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114章 114將流蘇交給他
第114章 114將流蘇交給他
沈清辭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不解道:“有什麽問題嗎?
”
然而,盧奎卻搖了搖頭,“倒也沒什麽。
”
又賣起了關子。
沈清辭也覺得,剛剛青玉那一核桃砸得還是太輕了。
盧奎卻不看她,轉而看向盛庭燁:“公子?
”
這是在征詢他的意見。
沈清辭連忙也看向了他。
盛庭燁淡淡道:“盡力而為。
”
聽到這話,沈清辭才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他看起來冷漠淡然,但密道那一次,再加上今晚,這人好像也沒有那麽不近人情。
沈清辭心裡對他的印象才稍稍好了點兒。
誰曾想,卻聽他下一句冷冰冰道:“畢竟,留著還有用。
”
沈清辭:“……”
盧奎得了應允,點了點頭,就開始脫流蘇的衣服,要給他施針。
隻是,擡手間見沈清辭還在這裡,他乾咳了一聲:“姑娘?
”
沈清辭也不是那麽沒眼力見兒的人,就算流蘇還小,但還是要顧及有男女大防的。
她隻是有些不放心。
眼前的盧奎,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盧叔叔。
她隻遲疑了一瞬,就被盧奎給看了出來,他哼哼了一聲,將那一遝針囊一甩:“姑娘若是不放心,不妨自己來。
”
大有下一瞬就要撂挑子走人的架勢。
沈清辭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沒有不放心大夫,我隻是怕流蘇突然醒來會不配合。
”
盧奎的面色這才好了些,他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冷哼道:“老夫既然在給他施針,就自然有辦法讓他配合。
”
這態度實在算不得好。
但眼下,畢竟有求於人,而且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沈清辭隻得好言道:“那就多謝大夫了。
”
說著,她才轉身帶著秋娘退到了堂屋。
沒想到,不用避嫌的盛庭燁也跟著她走了出來,並且還很隨意的坐在了沈清辭對面椅子上,指揮秋娘:“看茶。
”
秋娘看了看沈清辭,見沈清辭點頭,這才轉身去了竈房燒水。
待秋娘一走,偌大的堂屋就隻剩下他們兩人,針落可聞。
沈清辭正琢磨著,該如何不突兀的打聽盧奎的事情,卻聽對面的人先一步開口道:“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今日之事,不可外傳。
”
沈清辭擡眸看過去,卻見他薄唇緊抿,又是一副不願意多言的樣子。
她隻得點頭道:“大人放心。
”
她現在上趕著求著人家救流蘇,怎麽可能想不開的往外傳。
對面,盛庭燁淡淡掃了她一眼。
目光在她身上穿著的碧青對襟襦裙上轉了一圈。
平日裡針鋒相對,肆意妄為的姑娘,此時乖乖巧巧的坐在那裡,一副對他的話言聽計從的模樣,讓他突然想到了兒時曾養過的一隻獅子貓。
慵懶又嬌縱,遇到陌生人靠近,會毫不猶豫的亮出它鋒利的爪子,試圖將人嚇退。
哪怕面對他,若是炸毛了,也有可能給他一爪子。
有時乖巧討人,有時卻又桀驁難馴,讓人頭疼。
隻可惜,後來那獅子貓抓傷了盛庭昭,雖然是盛庭昭招惹欺負它在先,但最後還是被他母後叫人按住活活打死了。
那時的他弱小又無助,甚至連那隻敢於反抗的獅子貓都不如。
哪怕他跪在地上苦苦的求過了,也沒能從宮人的仗下救下它。
甚至還被牽連著,關了一個月的禁閉。
如今再回想起當時的畫面,盛庭燁的腦子裡隻剩下重華殿裡冰冷漆黑的屋脊,還有那深入骨髓的饑寒交迫。
“大人。
”
一直到沈清辭一聲輕呼,盛庭燁才回過了神來。
他覺得,自己最近一定是魔怔了,竟然會在人前失神。
隻一瞬間,他便又戴上了那無懈可擊的冰冷假面,冷眼看向沈清辭。
沈清辭乾咳一聲,緩和了一下這冷冰冰的氣氛才道:“那位大夫能不能將流蘇身上被下的追蹤秘術除掉?
”
她現在除了擔心流蘇身上的毒,還擔心這秘術。
可別流蘇還沒養好,顧秋離先殺過來了,把他們一鍋端了。
盛庭燁不答反問道:“既是東夷秘術,又豈是那麽好除的?
”
沈清辭的心揪了起來。
盛庭燁挑眉看向她,語氣不冷不熱道:“你最好同他劃清界限。
”
見沈清辭蹙眉,他淡淡道:“牽扯到了東夷,稍有不慎,會落個通敵叛國的下場,你可想好了。
”
倒是牽連的就不是她一個人,而是整個將軍府。
盛庭燁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必得留意一下楚國的動向,正好他此去江北查案,順路私下見見秦將軍,當面告知。
當然,這些他並不打算同沈清辭言明。
在他看來,她既要遮掩著身份,他就由著她演下去,看看她還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沈清辭點了點頭:“大人也看見了,流蘇也是受害者。
”
“他若是東夷的人,又怎會被害到這般境地?
”
總而言之,她不能放任流蘇不管。
沈清辭覺得,隻要她藏好自己的身份,躲過了顧秋離這一劫,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盛庭燁見她冥頑不靈,也就不再浪費唇舌了。
“隨你。
”
“隻是,過兩日,我要出京辦差,若那顧秋離找了過來,你又能找誰?
”
聞言,沈清辭下意識挺直了後背,她覺得他話裡有話,所以反問道:“那依大人之見,我該如何?
”
盛庭燁擡手搭在太師椅上,擡眸看向沈清辭,語氣聽不出半點兒喜怒:“將人交給我。
”
沈清辭下意識攥緊了拳頭——那怎麽行!
明知道他救流蘇別有目的,可能為了查案,可能為了探查顧秋離。
若讓他將人帶走了,還能給她毫發無損的還回來?
她的銀鏈子和小金庫鑰匙,至今都還沒要回來呢。
盛庭燁修長的手指扣了扣桌面,“倒也不急著拒絕我,你還有兩天的時間。
”
沈清辭沉默了。
氣氛又冷了下來。
不過,比起之前兩人一見面她逃他追的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現在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就已經大大的超出了沈清辭的預料了。
不知道他對自己之前的話信了幾分。
這次沒再追問她璃火珠的事情,也沒再追問她的身份,甚至都沒再提要抓她審訊一事。
沈清辭雖然覺得有些不安,但轉念想著,可能他還在等著利用她引出顧秋離,所以暫時按兵不動罷了。
當然,也有那麽一丁點兒可能,是信了她之前的那套說辭?
不管怎麽說,總比一見面就要抓她得好。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清辭心中歎息。
恰好這時候,秋娘燒了茶水過來才,才打破了這份安靜。
不過,盛庭燁卻已經叫了青玉起身離開。
沈清辭當然也不會蠢到去問他,若這兩日就被那顧秋離找了過來怎麽辦。
他既來了,這裡肯定另有安排。
盧奎都被他留下了,她就更不擔心了。
盛庭燁一走,沈清辭頓時感覺周身一松。
恰好施了針的盧奎從裡屋走出。
看到沈清辭還等在這裡,盧奎歎息道:“去歇了吧,連紮三日再看成效。
”
見沈清辭欲言又止,盧奎想了想,又道:“他身上的秘術,我先用法子遮掩了起來,但管不長久,這幾日我就在這裡歇下了,放心吧,暫時死不了。
”
聽到這話,沈清辭的心才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一旁的秋娘主動道:“姑娘,您先回去吧,有我在這裡。
”
她對沈清辭使了使眼色。
沈清辭當然也知道,家裡還有個重傷的春芽呢。
而且,這些日子沈家在籌辦婚事,事情多,萬一有什麽事找到了她頭上,人不在府裡,又要惹出一堆麻煩。
沈清辭點了點頭:“那好。
”
“就有勞大夫了。
”
說完,她對盧奎恭恭敬敬的行了謝禮。
盧奎擺了擺手:“先別謝得太早,等把他這條小命救下來再說。
”
說著,盧奎打了個呵欠,憑空對院外嚷道:“青玉那臭小子呢?
讓他把我的月牙抱枕捎帶過來,不然我睡不著!
”
院外有人應了一聲,沈清辭看到一道人影從院牆上一閃,轉眼間就沒了影兒。
很顯然,這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高手。
既如此,沈清辭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她現在唯一要擔心的,是林越不要對流蘇動手。
但他既然要用到流蘇,那也是在救活了流蘇之後。
眼下她倒是不用擔心了。
同秋娘簡單的交代了兩句,沈清辭翻牆出了院子,一路一拐八拐的,繞到了竹間茶樓的後牆。
她貼著身子,等了約莫一刻鍾,確定沒什麽尾巴,又才輕手輕腳的進了茶樓,然後換了一身讓周順備著的夜行服,從另外一頭翻出了院牆,再耐心屏息凝神等了一刻鍾,才一路繞到了沈家偏院。
不怪她這麽小心謹慎。
實在是之前被青玉跟蹤怕了。
之前還有流蘇能給她示警,現在她一個人,又是在林越的人的眼皮子底下離開,若是叫人跟上了,就等於是自爆了身份。
等她這一番折騰回來了,已經是深夜。
沈清辭輕手輕腳的回了屋子。
本以為春芽已經睡下了,誰料這丫頭還在等著她。
見沈清辭回來了,春芽這才去睡了。
折騰一天,沈清辭也累了,匆匆梳洗之後倒頭就睡了。
她原還想著第二天再摸過去看看流蘇,沒想到,卻先被宮裡頭來的人絆住了步子。
這次來的,還是高嬤嬤和周太醫。
不過,還多帶了一個姓李的教養嬤嬤,以及兩個叫錦衣,錦年的大宮女。
高嬤嬤依然是那副溫婉和善的面容。
在一番見禮之後,她笑著看向沈清辭:“皇後娘娘一直都掛念著沈大姑娘的身子,入了冬之後,天氣越發寒涼,入宮規矩又多,怕姑娘去請安受涼,想讓姑娘再將養一段日,再接姑娘進宮去小住幾日。
”
沈清辭一聽還要接她進宮去住,當然一萬個不樂意。
但面上,她一副嬌弱蒼白的模樣,看向高嬤嬤:“臣女謝皇後娘娘體諒!
可是,臣女這身子……”
還沒等說完,她就有些喘不上氣來。
一旁的周太醫見狀,連忙上前替她診脈,越查探,越是忍不住皺眉。
“姑娘,這身子確實單薄了些,切記心平氣和,不可急躁。
”
沈清辭就怕過不了周太醫這一關,所以提前服了些能讓自己心跳加快,氣息不穩的藥。
對身子沒什麽損害,一般情況下像周太醫這樣的人也能察覺出來。
但她本來脈象就古怪得很,之前又給人先入為主的病弱之感,再加上周太醫之前還給她開過那有問題的能咬了她命的方子……
幾個合在一塊兒,很容易就蒙騙了周太醫。
“我再給姑娘開一副方子,好生調理,將養些時日,進宮應該不成問題。
”
沈清辭隻得點了點頭。
周太醫轉身去開方子了。
一旁的高嬤嬤叫來李嬤嬤和兩個大宮女給沈清辭見禮,並道:“皇後娘娘也知道你是個明事理懂規矩的姑娘,但是祖上的規矩不可廢。
”
臨近皇子大婚,宮裡頭都會派教養嬤嬤到準皇子妃府上,教習規矩和禮數。
沈清辭也知道推辭不得,她現在隻恨那三皇子說好了要退婚怎麽還不見行動。
莫不是要等到她這邊規矩都學好了,嫁衣也要做出來了,都快上花轎了,才退婚不成?
他可以不著急,她都要急死了。
但面上,沈清辭神色虛弱道:“有勞兩位嬤嬤了。
”
被這事兒絆住了,她去不成槐樹巷看流蘇。
與此同時,盛庭燁在去往禦書房的路上,途徑禦花園。
趁著周圍沒什麽人的時候,前邊引路的小太監來福壓低了聲音道:“殿下皇後娘娘今日招了秦大將軍之女入宮。
”
盛庭燁腳下的步子一頓,神色清冷道:“可知所為何事?
”
小太監來福搖了搖頭,“奴才不知。
”
“不過,奴才還聽說,五殿下原是要去王家的,人都到了宮門口,卻被皇後娘娘叫了回去。
”
聽到這話,盛庭燁原本漆黑如墨的瞳仁裡,更是泛起了十足的冷意。
秦夫人回京,既是為了給其女定下婚事,那皇後此舉無疑是司馬昭之心了。
“殿下?
”
見盛庭燁身子未動,來福小聲提醒。
卻見盛庭燁腳腕一轉,換了個方向,直朝鳳儀宮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