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1634章 各懷心思!
原本想著,於情於理冷君遨也該讓自己跟皇叔先見上一面,好慰藉思鄉之情,哪知著人通報進去,卻被一句話先打發過來了。
歌舞盛宴,被恩準得以參與晚宴的群臣以及命婦們,一早便到了,沒有趙婉兮,歐陽華菁就是這後宮最大的主子,一路行來,享受著眾人的禮拜,她原本滿心歡喜。
面上掛著得體的笑容,穿過人群,徑直到了上首位置。
視線撇過留給冷君遨的主位,想也不想,歐陽華菁提著裙擺,就要坐在主位旁邊的位置上,哪知身子還沒矮下去,居然就被一個不長眼的給攔了。
“麗妃娘娘,您的位置是在這裡,此處……乃是給皇後娘娘準備的。
”歐陽華菁:“……?
”趙婉兮不是不來嗎?
還給她準備席位幹什麽?
美好的心情被破壞,她眉眼不善地看過去,便見著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太監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頭都不敢擡,隻彎著腰,指著主位左下首的一個席位,誠惶誠恐道:“這是皇上特意安排的,娘娘身懷有孕,此處通風,與娘娘身體有益。
”“……”這麽大個地方,哪裡不通風了?
縱然小太監說的再好,也還是成功地讓歐陽華菁陰了臉。
若不是還顧念著此時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定然早就一準發了火。
眼下雖然忍了,可腳下也沒動,根本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見狀不好,一側的秋杏跟春桃一臉著急,可根本不敢勸,最後還是隨行在比較靠後的一道人影動了動,朝前走來。
在安靜的僵持中,出了聲。
“娘娘切莫在意,橫豎……不過隻是一個虛位而已,不管人來還是不來,今日的主場,都是娘娘的。
”說完,恭恭敬敬地屈膝行了一禮,又像是突然想到一般似的的微微側了側頭,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知道本來,倒是還挺聰明的。
”這番話的深意,可就值得讓人深思了。
歐陽華菁不傻,一下子聽懂其中的意味,面上的陰霾登時散了不少,隨即擡起眼皮望過去,入眼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
“是你?
倒是挺會說話的。
”“娘娘過獎。
”穿著幾乎招牌性的一襲白衣,在人群中都沒有什麽存在感的白憐再次行了一禮,笑的十分討好。
將人重新趕回瓊華宮,歐陽華菁原本是有著自己的算計,哪知不過一夜之間,這白憐竟然就承寵了?
從她身上再看看自己,歐陽華菁覺著,這一記耳光,實在是打的響亮!
再看白憐,她眸底閃過一道疾光,就跟帶著刺似的,好在到底還是沒有不分場合不顧身份地發火,而是一語雙關道:“果然是得了聖眷,這說話都不一樣了,沾了龍氣,還知道孰輕孰重。
”話裡頭的奚落,一覽無遺,歐陽華菁的表情裡頭似帶著幾分酸意,又有點兒憤恨,細究起來,更多的卻是嘲諷的調侃,聽的白憐成功面色一僵,有點兒不太自然起來。
好在,她反應的極快,深知眼下場合不宜,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呢,不敢流露出絲毫不適,緊著恢復過來。
也沒著急說話,隻朝著歐陽華菁笑了笑,等到察覺有探究的視線落在身上,這才恍然。
“娘娘,大局為重,就看在九王爺的份兒上,咱也得退一步不是?
”這個擋箭牌找的極好,果然歐陽華菁聽到之後,縱然臉上百般的不情願,但是腳下終究還是動了。
走到自己的席位前,眼風傲慢地掃了眼那個小太監,款款坐下。
見狀,眾人都松了口氣,那個小太監卻是脖一縮,就要趕緊走人,還沒走上幾步,去路被人擋住。
“敢問這位公公,我的席位又是在何處?
”擡眼望去,卻是白憐。
看清是她之後,那個長相清秀的小太監明顯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而後賠上幾分笑意,輕聲道:"采女請隨奴才來。
”“好。
”沒有歐陽華菁的後台跟身份,白憐自然不會傻到去耍對方的脾氣,隻乖乖跟著那個小太監走,然而等真到了她的席位前,臉上依舊還是有些掛不住了。
看看身旁的貴婦,差點出聲,這次那小太監經驗倒是足,人帶到之後,便趕緊溜了,留下白憐在原地頓了頓,面色陰晴不定。
即便是位份再低,那也是主子,何況眼下後宮空置妃位多懸,她即便隻是一個采女,可作為獨一無二的采女,皇上身邊不敢想,歐陽華菁下首的位置,還是坐得起。
哪知這一安排,竟然就到了如此偏僻的位置,那還怎麽在皇上跟前露臉兒?
正想著暗惱呢,有一個圓臉婦人悄然靠近,朝白憐笑了笑,滿臉善意。
“想必這位就是新晉的白采女吧?
果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難怪皇上會喜歡您呢。
得了聖眷,那往後飛黃騰達享受榮華的日子便指日可待,臣婦先在這裡恭喜白采女了。
”白憐:“……”短短的時間之內,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聽到得了聖眷這句話了,當下略微一怔,神情中多了幾分難言的苦澀。
不過因為微微垂著頭的緣故,她將這份異樣的情緒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被那個婦人看見。
面對著歐陽華菁,即便是難堪,白憐也不得不承受著,換了別人,她就沒有那麽好說話了,渾身上下都透著幾分明顯的疏離。
那婦人自討沒趣,隻能訕訕離開,又趕著去巴結上首的歐陽華菁。
看著歐陽華菁那邊的熱鬧,被命婦們各種奉承,而她這邊卻是異常清冷,白憐心底竟也難受起來。
好在,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快,冷君遨便同歐陽晟乾打朝陽殿一道過來,眾人起身叩拜相迎,又是一陣騷動。
等到安撫好一切,說了些場面上的話,再度入座,歌舞膳食上場,已經是快半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今日的冷君遨,還是一如既往的威嚴萬千。
一身紫金袍加身,頭戴金冠,愈發稱出他那份君臨天下的氣勢,加上五官深邃的臉,眉宇之間的清淡跟疏離,整個人坐在那裡,便如同烈日一般,讓人心生敬畏。
惹得白憐翹首期盼,頻頻朝上首的位置看,隻恨不得親近過來。
而與之相比,傳說中極為神秘,且又在西岐手握大權的西岐九王歐陽晟乾則是一襲白色暗紋錦袍,配以各種配飾,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內斂深沉,形如皎月,又是另外一種風姿。
兩人各有千秋,竟也隱隱有幾分不相上下的架勢,令在場的女子皆是心動不已,眼見著冷君遨隻顧著跟歐陽晟乾說話,目光看都不看這邊,身處命婦堆裡的白憐,終於急了。
眼神一動,等到上首一個話題終了,她一咬牙,竟端起酒杯直接起了身。
“九王千裡迢迢為探望麗妃娘娘而來,此情厚重。
皇上更是看重,專為九王設下如此盛宴,以示迎接,論理,娘娘也該敬皇上一杯,感謝皇上一番體貼才是呢。
”白憐這話,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機,隨著她開口,果然眾人齊齊朝著她看過來。
不過即便是如此前、戲,卻沒有惹來歐陽華菁的記恨,讀懂了她話裡的意思,歐陽華菁順勢端著酒杯起身,朝冷君遨挪過的同時,竟是直接就坐在了他身邊空著的位置。
而後笑語盈盈,隻當不察道:“白采女說的極是,臣妾敬皇上一杯。
”這個位置,是給趙婉兮留的,歐陽華菁知道,白憐也是心知肚明。
即便是趙婉兮這個皇後不到場,該屬於她的位置,該留還是得留。
歐陽華菁此舉,分明就有些想要喧賓奪主,取而代之的意思。
若是依著往日,冷君遨恐早就沒有了耐心,隻是此時,當著西岐眾人的面,他也僅不過手指微動,到底沒有說什麽。
一看他這幅無動於衷的反應,試探成功的歐陽華菁心下大喜,原本隻是虛虛坐著,隨時準備起身,這會兒倒是放心坐實了,朝著側位歐陽晟乾所在的位置點點頭,一臉感動的模樣。
“九皇叔不遠萬裡過來,臣妾實在是滿心激動,竟忽略了皇上的深情厚誼。
皇上為臣妾做到如此份上,盛情款待皇叔,臣妾不勝感激。
”寥寥數語,便成功地營造出了她獨受恩寵的假象。
在群臣的附和聲中,冷君遨濃眉微蹙,沉著眼,一動不動地看著歐陽華菁湊過來,頓了許久,才擡手將酒杯給接了過來。
“無妨。
”卻沒有喝,而是順勢放在了幾案上。
完了略一點頭,依舊還是冷淡疏離至極的語氣。
“麗妃身懷有孕,還是少喝為妙。
”簡單兩個字,就打發了歐陽華菁的表演,不過她明顯不甚在意的樣子,依舊笑語盈盈,隻是四眼相對間,到底架不住冷君遨眼底的犀利,沒堅持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隨即朝著將二人互動看在眼裡的歐陽晟乾含蓄地笑著解釋。
“皇叔莫笑,皇上這是心疼本宮呢。
”一句話,就掩蓋了冷君遨的冷淡,況且他性子原本就冷,做事殺伐果斷,下首一乾人等竟沒人覺著有什麽不對,又齊齊朝著歐陽華菁奉承起來。
隻有歐陽晟乾,眉眼不動,五官看似清朗,實則暗含銳利。
一個兩個,全都不好惹,在冷君遨面前,歐陽華菁可以大言不慚地說,自己還在閨中時,曾深受自己這個九皇叔的寵愛,但是實際情況到底是怎麽樣子的,她自己心知肚明。
為了不讓自己尷尬,歐陽華菁主動出擊,依舊笑言道:“是了,皇叔何時為本宮尋一個皇嬸?
母後可在信中說了,您今年已經是二十有七,可是再耽擱不得。
”二十有七的人,卻長著一張絲毫不顯年齡的臉,聽到這話,歐陽晟乾食指一動,眼神稍稍晃了晃,腦海中似有一張面孔浮過。
隨即又搖了搖頭,不鹹不淡地回:“不急。
”依著歐陽華菁一個做晚輩的身份,便是身居南麟妃位,當著眾人的面兒直接問這話,多少也有些不妥,不過勝在她分寸拿捏的極好,倒是也不讓人覺著突兀,旁人隻道是正常。
唯有歐陽晟乾本人,眼神稍稍一沉,唇角繼而挽起,擡手端起了眼前幾桌的酒杯,不著痕跡地就轉移了話題。
“看南麟皇跟娘娘如此琴瑟和鳴伉儷情深,本王倍感欣慰,一定會將此事上書皇兄。
西岐南麟兩國,必將會把這份強大的同盟延續下去。
”這就是一個場面上的話了,聽起來大氣磅礴,實際上內裡……光是一個伉儷情深,就用的居心叵測。
聽的冷君遨目光沉沉,也不接他的話茬,隻客氣一句:“有勞九王爺。
”,便將這個茬兒給揭了過去。
而一心想要在冷君遨跟前露個臉的白憐,從始到終,卻是連個眼風都沒有得到,隻能在絲竹樂聲中心生幽怨,看著不遠處上首冷君遨跟歐陽華菁之間看似親密的互動,泡出了滿腔的酸意。
無獨有偶,跟她有同樣感覺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逐月。
自從被歐陽華菁揭穿了身份,徹底撕了最後一層遮羞布之後,他便完全沒了顧忌。
不僅夜夜宿在長菁宮寢殿內室,跟歐陽華菁真正做到了交頸而臥,還時不時地如影隨形。
感情升溫,便是分離一刻,也覺著難忍,雖然明知道危險,但還是跟了出來。
他藏身在一株高大香樟樹枝葉間的陰影裡頭,一雙視力極佳的鷹眼緊緊地盯著遠處席間首位的兩人,五指緊攏。
眼底的幽光,更是變幻莫測,透著幾分清晰的醋意。
不過,還沒看上多久,不遠處突然傳來了細微的動靜,聽起來像是有人過來了,到底心虛,逐月不敢多待,身形一閃便極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隻留下微微晃動的枝葉。
彼時,十幾步之外的地方,寧舜跟暮四正攜手站在那裡,即便是聽到香樟樹方向傳來的動靜,也沒怎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