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1661章 一不做二不休!
言語之間,微含調侃,看似極為輕松地說笑,實則步步緊逼,根本不給對方後退的餘地。
“如此說來,王爺倒是對這位任小姐情有獨鍾了?
”說著,還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拿帕子點了點唇角,含蓄地笑了笑。
“看本宮,也是太過直接了,自來男女之事便是從一見鍾情開始的,既然王爺有此心,那本宮……跟皇上,必定會樂見其成。
想必任大人,也不會有什麽異議。
”隨著她這句話出,下首人群中的任全果然便站了出來,趕緊謝恩。
隻是,這好歹也算是個大喜事,然那位郎中令的表情,看著卻是奇特。
面上雖也有笑,可趙婉兮眼神犀利,還是明顯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還有……一抹極其隱晦的心疼。
隻是,在心疼什麽?
視線一一掃過下面幾人,趙婉兮眉眼凝重。
被她當眾逼婚,歐陽晟乾身為異國王爺,倒是也不惱怒。
非但沒有任何反感之意,反倒是嘴角泛笑,令人生疑。
就在趙婉兮這廂將將有了莫名不好的預感,他便果然開口,說出了一席令殿中人,再度齊齊變臉的話語的來。
“娘娘說的極是,所謂情不知之所起,一往而深,這位任小姐,確實不錯。
不過在本王看來,三千絕色女子,皆難以匹衡你的半點顏色,若當真由著本王選擇,便是聯姻,也該是婉兮皇後這等人物才是。
便是一見鍾情,也合該鍾了心意才是,不是麽?
”“……”再沒想到這人定然能大膽至此,竟敢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趙婉兮面容微僵,一下子就被架在了十分尷尬的位置上。
不止是她,便是下面眾人,也是忍不住的一片嘩然。
那場面,慘不忍睹,趙婉兮幾乎都不用去猜想,便可料到,此宴一結束,將會有什麽在等著她。
隻奇怪的是,事情都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就連旁人都有了難以接受的震驚,偏最該有反應的人,卻愣是沒有半點兒反應。
依舊端坐在高位上,不聲不響一聲不吭,一改往日的作風,跟個木偶人似的。
身側的冷君遨無動於衷,實在是薄涼,也讓人寒心,至此,趙婉兮也不再奢望他能主動為自己解圍,隻能自救,冷淡著眼,對著歐陽晟乾似笑非笑地奚落。
“王爺倒當真是貪心的很,本宮好歹也是南麟的皇後,有婦之夫。
您如此說,可是將這位任小姐,置於何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原本被點名到,那位任小姐就是一臉懵,這會兒再度被提及,跪在那裡的身子,不自覺地就顫了顫,應該是被嚇到了。
好歹也是當眾開口提出是自己看上的人,歐陽晟乾卻是一記眼神都沒掃過去,依舊還是望著趙婉兮不放。
嘴角笑意更深,隱有幾分陰沉的算計。
“男人三妻四妾本屬正常,本王府邸甚大,多留她一個,倒也不會沒地方安置。
”說完,忽而又想到什麽,提了提嘴角,浮現出清晰的惡劣,“不過若是婉兮皇後肯點頭下嫁,本王倒是很願意為你,清空整個後院。
”“……”除開一開始有所顧忌的互動,這是他在今晚,大言不慚地放出的第二次野心直言了。
調戲的光明正大,全無半點兒掩飾。
到底是異國的王爺,如此肆無忌憚,就連下首那些朝臣命婦們,臉上也開始有了不滿,而上首的歐陽華菁,眼底更是忍不住的惱怒。
唯獨冷君遨依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樣孟浪的場景,趙婉兮並非是沒有經歷過,事實上,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這個男人對她掠奪的野心,就從未掩飾過。
或許是經歷的多了,由一開始的震驚憤怒,到現在大庭觀眾之下的為難,她反而倒坦然了。
鎮定了許多,心境一旦平靜下來了,對於有些事情的看待,也便有了不同的角度。
思維也更加活絡了起來,似乎是有點不滿冷君遨全程裝死的模式,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之間就將戰火往他身上引,故作難受,一臉委屈。
“皇上便如此看著,臣妾被人這般羞辱麽?
倘若是傳將出去,莫說臣妾無法做人,便是南麟國跟皇上您,也該面上無光了。
”南麟並非是西岐的附屬國,遠遠不需要賠上一國皇後來討好。
尤其這個皇後,還是趙婉兮。
在瓊兒等深知內情的人心裡,從歐陽晟乾開口放肆的那一刻起,冷君遨便該忍不了,就算是不惜後果地血濺十裡,也著實不為過。
能忍到這個時候,便已經是極為詭異了。
莫約冷君遨本人也意識到到了這一點,他好歹也是眾人眼裡南麟的皇上,有了趙婉兮這麽一番話,便是再想噤言無聲,也是不大可能了,兀自斟酌一番,總算是擡起了眼。
目光清淡而鎮定地落在了歐陽晟乾那邊,終於開了尊口。
“王爺可是過分了,怎能如此同朕的皇後說話?
”隨著他這句總算是有那麽點兒人性的話語出口,趙婉兮明顯感覺到,坐在下首的歐陽晟乾原本淡定的臉,浮現出了兇狠的陰沉。
與此同時,一側的歐陽華菁下意識地就抓住了冷君遨的胳膊。
真是……很奇怪的反應啊。
眼底有激光一閃,趙婉兮總覺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隻隔著一層迷霧的距離,一葉障目。
不管現場的氣氛再是如何的一波三折,在旁人眼裡,瓊華宮主殿的宴會,都是十分的熱鬧。
這是趙婉兮重新回來之後以皇後的身份組織的第一次宴會,人人不敢怠慢,都打起了十足的精神頭兒,就怕誤了大事,惹得主子們不愉快。
就連石榴,也身負重任。
作為趙婉兮的心腹,知曉內情人之一,她身上擔負的責任,更是與旁人有所不同。
那日歐陽晟乾的寄情花送來的時候,是她接下的。
雖然趙婉兮明面上說,那花是給了她,但誰不想保護自己的心腹,也真沒想著讓她去送命,才有了後來的聯姻籌謀。
因為自那日開始,寄情花便一直在石榴手上,故而今日,自然也是由她負責,將花從東宮送到瓊華宮,等到宴會結束,選出個合適的佳麗來,再將這個燙手山芋給扔出去。
雖說不是分外珍貴的奇珍異寶,而且也不見得有人來搶,石榴依然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還特意帶了人一道,直到進了瓊華宮的門,才將人給打發走。
捧著裝了寄情花的盒子,她就著一路的熱鬧,往主殿方向走,才穿過距離主殿還有三四條回廊的小徑,一陣陰風驟然從身後刮過。
來的突然而猛烈,還把她給嚇了一跳,差點沒能捧好盒子,好不容易堪堪穩住,不等定眼細看,一道略帶踉蹌的黑影,卻又在視線中閃了出來。
出現的突然,一閃而逝,很快就消失在了一側的花叢裡頭。
在那人身後,很快又有幾道影子出現,都是一襲黑衣裝扮,人人手中拿著利刃,機敏地四下查看。
好歹也是經歷過了太子冷昱麟被刺殺一事,即便是沒有親身參與,可是危機意識已經被明顯培養起來了,一見著這樣的架勢,石榴腦海中一個激靈,首先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有刺客!
來……”不僅有刺客,竟然還能光明正大地潛入到瓊華宮來,簡直就是膽大妄為!
反應過來之後,石榴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趕緊放聲高呼,好提醒旁人,結果到底慢了一步,尖銳的驚叫聲,反倒是從另外一個太監嘴巴裡頭給喊了出來。
原來是另外一隊傳菜的宮人恰巧路過,因為運氣不好,跟那幾個黑衣人打了個照面兒,一時被驚著,忍不住就叫了。
隻是叫聲才喊到一半,那群黑衣人中的其中一個便手起刀落。
獻血自脖頸之間噴湧而出,出聲的那個太監瞬間就沒了氣息。
事情發生的有些太過突然,血腥的味道在微風中瞬間蔓延開來,刺激著人的感官,剩下那些宮人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尖叫著四下逃竄,手裡頭的瓷器盤子摔了一地。
也虧得此處距離主殿還稍稍有些遠,而且那邊也是樂聲不斷,不然就衝著這樣大的動靜,裡頭的人一早就被驚動了。
莫約是那些黑衣人也心有忌憚,一見事情不好,不帶任何的猶豫,便直接動起手來。
加上個個都是高手,不過片刻的功夫,那一隊的宮人,便系數倒在了血泊裡。
無一幸免。
血腥味道,也愈發濃烈了起來。
眼睜睜地目睹了這一切,石榴腿腳發軟,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緊緊地抱著懷裡頭的盒子窩在花叢一側,動都不敢動彈。
直到有鐵甲摩擦的動靜再度響起,透過花叢縫隙看到有宮廷護衛出現,石榴憋在胸口的那股子恐怖的濁氣,才總算是吐了出來。
也沒敢就這麽放松,她“唰”地一下起了身,就預備往那邊跑,哪知人都已經站起來了,卻又發現,趕來的護衛們竟然正跟之前殺了宮人們的黑衣人站在一起,正低聲交談著什麽。
猛然看到這一幕,石榴禁不住就有些懵了。
跟宮廷侍衛們認識,那這些人……就應該是在追尋適才那名刺客才對,怎麽反倒是朝著宮人們動起手來了?
還有那些緊隨而至的侍衛們,總覺著,有幾分面生的樣子,讓人心裡頭……有點不太安?
突然就有些後悔冒冒失失地站起來了,無奈她的動作太大,已經驚動了對方,再想要藏起來,已經是不大可能了。
眼見著一個應該是侍衛領頭模樣的人朝著自己走來,石榴隻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
也虧得她跟在瓊兒身邊經歷了不少的場面,這會兒方才能穩得住。
甚至從臉上看,倒也還算是鎮定。
見對方過來了,甚至還主動出聲,先發製人。
“你們是哪個宮裡頭的?
怎得如此肆意妄為,膽大到敢在瓊華宮肆意殺人?
”彼時,時辰已經稍稍有些晚了。
夜幕降臨,有暮色逐漸籠罩了下來,加上對方頭上戴著盔甲,又走在樹蔭的陰影下,石榴一時之間,竟也看不大清他臉上的表情。
唯獨能聽得出來,他開口回答的語氣,倒還算是不錯,客客氣氣的樣子。
“這位姐姐勿惱,我們是朝陽殿的,奉旨前來捉拿逆黨。
因為皇上曾特意吩咐過,瓊華宮皇後娘娘設宴,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打擾,而適才那些宮人的動靜又有些大,迫不得已才會……下手重了一些。
不過他們並沒有死,隻是受傷昏迷了而已,你莫要害怕。
”隻是受傷昏迷?
距離那邊稍微有點兒遠,石榴也不能真的就去一一確認,雖然將信將疑,卻也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
反倒是朝陽殿,奉旨這幾個字眼,讓她無意中就松了松心神。
冷君遨此前是如何寵著自家主子的,她前前後後也看過不少,便是為了不讓皇後娘娘掃興,下了嚴令……也不是不可能。
似乎被對方話語說動,石榴神情總算是有所松動,也沒有那麽警惕了。
那侍衛頭領見著,反倒是語氣焦急了起來。
“隻是那名逆黨現下不知所蹤,不知姐姐可曾看到?
”“逆黨?
”這說的應該是一開始的那個黑衣人吧?
身形踉蹌,看著像是受了傷的模樣。
一聽對方是壞人,石榴想都沒想,就直接指了指那人藏進去的花叢。
“我看到他從那邊去了,你們且仔細找一找,說不定可以尋得到蹤跡。
不過你們動作可得小心一些,再別隨意驚動,傷著人了。
畢竟怎麽說也是瓊華宮的人,若回頭被娘娘知曉,定然要不高……”既然確定了自己人,那石榴便有了底氣,話語也禁不住多了起來。
甚至還開口指點,就怕再發生剛才那種事兒。
哪知她話說到一半,卻又突然停頓,再一看已經悄無聲息地靠到她近前,看得清臉上掛著奇怪笑意的侍衛頭領之後,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