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奪爵
這一家子人不要臉,臉也早就丟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就讓二房一家子更沒臉一些。
反正,他大房一家三口是被人同情的。
做人該低頭時就低頭,該驕傲時就驕傲,當要演苦情戲時,他也毫不含糊。
他媳婦兒子都被人趕走了,他乾麽還要傻兮兮的一個人傻撐著,被這一家子人欺壓?
褚老夫人不就是佔著一個繼母的頭銜麽,她可曾養過他一日,給他做過一件衣服?
既然她心裡沒有他這個繼子,那他乾麽要認她這個繼母,還有那個心狠手辣,對他趕盡殺絕的弟弟。
人家都要殺他一家三口了,他要是還對他們心軟,那他還配做一個夫君,一個父親麽?
褚宣宇對二房一家子恨到了極點。
等李捕頭把二房一家人連拖帶拽,弄去了官衙後,褚宣宇就去了書房,寫了一封奏折,狀告褚浩宇鬱氏謀殺兄嫂侄兒,狀告褚老夫人謀殺繼子。
奏折連同他手裡的證據,一起呈現給了皇上。
“你真的要這麽做?
”眼角含笑,五官精緻,身穿大黃龍袍的皇上,高高在上的坐在乾清宮裡,盯著一臉憤憤然的褚宣宇問道。
褚宣宇掀眼皮,眉宇上挑,“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隻要能甩掉那一家子,臣願意委屈個幾年。
”
皇上握著那一封奏折,略有所思後,就道,“行,在你走之前,朕就讓你把家事處理好,也好讓你放心的為朕打江山。
”
然後鄭重的道,“朕的西北半壁江山,就托付給你了。
”
“放心,幾個韃子,在我的手裡還蹦達不出事兒來。
”
等褚宣宇走出皇宮,俊美儒雅的臉上,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
然後翻身騎馬,直奔楚宅。
楚家正吃飯呢,曾氏見褚宣宇來了,就忙吩咐丫鬟添碗添筷,“也不是外人,就不用避開了,一起吃吧。
”
“謝謝乾娘。
”褚宣宇也不客氣,坐下就吃。
卓氏放下筷,本想問問他褚家怎麽樣了,曾氏扯了她一把,示意道,“等吃完了再問,不差這一會兒。
”
等吃完了,褚宣宇就急著帶卓氏褚景琪回去,還溫和熙鳳的囑咐曾氏,“乾娘,要是聽到褚家什麽風聲,你老別著急,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
“你小子,是不是又做什麽了?
我可不管別的,隻要你把她們娘兒倆保護好就行,她們娘兒倆要再受什麽委屈,老婆子可不饒你。
”
卓氏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這就是有娘家做靠山的好處,在京城十多年了,終於有人能為她出頭說一句話了。
褚宣宇笑容僵了一下,然後展眉道,“放心,乾娘,我就是為了保護他們,才做下的這個決定。
”
等下午未時中,曾氏才收到消息。
皇上下旨,鬱氏刺殺褚宣宇,證據確鑿,被剝奪郡主頭銜,並送去庵堂,從此以後,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安國公府世襲罔替的一等國公爵位,也被皇上剝奪了,褚家所有財產,全部抄走。
“皇上說了,念在老安國公多年的勞苦功高的份上,就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們會過來收宅子。
”
負責查抄褚家財物的銀麟衛都指揮使,面無表情的告訴他們。
晴天霹靂啊,這簡直就是原子彈。
褚老爺子當即就氣的從床上蹦了起來,生龍活虎,掄起鞭子,就朝剛從衙門回來的褚浩宇身上使勁抽。
老爺子是真氣了,鞭子上的力氣毫不含糊,一鞭子下去,就皮開肉綻,把褚浩宇痛的連滾帶爬,狼哭鬼嚎。
褚老夫人忙去拉架,被老爺子也狠狠抽了一鞭子,還踹了一腳,“你個愚婦,我褚家敗就敗在了你母子二人手上。
”
“你們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我褚家的列祖列宗。
”
這一日,褚家爵位被剝奪,財物被查抄,宅子被收回,除了留下了幾千畝家族的祭田,和各女眷的嫁妝外,褚家一無所有了。
褚浩宇挨了一頓鞭子後,整個人被打的奄奄一息,人一下子也頹廢的如謝了花朵,蔫吧了。
褚老夫人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她哭的一半是褚浩宇身上的傷,一半是與她擦肩而過的國公爵位和榮華富貴。
她還打算,等過兩三年後,鬱氏刺殺大房的事消停了後,她再徐徐圖謀爵位的事。
褚家的國公爵位,隻能是她兒子的,褚宣宇隻是暫時坐著,他想永遠坐這個位子,她是不會答應。
可現在好了,爵位被皇上奪了,財產被抄了,府邸也要被皇上收走了,褚家什麽都沒有了。
榮華富貴,權勢爵位,都離她遠去。
不,褚家還有一樣在,褚家還有兵權在。
皇上奪了褚家的爵位,卻留下了兵權,還賞了褚宣宇一個大將軍的職。
可是……兵權不是爵位,坐上去,什麽也不用做,就能悠閑的享受潑天的榮華富貴。
想要兵權,就要隨時做好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準備,可她兒子是一灘爛泥,不是一個會打仗的料,要他去打仗,就是讓他去送死。
這一塊餡餅雖好吃,但也危險,褚老夫人不敢為兒子圖謀。
兒子若死了,那她後半輩子就沒了依靠,沒了兒子送終,那她圖謀的再多又如何。
她隻想要爵位,可爵位沒了,富貴也沒了。
褚老夫人癱在了地上,大哭特哭。
而同樣一日,二王府也不清淨。
傲天辰淡漠的看著二王妃,滿臉失望道,“母妃,你答應過我的,會為我求娶她,可你剛才說什麽,要去為我求娶明珠郡主?
”
二王妃臉色訕然,苦口婆心的勸兒子,“辰兒,那楚玉性子是好,母妃也喜歡,可她娘家的底子實在是太薄,以後對你一點兒助益也無,你……”
“母妃。
”傲天辰淡淡的打斷她的話,“孩兒已是王爺,不需要什麽助益。
”
有助益,就想往高走,難道母妃還想助他坐上那個位置不成?
那個位置,沾染了多少皇室子嗣的鮮血。
傲天辰眉眼間瞬間冷了幾分,“我身份足已尊貴,不需要再娶一個身份同樣尊貴的郡主為妻,母妃,你還是打消你心頭的念想吧。
”
“我心頭有什麽念想,我隻是想給自己娶一個身份高的兒媳婦,難道這也錯了?
”二王妃也來氣了,“你也知道,這府邸暗處有多雙眼睛在盯著我們,她們就像是一條條毒蛇一樣埋伏在暗處,伺機而動,隻要我們稍有疏忽,就會被咬上一口。
”
“這些年,母妃費盡心思,才護得你們兄妹三人長大成人,就這樣,你和老五也多次從鬼門關門前過。
”
“楚玉那孩子性子柔和,心太善,你要真心憐她,就不要把她帶進這個狼豺虎窩來。
”
傲天辰捏著拳,臉上換上了一層冰霜,沒了一貫的溫和,“明珠郡主就能?
”
語氣中,有譏諷。
二王妃就道,“能,母妃不會看錯人。
”在明珠郡主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影子。
在一個處處都充滿了陰謀詭計的家族裡,為了求自保,斂盡一切才華,在最關鍵時刻才綻放自己,為自己求得一個好姻緣。
當年,她就是這樣。
她才華洋溢,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可在邱家,她卻要處處表現的不如堂妹,因為祖母偏心叔叔,也偏心堂妹,她要是比堂妹厲害,就會被祖母找出各種理由來罰她。
小時候,她不懂,還頗為自己的才華驕傲,每次贏了堂妹後,就會去告訴祖母,想得到祖母的讚揚。
可第二天,她就被莫須有的罪名罰跪祠堂。
漆黑的夜晚,她跪的累了,膝蓋都麻木了,老鼠吱吱唱著歌從她膝蓋上爬過去,嚇得她失聲尖叫,心臟都在顫抖。
可她卻不敢動,因為門外有人監視,因為祖母說了,她要是不乖乖跪著,就要一直跪下去。
她母親性子溫馴軟弱,保護不了他們兄妹,所以她隻有自保。
若是母親的性子能強硬一些,她哥哥十歲那年也就不會被祖母給生生打死了。
她哥哥隻是頑皮,用繩子絆了堂妹,堂妹手心上摔破了一點兒皮,見了血,堂妹就哭的跟要殺了她一樣。
結果,哥哥被祖母打了二十闆子。
才十歲的孩子,打二十闆子,祖母怎麽下得去手,那還是她的親孫子呢。
後來,哥哥傷了根本,傷勢一直未好,拖了半年,人就走了。
她母親傷心欲絕,就把自己縮進了龜殼,整日念經拜佛,與佛經度日,再也不管俗事。
而她,在意識到自己再努力,也比不過祖母心頭上的堂妹後,她就開始斂盡自己的才能,表現的處處不如堂妹,她這才沒有再被罰過。
直到她遇到二王爺,二王爺親自去邱家求娶她,她的生活才總算是看見了陽光。
而明珠郡主的情況,和她年輕時一樣。
她相信,明珠郡主能在五歲時就懂得臥薪嘗膽,韜光養晦,就憑她這一份審時度勢的能力,和多年的隱忍之心,她也足夠有能力成為二王府的下一代當家主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