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2320章 殺人,莫過於誅心!
趙婉兮紅著眼死盯著眼前的女人,聲線微顫:“你已經……派人去點燃引信了?
”
“對啊。
”
依舊是坦誠到恨不得讓人一口咬死她的承認。
但是此時此刻,趙婉兮真的是,半點兒都不想聽到這樣的承認。
看著她的臉色寸寸生白,這廂的西岐皇後,好像總算是覺得滿意了。
眉裡眼裡皆是十分滿意的笑,而後閉上眼,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享受。
看她這樣,趙婉兮緊張的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一顆心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給死死地攥著,心疼。
腦海中更是爆發出了淩厲的殺意。
眼下這個院子裡頭,就隻剩下了她跟西岐皇後兩個人,一眾宮人都被打發出去了。
當然,對方不可能毫無防備,暗處肯定潛伏了不少高手。
可如果自己的速度足夠快,是不是至少也還能有一線生機制住她,說不定……也能為身在未央宮的冷君遨爭取到一點兒機會?
沒有多少時間留給趙婉兮猶豫衡量,差不多這個念頭剛剛出現的刹那,她就動了。
拚盡全力,不計較所有,隻衝著眼前的那一個目標,飛奔而去。
十指間銀光閃爍,已經夾滿了銀針。
無比要,一擊得逞。
可惜事實往往事與願違,差不多趙婉兮這邊剛剛有所動作的時候,就有四道快到隻在空氣中留下殘影的身影朝著她齊齊而來。
“嗤……”
一聲輕響。
目標就在眼前,隻需要再進一步,甚至一擡手,趙婉兮就有足夠的信心,將指間的銀針刺入西岐皇後的穴位。
可惜,她還是慢了。
僵著身體低頭看看從自己後背穿胸而過,還在不斷地滴著血的利刃,再看看西岐皇後得意而冰冷的嘲諷,感受著體溫慢慢流逝,趙婉兮隻覺著,自己一整顆心,差不多已經涼透了。
這一回,是真正的生機渺茫啊。
可是,怎麽能就這麽輸了?
!
瞬間的麻木過去,便是灼骨噬心的疼,含著一口的血腥氣,趙婉兮死死忍了。
拚盡全力不讓自己倒下去,她冷冷地盯住眼前的人。
好像有點詫異於她的堅韌,西岐皇後眉梢微挑,倒也沒讓人立馬就把劍給拔了。
隻是,也明顯沒有要放過趙婉兮的打算。
“沒想到自以為是的不止是那些男人,還有你啊。
趙婉兮,你當真覺著,本宮是什麽人,都能動得了的?
還有,你知道本宮為何沒有設防,什麽都對你講?
因為你接下來的路隻有兩條,沒有更多了。
夜鳳塵若死,你便是死人,他若僥幸逃生,從此之後,你就隻會成為他的私人禁臠,任他踐踏欺淩。
所以你覺著,本宮對於你這樣一個注定會成為可憐蟲的人,還值得用心隱瞞?
嗯?
”
殺人,莫過於誅心。
有一絲血線,從趙婉兮嘴角緩慢滑落,可惜尤嫌不夠,就在此時,一聲巨響,自未央宮方向傳來。
此後接二連三,地動山搖,震耳欲聾,那份仿若差不多將整個西岐皇宮都被掀了個底朝天的威力,讓即便是她們身在地處偏僻的曇宮,也遭受到波及。
趙婉兮腳步踉蹌,一張口,猩紅的鮮血不住地往外湧。
就連坐著的西岐皇後,也差點穩不住自己。
可她的臉上,卻滿是變態的興奮。
“成了!
”
這個女人,是個實實在在的瘋子。
埋在未央宮地下的炸藥,被引爆了。
這一爆,不僅是敵人跟盟友,差不多西岐的大半基業,整個廟堂,也皆被葬送。
也不知道她究竟圖什麽。
隻對於強弩之末的趙婉兮來說,什麽才是真正的透心涼?
是當胸一把長劍嗎?
明顯不是。
遙遙望著騰起的硝煙最為濃鬱的那個地方,她眼裡的光,慢慢熄滅了下去。
哀莫大於心死,大概,也沒有什麽好奢望的了。
周身被巨大的悲哀縈繞著,她閉了閉眼,借著捂住胸口的動作,從衣襟掏出一枚小小的吊墜出來。
這東西,原本是她特意做來,送給兒子冷昱麟防身的。
臨行前被麟兒交給了小橙子隨身帶著。
後來小橙子留下養傷,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她手上。
沒想到到了最後,還真就是被她給派上了用場。
目光沉靜地掃了眼一臉得意獰笑的西岐皇後,氣息已經十分虛弱的趙婉兮說了句什麽。
然後在略微的欣慰裡,她捏碎了手裡的吊墜。
還好,人世走一遭,她也不算是一無所有。
有冷君遨這樣的男人愛著疼著護著,有冷昱麟那樣優秀的兒子,冷紫彤那麽懂事的女兒,小包子那麽可愛的幼子,值了。
南麟的江山,有兒子在,有花疏影跟冷蘭熙幫襯,便不會亂。
好像,也沒什麽可放不下的。
吊墜在趙婉兮手中裂開,一股子紫色的煙霧迅速蔓延開來,快的讓人猝不及防。
那麽妖豔的顏色,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趙婉兮聽到有人在耳邊尖叫:“你這個賤人,究竟幹了什麽?
!
”
可惜她意識逐漸陷入黑暗,已經替對方解答不了了。
適才她說了什麽,西岐皇後未必就真的聽見了,但是那句話,卻成了趙婉兮最後的信念跟堅持。
“瘋子不配活著,一起走吧。
”
便是此番出師不利,她跟冷君遨都不幸葬身在了這西岐皇宮裡,那能得西岐帝後,乃至整個西岐陪葬,也值了。
甚至夜鳳塵也一起折在這裡,也能為她的麟兒,減輕不少麻煩。
南麟後繼有人,她相信,她的麟兒,一定會成長的很好。
漫長而寂靜的黑暗,十分難熬。
或許是過去了很長時間,或許隻是一瞬,反正等到趙婉兮清醒的時候,四周一片安靜。
沒有絲毫的喧鬧,更加沒有大量炸藥被引爆後散發出來的難聞嗆人的味道,就好像此前的一切,全部都隻是她的錯覺,一場噩夢而已。
而她此時,正身處一處不大的空間中。
視線所及之處都是黑黝黝的石塊,就連身下躺著的,也是一方平坦的大石,墊了厚厚的一層稻草隔潮,再就是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