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
我們之間的關系甚至都不是最大的阻礙,真正的阻礙是……長久以來的隱忍已經耗盡了你對我的感情。
”男人低低的吐出這句話,“對於和我在一起這件事,你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因為這幾年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遠離我。
所以我很害怕……”
他說著,直直的看向她:“就算事實證明這一切隻是個誤會,其實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你也依然不肯回到我的身邊。
畢竟……為了隱瞞這個秘密你已經犧牲了太多,或許你更不能接受的是,你從一開始就弄錯了。
”
正是這份沒有著落的恐懼,讓他終於失控。
黎以念怔怔的聽著,終於忍不住擡頭,和他對視,眼底有幾分近乎驚慌的茫然。
“我說得對嗎?
”喬硯澤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種悲涼的意味更加濃烈。
黎以念的唇瓣蠕動了一下,過了好久她才開口。
“可是我們的關系……這並不是個誤會,我早在當初就做過鑒定,是你一直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
她說著,脊背也不由的挺直。
“也許是鑒定機構出錯了,也許當初就有人動了手腳——比如我的母親。
”喬硯澤沙啞的笑了,“因為你是喬豐年某一任情婦生的孩子,她拿喬豐年沒辦法,就隻能遷怒你們母女……這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
何況,如果你真的是我妹妹,以喬豐年的謹慎,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察覺。
除非你母親有你的時候,已經是她和喬豐年分手以後很久的事。
”
黎以念的呼吸逐漸急促,瞳仁也不斷的放大,這一瞬間,她發現喬硯澤說得對——她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期待這隻是個誤會。
如果是,那麽豈不是代表著她的所有犧牲所有努力,都隻是一場徒勞的笑話?
喬硯澤盯著她,幾乎步步緊逼:“假如結果證明是我母親做的手腳,你一開始就被誤導了。
你是否還願意回到我的身邊?
”
黎以念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不……不可能……喬硯澤,這隻是你的猜測!
”
“你先別管這個猜測有沒有可能。
”喬硯澤笑了一聲,“你隻要回答我,假如我們並沒有血緣關系,你願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
你隻需要搖頭或者點頭就夠了。
”
黎以念渾身僵硬,許久沒有給出任何反饋。
她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瘋狂的流動著,耳邊隻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激烈的心跳聲。
男人的眼底流露出幾分果然如此的自嘲。
“也許一開始,你的遠離和隱瞞,是因為你害怕我會介意。
那麽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態度,卻依然如此抗拒……”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我為你描繪的未來你不肯接受,也不願相信。
同時你也沒有任何努力和嘗試的打算……你隻希望我放過你,這就是你全部不的訴求。
沒有我的日子,你也沒有絲毫的不舍,相反,你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輕松滿足,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