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第123章 雨夜(一更)
第123章 雨夜(一更)
“宋汝窯之所以珍貴,就在於其製作工藝失傳,且精美難以複製,真正流傳下來的,全世界如今不足七十件,而這件水仙盆,誕生於宋徽宗趙佶在位時期,天青色因他得名,汝窯也因此名滿天下。
”
古田娓娓道來,“宋代汝窯水仙盆,清朝時被大收藏家文昌所藏,他在編撰的《文清物語》裡詳細記載了這件文物的來歷,後來文昌死於一場戰亂中,他的所有藏品在戰亂中不知所蹤,直到七十年代文昌的曾孫迫於生計典當了水仙盆,原來當年文昌死後,他的兒子帶著文昌的一部分藏品躲到鄉下地窖,隱姓埋名幾十年,那年鄉下大旱,全家迫於生計,沒有辦法他才拿了一件藏品去典當,這件汝窯水仙盆在同一年被一個叫趙剛的鄉紳買走,十五年前,趙剛的孫子賭博輸了全部家產,這件汝窯水仙盆也一並輸掉了,據我所知,在冉博文手裡。
”
聽到冉博文這個名字,在場諸位同時愣住了。
這個名字已經銷聲匿跡了十二年,但無論過去多久,依舊令人聞風喪膽。
“冉博文?
他不是已經死了十二年了嗎?
”顧夫人下意識說道。
冉博文手裡的確定是真品,那麽又怎麽可能流傳到盜墓團夥手裡,這不是就自相矛盾了嗎?
如果古田說的都是真的,佳得集團的這件水仙盆,就一定是贗品了。
“古田,你又怎麽能確定,不是當年經冉博文的手流傳到盜墓團夥手裡的,這些盜墓團夥乾的是專門倒賣文物的勾當。
”鄒大偉額頭上冒出冷汗,事情越來越不受掌控,怎麽還牽扯到已經死了十二年的冉博文了。
申夫人笑眯眯的說道:“那不是簡單了,冉博文死後,他的財產肯定是被他的後人繼承了,找他的後人一問便知,幹嘛搞得那麽麻煩。
”
“對對,找冉博文的後人,像冉家這種身家,不可能輕易出手古董。
”古田說道。
蔣春嵐點點頭,對周雪吩咐道:“聯系冉騰霄。
”
大家面面相覷,覺得今晚這件事,走向越來越複雜了。
鄒大偉狠狠瞪了眼明鏡,全都是這個臭丫頭惹出來的麻煩。
明鏡倒沒想到把冉騰霄扯進來,她瞥了眼蔣春嵐,一切隻是巧合嗎?
雖然已經將近十點了,大家誰都沒有提出離開。
“夫人,冉騰霄說,他並不知道冉博文留下的有藏品。
”周雪走進來附耳對蔣春嵐說道。
明鏡離得近,恰好聽到了。
她眸光一怔,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如果冉騰霄沒撒謊,那麽冉家的人並沒有找到冉博文的密室。
若是冉騰霄撒謊了……他為什麽要撒謊。
這個贗品為什麽會在市面上流通,這就需要好好查一查了,說不定背後能揪出不少人,這才是冉騰霄撒謊的原因。
而這一切隱秘、被明鏡不經意間捅出來了。
明鏡勾了勾唇,事情越發有趣了。
蔣春嵐皺了皺眉:“他當真這麽說?
”
周雪點點頭。
鄒大偉看向古田:“古大師,編了這麽大一通,還是無法自圓其說啊,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們故意誣陷我佳得集團的名聲。
”
古田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鎮定下來了:“雖然從源頭上無法判斷究竟是不是贗品,但從祝小姐的角度來說,也是行得通的,大家都相信我,我也不能辜負大家的信任。
”
“對呀,一開始可是顧夫人你說古大師是行業翹楚,業內權威,現在人家說了你們又不信了,怎麽話都讓你們說完了。
”申夫人撇撇嘴說道。
顧夫人臉色有些難看,現在騎虎難下,她沒想到古田竟然跟祝明鏡一勢。
蔣春嵐看向鄒大偉:“鄒總,你說,現在這件事情,該怎麽辦呢?
”
鄒大偉拍胸脯說道:“蔣夫人,我保證,我們佳得集團流通的每一件拍賣品絕無贗品,雖然我不知道古大師為什麽要這樣說,可能是受了某些人的蠱惑,畢竟我們佳得集團樹大招風,商場上樹敵不少……。
”
古田臉色一紅,是被氣的,“我古田從業三十餘載,在業內有口皆碑,若做過一件違背良心的事情,就讓我古田不得好死,反之,你們佳得集團管理混亂,已經不止一次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了,隻是以往幾次都被你們花錢掩蓋下去,這次是恰好碰到祝小姐和蔣夫人,才沒那麽容易善了,我請求蔣夫人,一定要追查到底,不給投機分子機會。
”
鄒大偉指著古田的鼻子:“老東西你給我閉嘴。
”
“夠了。
”蔣春嵐冷聲開口,目光掃過鄒大偉,鄒大偉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你們佳得集團到底清不清白,查下去就知道了,回去等通知吧。
”
鄒大偉臉色瞬間白了,還想再說話,蔣春嵐已經帶著人離開了。
“祝明鏡。
”鄒大偉氣急敗壞的喊道。
明鏡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鄒總還有事嗎?
”
“小姑娘今晚出盡了風頭啊,但你知道你要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嗎?
”鄒大偉的眼神陰惻惻的,仿若一隻吞吐蛇信子的毒蛇。
明鏡淡淡一笑:“鄒總是在威脅我嗎?
”
“明鏡。
”沈舟走到明鏡身邊,冷冷的瞪了眼鄒大偉。
沈舟?
鄒大偉心神一緊,這個祝明鏡到底何方神聖,怎麽蔣春嵐和沈舟都那麽看重她。
“沈先生,清者自清,相信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們走吧。
”
明鏡看了眼古田:“古大師今晚受驚了,改天我做東,古大師賞臉一聚。
”
古田慚愧的說道:“祝小姐邀請,怎敢拒絕。
”
申夫人瞥了眼顧夫人:“這出戲,顧夫人看的還盡興嗎?
”
顧夫人瞪了眼明鏡,甩袖離開。
顧慶剡深深的看了眼明鏡,顧夫人走了一半回頭瞪了他一眼:”還不走留在這裡幹什麽?
”
顧慶剡注意到申少劍和申夫人眼裡憋著笑,尷尬的笑笑,轉身快步離去。
“祝小姐,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回頭再約你。
”申夫人挽著申少劍匆匆離開。
申少劍對沈舟點了點頭,這才隨著申夫人離開。
茶室內瞬間安靜下來,鄒大偉原地站了一會兒,秘書拿著手機走過來:“鄒總,總裁的電話。
”
鄒大偉臉色一變,戰戰兢兢的拿起手機:“總裁……。
”
“這次的事情都是一個叫祝明鏡的小丫頭挑起來的,蔣夫人和沈舟對她態度不一般,古田那個老頭也被對方收買了,蔣夫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幸好霄爺否認了,不然後果可能更加嚴重。
”
對方不知說了什麽,鄒大偉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我知道了,請總裁放心。
”
“佳得集團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些外資企業心黑手狠,你最近如非必要不要出門。
”
從會館出來到大門還有一段一百多米的路程,路燈投射下來,將兩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我知道了。
”
沈舟瞥了眼走在身邊的少女,想到什麽挑了挑眉:“難道你也見過真品?
”
其實很多人都忽略了一個細節,贗品之所以敢流通,對方必定很自信沒有人能辨別出來,因為篤定沒有人見過真品,古田是一個意外,他本身就是乾這個的,且古田是個聰明人他也不會跟一個有主的水仙盆過不去,今晚是被逼不得不趕鴨子上架。
那麽明鏡呢,她為什麽會知道?
冉騰霄有很大可能在說謊,為什麽說謊大家心照不宣。
那麽問題就來了,明鏡跟冉騰霄或者冉博文沒有任何交集才是,冉博文死的那一年明鏡隻有四歲,還在白頭山上敲木魚呢。
明鏡的沉默像是回答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回答。
她是出家人,從不說謊,也不想騙他。
但很多事情,無從解釋。
忽然,大雨說來就來,毫無征兆,沈客急道:“怎麽突然下雨了,快到車裡去。
”
車子停在大門口,而兩人距離大門口還有五十多米的距離。
明鏡不慌不忙,即使下著大雨,也依舊仿佛閑庭信步般。
沈舟看她一眼,笑了笑:“已經淋濕了,跑了也沒用,反而會更狼狽,雨中散步,倒也別有一番意境。
”
兩人眨眼間就成了落湯雞,卻看不出絲毫的狼狽,兩人在雨中相視一笑。
沈客看著兩人,隻覺得兩人瘋了。
“心中有雨,才需打傘。
”明鏡淡淡道,一身白衣被大雨淋濕,雨水濺在腳下,清瘦高挑的身影在漆黑的雨幕中顯得格外的孤高飄渺,頗有一種世外高人的味道。
沈客愣了愣:“受教了,大師。
”他也不跑了,反應已經淋濕了,跑與不跑都沒區別了。
心情放松下來,反倒真的別有一番心境,連這淒迷的夜色都變的旖旎起來。
杜澤撐著傘小跑過來,看到明鏡在大雨中閑庭信步,下意識愣了愣。
下一刻,他趕緊將雨傘撐在明鏡頭頂。
明鏡與沈舟分別,坐上車離開。
沈舟望著車子在雨幕裡很快變成一個白點,對沈客說道:“去查一查佳得集團和冉騰霄背地裡有什麽勾當。
”
——
杜澤將暖氣開到頂,將一個乾淨的毛巾遞給明鏡。
“小姐,您擦一下身上的水,不然會感冒的。
”
明鏡接過來毛巾,擦了擦假發上的水珠,全身已經淋透,擦與不擦已經沒什麽區別了。
車子駛過體育場門前的廣場,此時已經空無一人,地上散落著垃圾,被大雨衝刷著。
明鏡愣了愣,拿出手機,這才看到有不少未接電話和微信消息。
明提明塵周瑩林清都給她打電話了,陶星星微信上給她發了五條演唱會現場的拍錄視頻。
明鏡點開她發來的最後一條視頻,沒有想象中的尖叫,少年乾淨的歌聲透過揚聲器傳來。
“峨嵋雲鬢似鏡中、滿目青山載明歸……。
”
溫柔的少年音配上婉約大氣的曲調唱詞,下意識讓人心中一動。
“山有木兮木有枝,天下誰人配白衣……。
”
少年一唱三歎的蜿蜒中,仿佛藏著許多的心事。
車窗外雨珠模糊了夜色,劈裡啪啦拍打著車窗,偶有幾個沒有帶傘的路人抱頭在街邊亂躥。
少年溫柔的歌聲靜靜的在車廂內響起,與窗外瓢潑的大雨一起,給這個夜色增添了幾許浪漫柔情。
手機屏幕裡,從陶星星的觀眾席望去,舞台上的少年隔著一行行的人頭,變成了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
明鏡幾乎能想象得到,少年彈唱時,英俊的面容上醉人的柔情。
明鏡點開第一個視頻,刺耳的尖叫聲仿若驚悚片的開頭,杜澤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下意識看了眼後視鏡。
他給忘了,今晚好像是曲飛台江州演唱會。
小姐清心寡欲,沒想到還會對演唱會感興趣。
明鏡將音量調小了一些,很認真的看了起來,從第一個看到第五個,明鏡不得不承認,這個叫曲飛台的少年,在舞台上很有魅力,所以才能被那麽多人不顧一切的喜歡著。
——
大雨嘩啦啦沒有絲毫減緩,仿佛天上漏了個口子一桶桶的往下傾倒。
一輛黑色豐田在大雨裡疾馳而過,濺起一輪輪水花。
少年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雨刮器一左一右的擺動,但雨下的太急了,雨刮器根本來不及清理,就又被新一輪的暴雨衝刷,導緻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況。
曲飛台必須保持高度的警惕性,才能保證正常行駛,好在今晚因大雨,路上車輛極少,一路算是暢通無阻。
她沒有來……
曲飛台稍一閃神,眼前黑影一閃,曲飛台驚了一驚,腳踩著油門,一下子轟了上去。
“砰”的一聲,與前方車輛追尾了。
這是一個紅綠燈路口,周圍隻有這兩輛車。
曲飛台眼冒金星,很快鎮定下來,第一時間給黃超打電話。
黃超聽說曲飛台追尾了,透過手機都能聽到他猶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我的乖乖,你能少給我找點兒事兒嗎?
追尾?
你怎麽不追太陽去?
看把你能的。
”
黃超暴躁的跳了起來,快速囑咐道:“停在原地別動,千萬別下車,別讓任何人看到你的臉,認出你的身份,不然明天你就得出現在法制頭條上,不管是不是你的錯,那群聞到味兒就無孔不入的狗崽子們還不把你生吞活剝了,公司就算有再厲害的公關團隊都很難平息這種醜聞……。
”
這時候雨似乎下的小了些,曲飛台看到有個人撐著傘走了過來,敲了敲駕駛座的窗戶。
曲飛台戴好口罩,壓低了帽簷,降下車窗。
“先生,你跟我們的車輛追尾了,是您的全責。
”
曲飛台點點頭,壓低了聲音:“我知道。
”
他將一張紙條遞給對方:“我有很緊急的事情要辦,這是我的手機號,如果有任何事情可以聯系我,不管什麽責任我都認。
”
對方接過紙條,“抱歉,我們小姐並不缺錢,你大雨天開的這麽急,害人又害己,這次是我們家小姐心善,放過你一回,沒有下一次了,不然你害的就是別人的命,是造業。
”
曲飛台愣了愣,忽然擡頭盯著車外站在傘下的年輕男人,剛才他就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曲飛台啟動車子,猛然後退。
杜澤愣了愣,氣笑了,好啊,我家小姐好心放你一馬,你倒好,一句感謝都沒有,還想溜走。
曲飛台停穩車子,擡起袖子擦擋風玻璃,看清了那輛車子的型號和車牌號。
悚然一驚。
杜澤就見對方忽然打開門,一身黑衣身高腿長,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很是神秘的樣子,邁著長腿冒雨大步走到後座車門前,伸手就要拉開車門。
杜澤驚了驚,立刻衝過去:“你幹什麽?
”
這可真是猿糞啊,小曲內心狂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