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2265章 男人之間的感情
即便是歐陽南裕不想委屈了自家閨女,已經盡可能地去布置了,很努力地讓整個小鎮子都洋溢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裡,但終歸還是有些小氣了。
好在,也並沒有人在意這些。
鎮子上最好的酒樓被臨時征用,裡裡外外都掛滿了紅綢,大堂清空,直接搭建了一個戲台子,足七日的戲文,日夜不停。
也有別於一般的定親儀式,身著禮衣華服的歐陽寧簡特意裝扮了一番,帶著隆重而華麗的首飾,被兩個丫鬟攙扶著,儀態萬千地隨著黃奇一道,給大家敬酒。
黃奇也特意換了身暗紋錦衣,束了發淨了面,整個人容光煥發,顯得十分精神。
主位上兩人則是交杯換盞,眼神中彼此交換著隻有他們才懂的意思,順帶著連趙婉兮這位既是婆家人,又被歐陽寧簡特意聲明當成娘家人的貴客,被人拉著灌了好幾杯酒。
縱觀全場,也就戲台的一側,獨自立在那處的楚琉璃身上,透著一股子難言的寂寥。
即便是如此,她依舊端著一張難得的笑臉,一杯又一杯地自斟自飲,直到自覺喝的多了,生怕不小心出了醜,才暗戳戳地離了席。
本以為這樣的場合,也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殊不知一舉一動,早就落在了趙婉兮的眼裡。
等到她離開差不多一刻鍾的功夫,趙婉兮就也借著醒酒的借口出來了,按照猜測隻往人少的地方走,果然很快就看到楚琉璃正倚著一棵枯樹站著,雙眼微合,似乎有點醉意朦朧的模樣。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隻嗤嗤地笑:“喝,放心,我等會兒就進去繼續喝,一定不醉不歸!
”
掩人耳目的強顏歡笑,越是如此,就越是讓人心裡不是個滋味。
無聲地歎了口氣,趙婉兮並沒有出聲。
楚琉璃這才察覺到不對,睜眼望來,臉上的醉意登時清醒了一大半。
“夫人,你怎麽……出來了?
”
“來看看你。
”
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趙婉兮坦然直言,看著楚琉璃的雙眼又慢慢地暗淡了下去,忍不住就說出了那句,已經在她心裡盤桓了好幾天,眼下無疑也是最適合說出來時機的話。
“如今塵埃落定,你也該……”
徹底收斂心思了。
既然從一開始就是對方半點機會沒有打算給她的單戀,那快刀斬亂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雖然作為過來人,趙婉兮再明白不過,感情的事情,本就沒有那麽容易,不過既然跟了她,她還是由衷希望,楚琉璃能有屬於自己的更好人生。
不說能像瓊兒那般圓滿,至少也該,順順利利。
此時跟了她出來,特意選擇跟楚琉璃獨處,原本是想著寬慰兩句,讓她徹底看清楚現實,歇了心思。
哪知才剛剛開口,話語未完,隻見楚琉璃雙腿一軟,就直直就地跪了下去。
“撲通”一聲膝蓋與地面實實在在的接觸,教人光是聽著,都覺著疼。
下一秒,她人更是有異與往日的垂頭不語,仰著腦袋,直直對上趙婉兮探究的目光。
“屬下此前糊塗,讓主子擔心了。
如今醒悟,也知職責所在,慚愧不已。
還請主子應允,許我自今往後侍奉在左右,生死不棄!
”
“自今往後?
”
她的意思是,從此不再論婚嫁,就隻是守在自己身邊?
感覺這個想法,有點兒危險啊。
目光所及之處,楚琉璃眼神堅定,縱然還透著幾分難言的痛楚,卻被她掩飾的很好。
思及此時酒樓裡頭尚在上演的熱鬧,趙婉兮知自家丫鬟心中不好受,隻當是為了安慰,便壓下其他的心思,點了點頭。
“好,你若是執意如此,未嘗不可。
隻是人生很長,未來如何,誰也尚未可知。
”
她這話的意思,原本是指未來充滿了許多的未知性,結果顯然楚琉璃並沒有聽在耳中,甚至連片刻的思考都沒有,一個頭便端端正正地磕在了地上。
額頭著地,沾染了不少灰塵。
“是,謹遵主子令!
”
趙婉兮:“……”
千言萬語的複雜情緒集結在心頭,最後也隻餘一聲長長的歎息。
她的本意,不過是權宜之計,先讓楚琉璃將眼前這個最難捱的時刻度過去再說。
結果哪裡知道,也正是她這一點頭,便被楚琉璃徹底奉若明詔,從此再不生半點心思。
當然,這是後話。
算是寵女心切,也是為了表明十分重視同冷君遨之間暗中達成的這次同盟,黃奇與歐陽寧簡的這次訂婚宴,在歐陽南裕的一再堅持下,足足熱鬧了七日。
七日不間斷的戲文唱啞了兩個戲班子台柱的嗓子,七日的流水席,不僅大飽了小鎮百姓的口福,就連過往的乞丐,都沾了不少恩澤。
不過再怎麽熱鬧,也總有會過去的時候,因為早有準備,第八日的晌午,冷君遨跟趙婉兮這邊,差不多已經整理完畢。
依舊還是輕車簡行。
定了親的黃奇並未覺著自己特殊,依舊還是拖著尚未完全恢復的身體,幫著來收拾了。
將行李食物都幫著一道放到了車上,該整理的地方全都整理妥當,到了最後實在是沒有什麽要幫忙的了,他才站在了冷君遨跟前。
薄唇緊抿,並沒有打算要說什麽的樣子,一個大男人,雙眼居然稍稍有點紅。
這樣的場合,趙婉兮自覺繼續立在一旁不太合適,便找了個借口走開。
等到轉了一圈再回來,就看到黃奇跪在地上,端端正正地給冷君遨磕了三個頭。
起來轉身,與寧瞬擦肩而過時,又朝著他拱了拱手。
不過手很快被寧瞬捏住,順勢拉了他一把,兩人的肩膀“砰”地一下撞在了一起。
都是還有傷在身的人,這一下力道撞的不輕,讓趙婉兮看著,都覺著疼。
不過那兩個非但沒有面露痛色,反而還笑了。
笑著笑著,黃奇突然就別過臉,快步走了。
屬於男人之間的感情,趙婉兮自然不懂,隻能感歎著吩咐了一側的一個侍衛,順手交給他一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