是沒死過。
”
那時候,一貫神色清冷的盛庭燁也不由得蹙眉:“粗鄙。
”
隻是當時他的眼神冷冽是真,語氣嘲諷也是真,對她的嫌棄……也是真。
念及此,沈清辭不由得感慨,要不怎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呢。
早知道盛庭燁也有“栽”在她手上的時候,當時被他追的幾乎走投無路的她就該好好的懟回去。
想著想著,沈清辭就覺得有些好笑。
恰好這時候,打馬走在前面的孫知禮突然回過頭來笑著看了她一眼。
被他這一眼掃過來,沈清辭的好心情全無。
她回了對方一記淡淡的,沒什麽溫度但不算失禮的笑容,便放下了簾子。
恰好盛庭燁捏著她指尖的力氣攥緊了兩分,將她的注意力都帶去了他身上。
隻見他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油紙包。
打開一看,裡面竟是幾塊桂花糕。
沈清辭眼前一亮。
盛庭燁遞了一塊到她嘴邊,語氣溫柔道:“先墊墊。
”
她剛睡醒,就聽到王寶琴出事的消息,緊接著又是孫知禮上門,她都沒來得及吃東西。
從起來到現在就隻喝了一杯熱茶,而且還是他倒的。
沈清辭自己都沒想到這一點,看著近在嘴邊香甜軟糯的桂花糕,她才意識到自己胃裡空空如也,竟然有些絞得慌。
那桂花糕甜膩膩的香氣鑽入了她的鼻息間。
沈清辭心裡暖融融的,忍不住好奇道:“你哪兒來的?”
他們明明一起下樓的,她怎麽就沒見著盛庭燁拿東西在手上。
盛庭燁給她喂了一塊,怕她噎著,又給她拿了水囊,才道:“你送王寶琴回屋的時候,我讓人備下的。
”
沈清辭恍然。
一塊桂花糕從唇齒間甜到了心底。
待她吃飽喝足,盛庭燁才正色道:“還沒來得及同你說,今天早上我收到了關於楚國的線報。
”
若是尋常事情,盛庭燁不會用這般凝重的語氣。
沈清辭皺眉:“何事?
”
盛庭燁一手攬著沈清辭的肩,一手隨意的搭在側壁上,對上沈清辭的眉眼,他手指輕敲了兩下側壁,才道:“楚國女君前日下旨,立了皇儲蕭聞晏。
”
想到那位女君,沈清辭的心都跟著揪了一下。
顧秋離說,她並非病重,而是中毒。
“那位太子蕭聞晏,是她自楚國皇族出了五服的侄子中挑選出來的。
”
女帝“病重”,太子初掌權,楚國朝堂動蕩不安,偏偏在這時候,地處兩國交界的淼川出現異動。
實在叫人心中難安。
兩國休戰交好多年,幾乎都要叫人忘了從前那年年血流成河的邊境戰場。
那位女君勤政愛民,極力促成兩國交好,可現在楚國的天要變了。
盛庭燁攥緊了沈清辭的手,語氣篤定道:“淼川不能有失。
”
所以,他們不能放著看起來有問題的孫家和淼川不管。
沈清辭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盛庭燁這是在同她解釋,為何明知孫家是狼窩,他們卻還要前裡跳。
她歪了歪頭,主動靠在了盛庭燁的肩頭:“我知道的。
”
“我隻是有些擔心你。
”
他身上的傷都還沒好,莫說動武了,就連擡手的動作大了些,都會牽扯到傷口。
可保家衛國幾乎是刻在武將骨子裡的信念。
同那別的皇子不同,他也曾隨秦將軍上陣殺敵,知道戰場的殘酷,也體恤百姓淒苦。
所以,在秋水鎮的時候,哪怕身份尊貴如他,也能從容的吃下冷硬的窩窩頭。
每多了解他一分,沈清辭便心疼一分。
她心中動容,她騰出手來,輕撫盛庭燁胸口受傷的位置,堅定道:“我保護你。
”
他護山河無恙,她護他周全。
聞言,盛庭燁會心一笑:“好。
”
他擁了她在懷,“那就有勞夫人費心了。
”
沈清辭忍不住一聲輕笑。
卻在這時候,馬車停在了孫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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