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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321 帶回去的孫媳婦,隻懂圍棋兒

  “要不,我先把這條披肩收著,等下次買齊了再一起送好了。
”紀唯寧捏著包裝袋的繩子,想了想,隻能這麽安排著。

  徐暮川不置可否,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直接把她帶上車,而後,自己繞過車頭,坐進駕駛位。

  車子依然沿著城北的方向行駛,民和路段尾一直往前是朝徐家老宅過去的必經路,而他卻是在那裡,忽然拐彎進了旁邊的一條巷道恧。

  巷道不大,如果一輛卡宴進去,大概就隻剩下半個車道的空間。
可能是考慮到把車子開進去會造成交通堵塞的麻煩,徐暮川隻在路口,就停下了車。

  紀唯寧坐的那邊靠街邊牆,推不開車門,隻能是徐暮川下來後,再讓她從副駕駛位的地方爬過來,他站在車下,伸手托了托她的手臂。

  她是在下了車後,才發現,這條沿路都掛著古式紅燈籠的巷道,竟然是一條古玩街。

  紀唯寧有些被街道的各種新奇建築吸引住,瞳眸發著亮光。
回穗城那麽長時間,甚至十八歲以前她都是在穗城長大,卻是從來不知道,這座城市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好地方。

  “你是要來這裡給老爺子買禮物嗎?
買古董?
”紀唯寧側頭一問,眼眸帶笑。
滿目的精光,誰都看得出她對這裡的興趣之大。

  徐暮川睨了眼她,未答,隻是拿著他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溲。

  她在旁邊聽著一會,才知道他打的是老宅的座機,接電話的是玉姐。
紀唯寧聽著他跟玉姐交代,說要晚半個多鍾才能到家,叫老爺子和夫人不要等。

  不知道那端玉姐說了什麽,隻見徐暮川微微揚眉,揚著聲問了句:“暮思?
好,我知道了。

  紀唯寧好奇,想問他暮思是誰,可他卻直接牽了自己的手,往巷道深處走去。

  巷道兩邊,每一個店鋪的東西,都深深的吸引住了紀唯寧的視線,以緻,她的腳步攥著,都不怎麽肯挪動。

  徐暮川使了使力拉她,提醒:“你這樣磨磨蹭蹭,等會回到老宅八點都不止了。

  紀唯寧舍不得走,可又不得不走,跟著他的腳步亦步亦趨,眸光四處流轉:“阿川,這條街是什麽時候建起來的?

  徐暮川來過這裡幾次,倒沒有像紀唯寧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般的表情,淡色回聲:“不太清楚,大概十幾年就有的。
我也是回國之後,跟老爺子來過。

  十幾年……照時間算,那時候紀唯寧還未出國,可是,她對這個深藏寶物的地方,卻是聞所未聞。

  紀唯寧糾結了好一會,才想通,歸根結底,是因為那時候的自己,除了讀書回家,哪都沒去過。

  有時候會跟喬洵出去逛逛,去的也大多隻是些冰屋商業街小吃街什麽的。
而江承郗,那時候正讀大學,計算機專業和工商管理雙學位攻讀,忙的很。

  而且那時候他們都隻是半大孩子,自然不會對這些東西太感興趣。
紀唯寧也是在出國之後,隨著年歲越長,越發莫名的多了種念國情,尤其是江承郗回國之後,他和父親都呆在穗城,就她一個人獨居美國,縱是身邊有喬治這個要好的朋友,她也覺得,漂泊感越來越重,越來越失落。

  對自己國家的那些古玩古建築之類的會產生興趣,是剛巧在那時候,認識一個新的導師,導師知道她是中國女孩,每次都在授課之後,拉著她大談古中國的各種產物。

  聊到興趣處,會問紀唯寧的看法。
她答不上來,導師就直歎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那麽美好的事物,你身為中國人,怎麽可以不了解。

  她也是自那之後,怕再次遇到這樣的囧況,會給自己國家丟臉,這才開始去接觸那些古玩。

  還別說,當真了解起來了,才發覺,古中國的物博精深。
也是因為如此,上次在B市,徐暮川帶她去賀端宸的那間會所,她才會驚歎連連,甚至忍不住誇讚賀端宸的品味。

  紀唯寧以為,徐暮川想要從這裡挑選東西給老爺子,選的必定會是陶器、瓷器、青銅作物、再或者就是名書字畫。

  可是,一間間店走過去,他都沒有停駐腳步,反是紀唯寧,哪怕是站在店門外,也都已經發現,有三兩樣東西,還是挺適合送給老爺子的。

  然而,最終,他卻是將她帶進了巷道最深處一家小店。
裡面沒有字畫,沒有陶器,有的隻是各種棋類,但是隻有中國棋,現在社會上流行的很多西洋棋,在這裡的找不到影子的。

  在這條古玩街,隻賣棋子,好像有些不太搭,也感覺很為單調。
但它的出彩之處,卻是在於做棋的材質。

  圍棋,象棋,五子棋,每種棋類,都有很多種材質。
水晶,瑪瑙,玉石……擺放起來,倒也還算琳琅滿目。

  徐暮川牽著她,在老闆的條櫃前站定,伸著修長的食指,隔著玻璃櫃敲了敲那一整排的棋類:“這些,哪個是你會玩的?

  店裡看不到老闆的影子,紀唯寧四處張望了下,隻在條櫃後方看到一個類似於店家休息室的房門,敞開著。

  她回

  頭看徐暮川,卻見他正擡起頭,回望著,等待她的回答。

  紀唯寧不明白,為什麽給老爺子買東西,卻要問她會不會玩,但還是如實的伸手,指了指那副水晶圍棋,輕聲道:“我就隻會玩這個。

  可能是聽到動靜,房門後有個老闆模樣的花甲老人走出來,手裡托著個鳥籠,裡面不知是一對畫眉還是其他什麽鳥兒,紀唯寧認不太出。

  花甲老人出來,爽朗笑了幾聲:“喲,稀客呀。
年輕人,這次想給你爺爺買哪樣?

  一聽這話,便知徐暮川該是他的常客。

  徐暮川輕輕頷首,倒沒有過多寒暄,直接點了其中一副雲子,光潤剔透,一看便知是上乘之品:“要這個,麻煩你幫我打個包,包括那整套紅酸枝木的棋盒棋罐。

  “好嘞。
”老闆放下鳥籠,擦了擦手,帶了個手套,將徐暮川所指的那些東西,皆小心翼翼的從櫃條上拿出來,邊說:“這些年你每回過來都給你家老爺子買象棋。
我們這店幾乎象棋的每一個材質你都買回了家,可有陪他老人家玩過幾局?
話說,怎麽今天忽然又想起買圍棋兒了?

  徐暮川笑笑:“帶回去的孫媳婦,隻懂圍棋兒,以後可以陪老爺子下。
我也總算,可以脫離苦海了。

  老闆呵呵笑,徐家老爺子跟他那姓王的老夥伴也經常光顧他的店,偶爾興緻來了,徐家老爺子會就著這店裡的家什,邀他下幾局。
對於老爺子的脾性,老闆多少了解,於是,徐暮川所謂的脫離苦海,他是擺出一副了然的神態。

  老爺子喜歡下棋,幾乎什麽棋類都精通一二,每次擺上棋局,沒有三五個小時下不了桌。
他雖然跟老爺子相處不愉快,但每個月去三兩趟後院看看,還是免不了的。

  每回這時候,老爺子就擺好棋局,故意叫來王叔陪下。
當然,愛面子的老爺子是不會主動邀請跟他置氣的孫兒陪他下棋的,每回都是,坐在那兒,使勁的嫌棄王叔棋藝太差。

  經常都是王叔被他嫌的舉著棋子不知該往哪兒放,然後這時候,王叔就會起身,求著哀著讓徐暮川去陪。

  並且,因為徐暮川隻會下象棋,所以每回過去,王叔跟老爺子下的,隻能會是象棋。

  徐暮川哪裡會不知道老爺子的詭計,可是王叔不知道,任憑老爺子在背後將他當著槍手使。
故是,徐暮川不得不陪著演下去。

  不過現在好了,家裡有了新成員,熟絡起來以後,老爺子自然不會放過。
其實偶爾陪著老爺子玩個三兩小時,倒也不是不可以迎合,奈何是老爺子這人棋技可以,棋品不行。

  他走錯棋了,會耍老小孩脾氣,要把棋子撿回來,可是,卻不允許你舉著棋子多考慮幾秒。
每回徐暮川若是沒有當下確定好走哪步棋,然後在那兒觀著全盤局面,他就會在旁擠兌:“大男人下個棋也這麽婆婆媽媽,是要我等多久!

  一直在旁念念叨叨,念著念著,偶爾幾次徐暮川還真的被他擾的走了死棋,他‘刷’的一下,毫不客氣就將死了他的軍,絲毫沒有半點勝之不武的自覺。

  這也就是在家裡,若是外頭的人知道,那個叱吒風雲五十載的徐緻遠竟是這般小性,恐怕會跌破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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