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的權勢?
”景桐自嘲的勾起唇角,“江煜,這點道理不用我來說了吧?
越是權勢滔天的男人,越不可能跟我結婚。
”
那些手握權力的男人都想著更近一步,怎麽會娶她這個隱患和累贅。
可是她知道江煜說的對,普通人沒辦法承擔任何風險,一旦牢裡的景緻遠做了什麽,外界的景桐必然首當其衝,不管她和誰在一起,她都極有可能“禍害”對方一家。
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心灰意冷。
她以為自己可以開始新生活了,可是過去的一切依然處處掣肘著她,注定她一輩子都要背著這副枷鎖。
“那也未必。
”江煜忽然平靜的吐出這句話,“至少我願意。
”
景桐懵了一瞬。
“你願意什麽?
”
“和你結婚。
”
男人的聲音極其的平淡,以至於景桐都不好意思驚訝。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江煜。
”她遲疑的開口,“你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
男人眸色暗沉:“不是。
”
“那就是你有隱疾。
”景桐語氣篤定。
他想隱藏自己某方面的問題,所以要找一個他能控制住的女人當門面。
除了這兩個原因,她想不到任何解釋。
然而江煜卻冷冷的說道:“也不是。
”
“那你抽什麽風?
”景桐瞪著他。
“這不重要。
”江煜的語氣隱隱帶了幾分壓迫感,“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是否願意就夠了。
”
“我當然不願意!
”景桐毫不猶豫的說著,“江煜,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相比較接受你的施舍,我寧願孤獨終老!
”
施舍?
這個詞讓江煜的心裡多了幾分難言的情緒。
他想說他並不是在同情她,這也並非施舍,可是看著女人堅定的臉色和警惕的眼神,他終究什麽也沒說。
“罷了,你就當我沒說過。
”他淡淡的吐出這句話。
景桐總算松了一口氣。
雖然危機暫時解除了,但是這個男人依然讓她覺得有些危險。
“你先過去睡。
”她警惕的看著他。
江煜看了她一眼,終於走到臨時鋪就的床邊,躺了下去。
男人高大的身體帶來的壓迫感終於散去,景桐稍稍放下心。
不過看到他局促到連腿都沒辦法伸直,她還是忍不住心中暗爽。
她從大床的另一側爬上去躺好,然後伸手關上了燈。
房間裡陷入一片安靜。
有那麽一瞬間,景桐幾乎不敢相信房間裡還有別人,還是一個男人,她凝神聽了一會兒,終於聽到男人沉而緩的呼吸聲。
她咬了咬唇,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然而那道呼吸聲一旦入耳,就很難再忽略。
哪怕男人的呼吸聲很輕,也足以撥動著她的神經,讓她難以入眠。
景桐覺得有些心浮氣躁。
她想起當初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而江煜也不過剛剛二十歲,卻已經褪去了青澀,像一個真正的男人那樣成熟而專注,也有著別的男人所沒有的英俊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