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拚爹尋錯人
兩人不甘心,就胡亂大喊著,“放開我們,你們好大的膽子,敢惹我們神偷門,以後絕對沒有消停日子過!
”
“對,好好放了爺爺,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
暗夜的營地裡本就安靜之極,除了半滅的篝火偶爾劈啪爆個火花,再沒有旁的聲音,他們這般尖聲吵鬧,就把整個營地吵醒了。
特別是負責值守的武科學子們,幾乎是立刻跳起來,迷蒙著睡眼,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得知道護衛們抓了什麽人,都是驚得一頭冷汗。
一隻隻火把被點了起來,所有人都走出了帳篷,聚集過來。
“聽說抓到賊了?
”
“守衛這麽森嚴,他們怎麽進來的?
”
“誰丟東西了?
快回去看看!
”
窮家富路,這是從古傳到今天的真理。
雖然這次出遠門是跟著學院,一路吃喝用都有學院,但學子們還是帶了銀子。
特別是這一年多,隻要課題研究成功,或多或少都有獎勵,又是難得去一趟興州,眾人都打算給家人和朋友買些新奇東西,算作一個紀念。
所以,少則十幾兩,多則百十兩,人人都沒空手。
如今遭了賊人,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他們的銀子啊。
趙高高聲喝止了眾人,末了說道,“這兩人隻進了鐵三和鐵四兩座帳篷,還有包教授的營帳。
其餘人不必驚慌!
”
說罷,他上前解了兩個毛賊腰上的布袋子,倒出了幾個荷包,還有一塊令牌,一隻扁平的小匣子。
站在前邊的花千紅立刻認出了他的荷包,他的臉色就有些發黑。
臨出門的時候,弟弟要興州的套疊瓷娃娃,若是被偷了荷包,別說瓷娃娃了,有個緊急之事,都要和同窗借銀子了。
旁邊也有人嚷道,“那是我的荷包,我娘親手繡的,這兩個賊太缺德了,居然敢偷到咱們頭上。
”
包教授上前,撿了他的腰牌和小匣子,也是眼睛裡噴火。
匣子裡是銀票和一些路引之類,丟了雖然麻煩,但也能承擔,但皇上賜下的腰牌丟了,他們全家跟著倒黴,學院也要受牽連。
他是個急脾氣,性情剛直,有話從來不藏著掖著,喊了臉色羞愧的武科學子上前就罵道,“你們在學院學了快兩年,居然連最基本的防禦守護都做不到?
平日傲的好似上了戰場就能做將軍,進了江湖就能揚名立萬,結果呢?
兩個毛賊幾乎偷了整個營地,你們都不知道。
要你們什麽用處?
”
後半夜輪值的是鍾正小隊,二十幾個學子都是低著頭,羞愧的臉紅脖子粗。
他們上半夜睡覺,下半夜值守。
但上半夜太過興奮,說笑閑話兒就有些睡晚了,待得起來值守時候就精神不足,想著車隊裡人多,又是在大越地界,沒什麽外敵,一時困倦厲害就偷偷打了個瞌睡,沒想到就被毛賊鑽了空子。
有學子不服氣,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明明三面都安排了人手,誰能想到他們從懸崖上下來啊?
”
包教授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你們還要有臉鬥嘴?
要不要怪這些毛賊來之前沒給你下個帖子,告訴你他們從懸崖上下來,讓你在下邊接著啊?
”
有學子忍不住偷笑,誰家毛賊上門也沒有事先通知的道理啊。
武科的學子真是要把腦袋塞到地縫兒裡去了,再不敢說一句話。
“幸好這次趙隊長他們警醒,若是當著交給你們,整個營地都被搬跑了,你們還在睡大覺呢。
丟了銀子還好,總可以再想辦法,但丟了皇上賞賜的令牌,咱們學院就成了整個大越的笑話,還想賑災,立刻就要打道回府!
”
包教授是真的氣壞了,少年傲氣一些,這是免不得的,但不能接受自己的錯誤,就不能改正,總要讓學子得個深刻的教訓,以後才會有長進。
孫舉人眼見差不多,適時上前勸慰道,“教授,這群小子也是第一次負責護衛整個車隊,有些疏忽也是難免。
再說,幸好沒丟什麽東西,賊人也抓到了。
以後讓他們戴罪立功就好,一路上還有很多時日呢,讓他們多出力就好了。
”
包教授乾咳一聲,這才說道,“孫先生給你們求情,我就不給你們記大過了,但再有下次,就是學院不處罰你們,你們自己也沒臉再留在學院了。
”
說罷,他轉向趙高,“趙隊長,這段時日對這些小子太寬厚了,明日起,一邊趕路一邊訓練。
如今他們不吃苦,就有一日被人家上門打成狗的時候。
”
“是,教授。
”
趙高應了,宣布道,“以後每日跑步兩個時辰,中間可以騎車歇息一個時辰,輪換前行,直到興州。
”
若是平時,學子們早就哀嚎出聲,討價還價,爭取少罰一些,但這會兒卻齊齊應下。
實在是太丟臉了!
兩個毛賊被趙高丟給了學子們,要他們問出來路,是不是還有同夥接應之類。
其實這些方才早有護衛探查完上報了,這兩人是單獨行動,沒有其餘同夥了。
畢竟營地這麽大的動靜,若是毛賊有同夥,早就跑掉了。
學子們卻是摩拳擦掌,把今晚所有的羞愧都算在了兩個頭上。
五十個武科學子,外加湊熱鬧的其餘同窗兄弟們,差不多一百人,在隱約的黎明天光裡,開始了平生第一次審訊工作。
兩個毛賊本來就是求財,這般事敗,被幾百人圍著,也是有些嚇破了膽子,強自叫囂著,“我們是江湖人,你們趕緊把我們放了,小心惹禍上身!
”
另一個更有趣,不知道是不是嚇壞了,居然嚷著,“我兄弟在丞相府裡當管事,他知道你們為難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
鍾正憋了一肚子的氣,上去就踢了一腳,惱道,“老子的爹還在皇宮裡說了算呢,你倒是讓你兄弟給老子點兒顏色看看啊!
”
那毛賊望向鍾正,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兄弟,你真能吹,拿皇上開玩笑是要掉腦袋的!
”
眾人都被惹得笑了起來,整個學院都知道鍾原和鍾正的爹是皇上,但這話可是不能同一個毛賊說…
整個營地的黎明,都在兩個毛澤的求饒和慘叫裡度過。
大廚和雜工們就著這樣的動靜,熬好了米粥,從壇子裡掏了小菜,又熱好了面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