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的二代圈子就那麽一些人,大部分都彼此認識。
這個女人認識榕榕也沒什麽奇怪的。
想到這裡,喬彥洵哼了一聲:“那就給你這個面子。
”
感覺到腰上那把槍終於離開了一截,黎以念長舒了一口氣,轉身面對著幾個人,但是很快槍口又抵在她的小腹上。
喬硯澤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他的雙手幾次收緊又放松。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輕舉妄動。
“榕榕姐離開你也不奇怪。
”黎以念看著他,淡淡一笑,“她從小就是個特別有主意的女孩,什麽都要最好的,老公當然也是。
”
喬彥洵的呼吸重了幾分,看起來有些被激怒了。
“但她也是個很講義氣的人,所以當初大家都喜歡跟她玩。
”黎以念說著,頓了一下,“以我對她的理解,她恐怕未必是因為你的失敗才離開你的,而是因為你沉浸在失敗的情緒裡一蹶不振,這種男人她最看不起了。
假如你今天鋌而走險,非要找一個人給你墊背,那麽我恐怕她會更加看不起你,也會慶幸自己早早的離開了你。
”
“以念!
”
“你閉嘴!
”
喬硯澤和喬彥洵幾乎是異口同聲。
喬硯澤是為了不讓她繼續刺激喬彥洵的情緒,而喬彥洵則徹底被激怒了。
他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你憑什麽這麽說?
你怎麽敢?
”
“憑我也是女人,而且我了解榕榕姐。
”黎以念放緩了語氣,“硯澤沒有報警。
隻要你把槍收起來,我們都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一定幫你找回榕榕姐。
”
喬彥洵的臉頰微微一抽,似乎有所動容,但很快他又開始搖頭:“不,她不會回來了……你對她的了解可能怎麽比得上我?
”
他近乎絕望的說完這句話,手指忽然往下壓住了扳機。
喬硯澤一直嚴密注視著他的動作,見狀他瞳仁一縮,想也不想的衝過去,把喬彥洵重重的撲倒在地上,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喬夫人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黎以念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另一邊,喬硯澤和喬彥洵依然在纏鬥,喬硯澤試圖控制住喬彥洵的手腕,不讓他有開槍的機會,喬彥洵絕望的大叫起來,忽然用力的掙脫了喬硯澤的桎梏,又一次擡起了手臂,同時也擡起了槍——
此時黎以念剛剛從地上站起來,正打算過去幫忙,槍口正直直的對著她。
冰冷的恐懼剛剛彌漫上心頭,下一秒,她就看到喬硯澤又一次撲了過去,用身體擋住了那把槍。
沉悶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黎以念感覺腦海裡仿佛有一根弦徹底繃斷了。
“硯澤——”喬夫人撕心裂肺一般的哭喊聲灌入她的耳中,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插進了她的大腦,也深深的紮入了她的心臟。
喬硯澤似乎悶哼了一聲,他試圖起身,但是起到一半卻失敗了。
喬彥洵依然保持著舉槍的姿勢,大概他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成功,此時臉上是一種被震驚到了極點的茫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