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1678章 給西歧一個交待
這聲慕將軍雖說是從越婉兮嘴裡頭出來,卻是說的無比自然,就好像是……
心下一動,她堪堪擡頭,就將將迎上了一張不怎麽熟悉的四方臉。
一臉粗狂的絡腮胡子,看著十分有性格的樣子。
之所以說是不怎麽熟悉,也是因為在很久之前應該也是見到過,打過照面,卻沒有太過深入的接觸,加上後來她身上波折甚多,這乍然重逢,難免會有些陌生感。
好在,倒也不妨礙她準確地認出對方的身份。
眼見著她回了神,那慕之翎這才笑了笑,正式見禮。
端端正正地朝著趙婉兮行禮的間檔,卻又極快地眨了下眼。
不得不說,明明對方是一個身高八尺方臉闊鼻的漢子,卻非得要做這麽調皮的動作,那種反差,真的是極大。
毫無防備的,趙婉兮就被逗笑,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也就是這一笑,讓她無形之中輕松不少,點了點頭,錯開慕之翎的阻擋,繼續朝著殿門口走。
見狀,那慕之翎也不再糾纏,遂恢復正常走自己的路,離開了朝陽殿。
兩人之間的互動,落在外人眼裡,不過就是外臣跟當朝皇後之間的普通見禮,並沒有什麽特別。
朝陽殿內,逐月正端坐在書桌後頭看著什麽,手中雖然執著筆,卻遲遲沒有落下,反倒是眉頭狠狠地擰成了個疙瘩。
趙婉兮得到太監的通傳進去,照常行禮,對方連記眼風都沒掃過來一下。
一直等到趙婉兮行禮完畢,稍一斟酌,主動開口。
“皇上日理萬機,可當真是忙碌,臣妾不能為你分憂,心中深感不安,聽聞麗妃身體不適,原本還想著去探望一二,若是能盡到點兒綿薄之力,也算是幫了你的忙,不成想卻沒見到人,實在是……”
“你好端端的,去長菁宮做什麽?
”
明明前一刻還是對她愛答不理的男人,就因為提到了歐陽華菁,轉眼之間就完全換了一個態度。
這廂趙婉兮的話還沒完呢,逐月已經沒有耐性了,隻聽她說去了長菁宮,登時眼神淩厲地擡起了頭。
等到迎上趙婉兮的委屈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行為過激。
隨即語氣雖然稍稍軟和了那麽點兒,可是面上的冷漠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直言道:“麗妃身體不適,自有太醫院的人照料著,皇後管好自己也便是了。
”
拒絕的意思,一覽無遺,但是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垂眸間眼底暗波流轉,趙婉兮語氣唯諾,似有幾分難過的忌憚。
“是,是臣妾多事了,高估了自己,還道是多少能幫上點兒忙,不料反而給你添麻煩了,我……”
話裡話外一句以為能幫上忙,讓人忍不住就要多想。
多看了她一眼,逐月突然心念一動。
隨即微微眯了眯眼,眸底激射出一道詭異的暗芒,不知心中想到了些什麽,面上直道:“麗妃被賊人下毒,且那毒極為刁鑽,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
朕突然想起來皇後醫術超凡,不如就隨著朕一道過去看看?
”
“這個……”
“怎麽?
難道皇後不願意?
你適才才說,願意為朕分憂的,莫不是隻是嘴上妄言而已?
”
“自然不是,臣妾不過是念及自己學藝不精,怕耽誤了麗妃的病情,不過既然皇上這麽說了,那即便是不一定能看出個什麽來,也得走這一趟了。
”
不然,豈不是平白被扣上嘴上一套實際一套的帽子?
當然了,至於到底是如何讓逐月恰到好處又不懷疑地想到她的醫術,從而利用她,讓她為歐陽華菁診治這事兒,則是技巧。
隻要演技好,做的滴水不漏,自然就能夠萬分坦然。
長菁宮內的安防,還是一如既往地嚴密,不過因為是跟逐月同來的,趙婉兮這次沒被堵到門外頭,而是順利進入了寢殿之內。
剛一踏進去,便嗅到了一股子濃鬱的湯藥味道,細細辨別著其中的成分,趙婉兮內裡自然是暗笑不已。
面上卻隻見憂慮之色,加快步伐就要往床邊衝。
哪知她這邊才剛剛一動,一側的逐月眉頭一皺,事情又來了。
“等等。
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皇後可是一向於麗妃不睦,怎麽如今又想到要為她醫治起來?
莫不是還有什麽別的打算罷?
”
“原來皇上竟是如此想臣妾的麽?
”
別說是趙婉兮跟歐陽華菁之間,就連瓊華宮跟長菁宮之間的恩怨,放眼整個南麟後宮,又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件事情眾所周知,可是半點做不了假,唯一能蒙混過關的,便隻有……靠演技?
故作驚詫地揚眉,趙婉兮將幾分意外,幾分心傷,還有幾分難過的氣候表現的將將好,說完之後,又是一臉的戚戚然。
“俗話說的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嫁了,便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
皇上可以變心,可以換人,臣妾卻不可以,怎麽都是真心相待過的人,除了事事為你著想,為你解憂之外,臣妾還能怎麽辦呢?
臣妾也很絕望啊!
”
“嘔……”請允許她先自我反胃一下。
不管真實的想法如何,反正明面上是將委屈給做足了,聽得逐月內裡氣急,差點就直接問出,趙婉兮這話,到底是將他當成是狗,還是雞了?
好在隨即想到,不論是雞還是狗,趙婉兮嘴裡說的這個人,實際上可並不是他自己,遂坦然了,再斟酌著趙婉兮的臉色,也算是勉強相信了她的話。
不接話茬,隻以眼示意。
“嗯,既然如此,那皇後便過去看看吧。
”
不繼續下去轉了話題,無疑正中趙婉兮下懷,不得不說,在明知道這是個西貝貨的情況下,還要硬著頭皮讓她做出各種款款深情的狀態,也很反胃的好麽!
有了逐月的首肯,為歐陽華菁把脈的事情,如期而至,雖說心裡頭早就有數,趙婉兮還是正兒八經地皺著眉頭裝腔作勢了足足小半個時辰。
熬到逐月都皺起了眉頭,將一份不滿十分清晰地給表達出來了,她才舍得松手。
然後搖頭晃腦地故作高深,將話題往自己一開始的打算上頭引。
“嗯……關於這個藥粉,臣妾倒是勉強能看出個一二分來,隻是……”
說著,趙婉兮面上也出現了諸多的猶疑,似是十分不解的模樣。
完了,又兀自搖了搖頭,倒像是否定了自己。
“按理說,不應該啊。
”
歐陽華菁本就懷著孕,而且眼下已經到了大月份,哪裡能經受得住一而再的折騰?
眼下持續昏迷未醒,雖說隻有區區四五日的功夫,可是對於逐月而言,無疑早就已經是心急如焚了。
結果此時趙婉兮還是這幅樣子,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就是不肯給了準話兒,惱的他差點管不住自己的手,一掌直接朝著她的頭頂天靈蓋劈下去。
無奈整個太醫院地沒人能認出來的症狀,就隻有她認出來了,逐月也不敢掉以輕心,隻能強忍著心底的暴怒,勉強壓住了周身的戾氣。
“到底如何,你且直言便是!
”
“並非是臣妾不肯如實告訴皇上,而是這其中……罷了,看你也是真的著急,那臣妾也就實話實話了,實不相瞞,這毒乃是出自西岐,本是一種極為難得的秘藥,現在卻被用在了麗妃身上,故而臣妾才不大敢斷言。
”
說說停停,本該是一句話就能說完的事情,卻愣是被趙婉兮給故作姿態地拖延出了令人忍不住就要多想的神秘感。
果然,等她說完,逐月驀然色變。
“你說什麽?
西岐?
這絕不可能!
”
意料之中的反應跟疑問。
“是,別說是你不信,就連我也不信,麗妃好歹也是西岐的公主,給她下藥,西岐能有什麽好處?
”
說完之後,趙婉兮又狀似自言自語地松口氣道:“這藥實在是難解的很,程序繁瑣用藥複雜,一個不慎便很容易釀成大禍。
不過幸好,這藥不會傷及人根本,雖然看著兇險,也不過隻是讓人陷入沉睡罷了,不會傷身。
”
“嗯?
”
不會傷及根本,隻會讓人陷入沉睡,隻是看著兇險……
逐月原本是暗衛出身,所肩負的使命就是為了主子的安危,其他的,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可是自從被冷君遨選中成為替身,繼而跟歐陽華菁有了關系,對她動了情之後,那顆死寂的心,就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
單純的想法,也逐漸思慮頗多。
如今更是深陷權利漩渦中心,一個不慎便萬劫不複,思緒城府,也越發深重了。
卻也正是因為這樣,被趙婉兮抓住軟肋,一番似是而非的話,在他心裡留下了不一樣的疑慮。
凝眉稍稍想了想,逐月便當機立斷地表了態。
“麗妃這邊先不說,西岐九王那邊也中了一樣的毒。
既然皇後能診斷的出麗妃的,若不介意,就去一道看看他吧。
”
話語內容說的好像是在商量,可是其中命令的口氣,分明沒有半點兒容她拒絕的餘地。
趙婉兮不傻,自然聽得出來,垂眸想了想,一副善解人意的懂事模樣。
“西岐九王乃是西岐來使,萬一不慎出事,很容易引起大的亂子來,臣妾自然不會介意。
”
非但不會介意,甚至還會按照逐月心中所想,好好提他驗證一番,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歐陽晟乾並不安頓在長菁宮裡頭,雖說那晚也同樣遭到了趙婉兮的算計,可到底身份不同,他還是被連夜送回到了下榻的未央宮。
一應照料的更全部都是西岐帶來的人,除了一開始的診斷之外,半點不讓南麟這邊的人插手。
即便是逐月親自安排著過來的,也同樣吃了閉門羹。
再加上其中有兩個使臣的態度十分倨傲且不友好,更因為深知內情的緣故,對逐月這個假的南麟皇那是諸般看不上,便是面對著他,言辭之間那也是十分不客氣。
看在歐陽華菁的份兒上,加上本就沒有多少底氣,逐月隻能生生忍了,面上恭順,實際上心底是怎麽想的,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所幸這一次有趙婉兮同行,那幾個西岐使臣們掂量的出輕重,才沒有刻意的的為難,不過面上也沒有太過怎麽客氣,應付著行了個禮,便有人跳出來朝著趙婉兮發難。
“這南麟國當真是浪得虛名,堂堂皇宮之內,竟然還能任由賊人來去自如,傷了我家王爺。
既然你們來了,那就最好給個說法,不然,旁人不說,至少我敖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
說話的人五大三粗滿臉橫肉,一看就是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人。
一雙銅鈴一般的眼睛死死瞪著趙婉兮,一副隨時都能衝過來找她不痛快的模樣。
乍然之下被這麽為難,也讓趙婉兮的心不由自主地緊了一下。
好在腳下到底還是穩住了,沒有後退。
不過心底,卻是一片了然。
明明有逐月這個假的南麟皇在,這人的矛頭卻隻對準在她這個皇後身上,是生怕別人不知其中有貓膩麽?
彎唇笑了笑,趙婉兮很好地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逝的鄙視。
清楚逐月不可能會為她出頭,隻能上前一步,假意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義正辭嚴道:“這位使臣大人說的極是,西岐眾人來訪,原本是為了增進兩國之間的同盟情義,卻偏就有那麽些個宵小之輩暗中動作,做出不要臉的齷齪行經,企圖破壞兩國之間的關系。
這樣的人,實在是可惡,便是即時拉出去五馬分屍了也毫不為過!
這位使臣且放心,既然事情出在南麟,那麽南麟便定然會負責,徹底查明一切,給西岐一個交代!
”
“……”
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
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按理說趙婉兮明明是在指責怒罵當晚傷了歐陽晟乾的人,可這話裡話外的意思,總讓人覺著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妙啊。
尤其是聽在逐月還有幾個使臣的耳朵裡頭,就更加沒有那麽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