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1695章 絕非泛泛之輩!
一路行來,趙婉兮心中犯嘀咕,腳下沒停,直直走了過去。
本想著找地方坐一會,等父親折回之後跟他好好談談,哪知才站到那石桌跟前,就被上頭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竟是一盤還沒有下完的殘局。
借著燈光掃了眼那殘局,趙婉兮腦子裡頭還沒個什麽概念呢,神思一晃,注意力反而先到黑白棋子上頭起了。
直著眼睛盯著那個棋盤看,她瞳孔驟然緊縮。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好像那些棋子是活的,動靜稍微大上那麽一點兒,就被驚飛了似的。
同時微微顫顫的手指,伸向了白子那邊的茶杯,入手溫熱,顯然此前享用這杯茶的人,剛剛離開。
不止如此,還有那些棋子。
黑子不論,且說白子,看著晶瑩剔透,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瑩潤的光芒,好像流動的芳華一般。
這樣的質感,一看就是上品。
黑白對壘,涇渭分明。
這一回,趙婉兮再沒手抖,當機立斷地朝著白子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然而卻是還沒等她摸到最近的那顆棋子上頭,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咳嗽的聲音。
“兮兒,你回來啦?
”
聲線沉穩,帶著早有預料的篤定,明顯一副一早就知道她人平安的架勢。
縱然有擔憂,但是那種擔憂,跟之前的林巧玉一樣,明顯並不是因為她的失蹤。
所以,有人為他們通風報信,提前告知她的下落跟處境,那就是事實了。
而能這麽做,會這麽做的人,無疑就是昨日那個灰衣人了。
畢竟也隻有他,才知曉自己的行蹤。
所以?
夜風塵?
“父親,夜風塵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
“你說誰?
”
應該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聞言,上官毓眉梢揚起,眼底的疑惑不像是假裝的。
見狀,趙婉兮眼神閃了閃,沒再堅持,乾脆換了一個問題。
“那父親,您剛才,是在跟誰下棋?
”
隨著這個問題出口,趙婉兮清晰地留意到,自家老父親的臉頰幾不可見地躊躇了幾下,是下意識緊張的反應。
橫豎她也不急,並不逼問,而是繼續剛才的動作,將手伸向了石桌上的白子,撿了一顆起來。
入手一片溫潤,滲著喜人的暖意,這是白脂暖玉棋子!
而恰好不巧,她的手裡頭也有那麽兩枚,曾救了她的命!
“我倒是沒聽父親說起過,您還收藏著這樣的好東西啊?
此前曾聽人說起過,說這白脂暖玉極為難得,何況還拿來製成棋子了。
”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本該是自己的女兒,好歹也是在朝堂上叱吒風雲許多年,上官毓什麽樣的風浪沒見過?
偏就是這個女兒,一而再再而三地另他刮目相看。
此時的她,就站在那裡,什麽都沒做,單手摩挲著棋子,看似閑適。
隻不過不論是周身的氣勢,還是投過來,看似隨意的目光,卻沒有一樣是簡單的。
恍然之間,像極了另外一個人。
俗語說得好,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想到這裡,上官毓臉頰抽的更緊了,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僵硬起來,透著清晰明了的尷尬。
掩飾性地笑了笑,一開口,語氣裡頭卻似有幾分求饒的意思。
“婉兮……”
這是……既不能說真話,又不想欺騙自家女兒的意思?
如今天下,放眼望去,還有誰能讓他做到如此地步的?
眸色驟然一亮,趙婉兮捏緊棋子幾步上前,就差直接拽著自家父親的肩膀了。
“冷君遨沒事,對不對?
父親你已經見過他了,對不對?
”
語氣急切地猜測著,白玉般的手指直直掃過去,毫不遲疑地指向了剛才試探過的杯子,語氣逐漸篤定。
“適才他就坐在那裡,對不對?
他剛剛才走……不對,他是聽到我來了,所以才離開的,是不是?
他為什麽不見我?
!
”
前頭還是控訴,等話語說到後頭,差不多已經是質問了。
若是仔細留意,就會注意到,趙婉兮此時的聲線已經有了微微的顫音,沾染上了幾分沙啞。
看她如此,一向精明睿智的上官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似是求救一般,他下意識地看向對面的小閣樓。
哪知就是這個細微的動作,卻一下子就驚動了明明看似沉浸在悲痛中的趙婉兮。
驀然醒悟,她目光如炬,唰地一下就緊跟著望了過去,眼中有急切,還有來不及收回去的難過。
更多的,卻是清明,看的上官毓心中一跳,隱隱有幾分懊惱。
完了,上當了。
幾乎與此同時,依然反應過來的趙婉兮已經身量輕巧地繞過了眼前的父親,急急擡腳朝著小閣樓掠身過去。
動作太快,眼底的委屈跟濕意都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好在那些脆弱,都被堅定跟剛毅壓得死死的,腳下的步伐更是邁出了六親不認的節奏。
等到上官毓意識到不對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隻能站在原地怔愣了少許,然後默默地垂下頭,默不作聲地走了。
罷了,年輕人的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自己去解決處理吧,他已經老了,該處力的時候出力,該歇著的時候……也該好好歇歇。
趙婉兮反應快,動作快,迫不及待的樣子,壓根就沒有再給對方逃走的機會。
事實上,她這一次,也還真就給賭對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進了閣樓,果然就在頂層堵到了一道人影。
從對方此時站立的方位來看,恰好能將她適才跟自家父親之間的互動給看在眼裡。
那人一襲白衫,姿態淡然而隨性,加上還算是不錯的長相,站在那裡,倒的確有點奪人眼球的實力。
然而當趙婉兮將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他臉上時,眉眼之間,卻是濃鬱到半點兒都不想掩飾的失望。
“花疏影?
你怎麽會在這裡?
”
被趙婉兮心急如焚地堵在閣樓裡頭的人,正是花疏影。
一把折扇在手,面上帶著怡然自得的微笑,花疏影原本隱隱帶著幾分騷包的氣質,就等著趙婉兮的驚喜了。
可惜這會兒,驚是有了,至於細嘛……清晰地將對方的失望跟嫌棄看在眼裡,他忍了又忍,才忍住了差點就不夠控制抽動的嘴角。
“我說,你這是什麽態度?
好歹這麽長時間沒見了,不來個久別重逢的喜悅也就罷了,還醜著一張臉,給誰看?
該不會……”
一邊說,花疏影視線一邊定格在趙婉兮臉上細細地看,掃了一圈,從她眼底確定了某些東西之後,嚴肅的神情這才一掃而空,狡黠地眨了眨眼。
“果然是我想多了,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自己想不到辦法?
”
說完,又意有所指地朝著趙婉兮示意,一副什麽都了然於胸的樣子。
“別人也倒罷了,別以為能瞞得過我。
”
好歹有曾經的情義在,而且還有後來兩人聯手共渡難關的經歷,趙婉兮幾乎是沒費什麽力氣,就明白了花弄影這話,指的是她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
由不住暗暗感歎,這廝不愧是神醫,觀察力還有敏銳性,的確很有一套。
隻是眼下的她,重點卻並不在這個上頭。
甚至都沒有怎麽將花疏影的話給放在心上,保持著沉默,她沒否認也沒肯定,一雙眼睛狐疑地四下滴溜溜張望,企圖發現點兒什麽。
觀察的同時,自然也沒有任何掩飾地單刀直入詢問。
“此處便隻有你一個人?
剛剛同我父親一道下棋的人,也是你?
”
問話的同時,看似隨意,實際上一雙眼睛卻絲毫不查地暗戳戳緊盯著花疏影臉上的微表情。
無奈不知是對方當真問心無愧,還是掩飾的極好,縱然她再怎麽用力,也沒看出個明顯的破綻所以然來。
“當然,莫不是你以為,我不配讓令尊陪我下棋?
”
“自然不是。
”
依著上官毓對花疏影的看重,以及曾經還想著不遺餘力地撮合他們的情況來看,陪他下棋都是小事,顧忌就算是認兒子,也沒個推辭的。
花疏影的否認,完全在情理之中,不過趙婉兮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擡腳踱步,在閣樓走來走去,她又極為不甘心地繼續四下打量,那副不說話隻沉著個臉的模樣,不得不說,還是有點唬人的架勢。
成功讓本就心虛的某人氣短起來。
看似隨意一笑,花疏影搖了搖手中的折扇,企圖岔開話題。
“話說這種時候,你怎麽就出來了?
眼下形勢有多危機你難道不明白?
一個皇帝下落不明就足夠讓人頭疼了,要是你這個皇後再出點什麽岔子,那可如何是好?
”
趙婉兮:“嗯?
”
從這番話看來,花疏影對於眼下的情況跟局勢,心知肚明啊。
雖然說的話也沒有很多,可就拚著這些也能斷定,宮裡頭逐月一事,他肯定了然於胸了。
可眼下暮四跟寧瞬不知去向,冷君遨受傷下落不明,這些種種,又是誰告訴他的?
上官毓?
當初為了謹慎起見,她寫信出來的時候,很多事情根本沒有細說!
就好像是抓到了明顯的把柄,趙婉兮目光閃亮,再度直直朝著花疏影望過去。
視線鎖定他,一邊高深莫測地營造氣場,一邊陰惻惻地笑。
等覺著氣氛差不多了,正待開口時,一陣稍稍急切了那麽一點兒的氣流,從窗外略過。
與此同時,趙婉兮驟然警惕,驟然一聲爆喝,伴隨著喊聲,之間一點銀光也被激射了出去,看的一側的花疏影心驚肉跳眉頭高挑。
“什麽人在偷聽?
出來!
”
這點響動極為輕微,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畢竟風吹的響動,能有多大?
無奈這段時間趙婉兮實在是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一根神經緊繃著,時時不得放松,早就鍛煉下來了。
哪怕是一點兒輕微的動靜,隻要有異常,都能引起她的敏感。
好在這一次,她倒也不算是敏感過頭了,投擲出去的銀針很快就打到了東西,似乎是被什麽給擋住了,發出了輕微的”當當“聲。
也正是這個動靜,徹底驗證了趙婉兮的想法,考慮都不考慮地就從窗口奔了出去。
剛才進來的太過於急切,都沒顧得上仔細觀察一下。
但是誰又能想到呢,竟然還有一個人躲在外面?
據說人的潛力本就是無限的,趙婉兮原本武功平平,結果因為心底的急切,愣是跑出了非同一般的速度。
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下,對方到底還是沒能成功離開,被她給擋下了。
月光下,那人一襲灰衣,身形偉岸。
舉手投足之間,帶著沉穩跟大氣,令人臣服。
也徹底勾動了趙婉兮心底脆弱的弦,暗啞的嗓音奪口而出,甚至還帶著因為過於激動,而抑製不住的顫音。
“遨……”
一個字,道不盡的千萬思念,還有萬千的擔憂。
隨著這聲喊,那人終於沒想著要繼續逃,而是頓在原地,僵硬地站著。
許久之後,他才看似穩定了自己的情緒,緩緩轉身,朝著趙婉兮擡起了頭。
四目相對間,趙婉兮所有的激動,戛然而止。
對方眼裡的情緒還有感覺,完全是陌生的,半點兒都不帶屬於冷君遨的情感。
不論是威嚴也好,情深也好,都沒有,隻餘無盡的冷漠,讓人心寒。
這已經是第好幾次的失望了,經歷的多,反倒能讓自己很快就冷靜下來。
事實上,趙婉兮幾乎就要以為,幾乎就能斷定,這個人必定是冷君遨了,畢竟能讓上官毓親自出面接待,甚至還能讓花疏影為他打掩護的人,肯定不會是個泛泛之輩。
哪知朝前走了兩步,趙婉兮暗戳戳地估量了一下之後,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隨後視線輕移,落到對方腳下的鞋子上,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半響,眼底最後一點兒期待,也幻滅成了灰。
這人……竟不是冷君遨。
他比冷君遨還高了半個頭,才稍稍一接近,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不僅如此,他穿的鞋子也是正常的,並沒有經過特殊加工加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