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男人一隻手扶著牆,幾乎把她半圈在懷裡,他身體的熱力隔著薄薄的襯衫傳到她的身上,景桐愈發覺得呼吸困難,下意識的撇開了目光。
江煜盯著她漲紅的臉蛋,忽然勾起了唇角,擡手把掛在牆上的那把吉他給取了下來,放在身前煞有介事的撥了兩下。
那把吉他很小,造型還有些童趣,被身材高大的男人拿在手裡,實在違和。
景桐一愣:“你幹嘛?
”
“試試手感。
”他神色淡定,“我確實很久很久沒碰過了。
”
看著男人一臉認真的那把小的過分的吉他,景桐差點噴笑出聲。
“我說了,你想彈給我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先練好了再來,別荼毒……”景桐話未說完,男人竟然撥出了一段流暢的旋律。
景桐一呆。
江煜滿意的頷首:“幸好我還記得譜子。
”
說完這句話,他長指繼續撥動著弦,出來的旋律也越來越流暢。
“這是……十年?
”景桐不敢置信的說著,“你居然會彈這首曲子?
”
照江母的說法,這個男人八歲以後就沒碰過吉他了。
她還以為他隻會彈兩隻老虎之類的呢。
江煜似乎看出來她的疑惑,挑了挑眉:“大概七八年前,部隊裡的聯歡會要求表演節目,我就練了這首曲子。
”
“七八年前練的曲子都記得。
”景桐哼了一聲,“那你的記性還真是好。
”
“畢竟你當年給我寫的情書我都記得,一首曲譜又算得了什麽?
”男人眉眼帶笑的看了她一眼。
景桐慢吞吞的說:“所以,你記得我寫給你的情書,並不是因為你特別珍惜,時不時就拿出來看一眼,隻是因為你記性特別好?
”
江煜的手一頓,神色鎮定的拿出了手機點開了搜索引擎,開始查找曲譜:“既然你這麽說了,那麽我隻能承認,其實譜子我隻記得一點點,畢竟這麽多年沒碰過了。
”
景桐撲哧笑出聲,很是受用的擡了擡下巴:“江煜,人家彈吉他都是邊彈邊唱的,沒道理你隻彈不唱吧?
”
男人迅速瀏覽了一遍曲譜,大概是胸有成竹了,他放下手機重新把手搭在弦上,擡眼看著她:“想聽?
”
景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當然!
”
江煜把塞在書桌裡的那把兒童椅拉出來,坐了下去,把吉他放在胸前:“那麽,這首《十年》送給你。
”
說著,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男人坐著的椅子和手裡拿的吉他都明顯小了一號,畫面本該十分違和,但是他偏偏一臉嚴肅,仿佛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景桐隻能強忍住笑意,索性拿出了手機,點開錄音功能,“這麽經典的一幕必須錄下來,假如發到網上……哈哈哈,對你的形象肯定大有好處。
”
誰料江煜卻又停住了,認真的看著她:“你錄下來可以,但是隻能自己欣賞。
這是我對你的心意,並不想讓別人看到。
”
男人語氣平靜,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卻讓景桐不自覺的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