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我願為你,飛蛾撲火36
我願為你,飛蛾撲火36
蕭晉墨下來的時候,喬洵正坐在餐桌前,手裡握著杯溫奶,長卷發微攏。
早晨起來的她一臉素淨,卻依然不影響她的美,精緻的五官,猶如雕刻。
因為太入神,杯口已在逐漸傾斜,就連面前有高大身影靠近,她也未有察覺。
男人修長的手臂伸過去,接下她手裡那杯眼看就要溢出來的牛奶,擱到桌面。
見她依舊沒有反應,他忍不住用大手在她眼前揮了好幾下:“想什麽呢?
掉魂了都。
”
熟悉的磁沉嗓音,帶著清晨起床時特有的沙啞,終是喚回了喬洵的意識,眼珠子轉了幾圈,她擡頭仰望,胡亂解釋了通:“可能認床……昨晚沒睡好。
”
之後,蕭晉墨坐了下來,伸手取過自己那份早餐,看到牛奶杯的時候,他微頓。
喬洵不知自己是出於何意,騰的起身,想去拿他的杯子:“不喜歡嗎?
你喝果汁還是咖啡?
我給你換。
”
蕭晉墨些微意外喬洵的好態度,但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杯子交出去,就勢喝了兩口,而後才道:“就這挺好。
”
“你不覺得膩嗎?
”
他搖頭:“還好。
”
喬洵特意往裡邊加了糖,她自己喜歡的口味,大多數人都喝不慣。
她後來被賀敏霏那些話攪的,也沒什麽心思再去換,就那麽端上了桌。
可是,沒想到蕭晉墨卻是喝的眉眼不眨。
餐廳很安靜,他吃東西也很優雅,幾乎沒有聲音,更沒有說話。
修長的五指握著盛滿牛奶的杯壁,乳白色的液體與他密色的皮膚形成較大的反差,以緻,他那微凸的指關節,尤為顯眼。
賀敏霏剛剛在廚房說,如果她願意花心思去了解蕭晉墨,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而在這當口,她不知為何,忽然就想去實驗一下。
可能是因為她的目光太專注,以緻用餐的蕭晉墨也擡起了頭,看看她,又看看她那視線觸及的部位,揚眉:“我的手很好看?
”
“蕭晉墨。
”喬洵目光像是定了位,依舊粘在他的那隻手上:“你以前都在幹什麽?
怎麽好好的一雙手搞成這樣?
”
握著奶杯的手,頓了頓,而後他自己也側頭看了幾眼:“天生的,有什麽不對勁嗎?
”
他在笑,眸底笑花細碎,像在正經回答,可卻又不像。
“可我記得蕭董的手挺好看的,你這是遺傳了你母親哦?
可女人的手,怎麽也長不成這個樣子吧?
難不成你以前做過苦力活?
”
喬洵也開始喝自己杯中的牛奶,粘膩的液體,些微沾著她的唇瓣,她舔了舔,猜測著出聲。
“你不是媒體人嗎?
說說,你們媒體都是怎麽描寫我的過去?
”
“不學無術?
小有名頭的道上混混?
經常性的打架鬥毆?
”喬洵傾著身子,不自禁的伸出她那如春蔥般的玉指,一個一個細數著。
蕭晉墨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翻轉著自己的手掌,喃聲:“打架也算是個粗活吧。
”
“這麽說,媒體挖出來的是真料?
你能在那個圈裡活著回來,身手很了得嗎?
”
“你說話一直就是這麽直接犀利的嗎?
”蕭晉墨似是沒了用餐的心情,單手支在倚背上,閑散的看著喬洵。
其實仔細看,你不難發現他眸底深處隱藏的怪異情緒,很複雜,似沉痛似迷茫更又顯得深遠。
媒體挖出來的料,向來半真半假。
因為他們沒辦法獲得到更多的信息,卻又不得不為了各種收視率各種雜志報紙的銷量,而放出足夠大的噱頭去吸引消費者的眼球,所以,往往會報道出各種未經求實的內容。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毫無保留的問話,瞬間掃掉了他的好心情。
他能夠說,他能活著回來,不是因為身手了得,而是因為,他踩踏著兩條人命回來的麽?
她這一開口的詢問探究,便是觸到了他隱埋深藏的痛腳。
習慣了他滿副笑臉人畜無害的面容,陡然間這樣正經凝神起來,喬洵竟然覺得微微發瘮:“犀……犀利麽?
如果你不願意回答,可以不答的,我就隨口那麽一說,沒有套你料的意思。
那個訪談,未經你本人許可,即使我了解你任何事,也無濟於事。
所以,你沒必要這麽緊張。
”
蕭晉墨推開面前的餐具,起身,手指嫻熟的扣著外套紐扣,淡淡出聲:“我有說你什麽?
你哪隻眼看到我緊張了?
”
話完,他踱步向著客房過去,喬洵見狀,忙又出聲:“賀秘書走了,她說她還有事。
”
蕭晉墨聽後,隻輕微頷首,沒再跟喬洵說話,直接去了玄關換鞋。
兩百來平的公寓,上下兩層,偌大的空間,獨留喬洵一人在客廳,空蕩蕩的。
明明彼此都很平靜,未有任何衝突的言語,可是,這種感覺,卻讓喬洵覺得,他們好像是不歡而散。
不歡在哪裡,她好似沒太明白,她不過是隨口問了些關於他過去的事情,他就不高興了。
可這個話題,明明他一開始沒怎麽排斥,既然那是碰不得的雷區,為何不開始就掐斷?
喬洵的心情,也因此受到了些許影響,一個人低落的用完餐,收拾完廚具,就又回了房補眠。
昨晚上的睡眠質量太差,不管清醒還是半睡的狀態,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他的身影,他的話,擾的她各種心煩意亂。
可是,一躺到床上,賀敏霏的話又像是緊箍咒般困擾著她。
當時她一下子聽她講話太多,隻覺得反應不過來,可後來獨自坐在餐桌前的時候,她幾番分析,終是理順了些。
先不管簫晉墨對她是如何的心態,再或是自己對簫晉墨是如何的看待,賀敏霏有一個意思很明顯。
她說媒體的世界總是有太多似是而非的東西,那就是說明,其實,真實的簫晉墨,並非如媒體所寫的那般。
而且,簫晉墨本人也說過,帶著先入為主的偏見去接觸訪談對象,那無論你做什麽功夫,都沒辦法真正了解到你的目標人物,那樣的話,你就永遠也不會成功。
如今,她的首要任務就是簫晉墨。
那她是不是應該試著放下之前從各種媒體平台上了解到的簫晉墨信息,從今天開始,以自己的角度,去重新了解他?
喬洵在床上幾番輾轉,終是沒有睡著,也是因為心裡惦記著,還要把那人的衣物送去幹洗,於是,她又起身,趿著拖鞋,進了他的主臥。
他的主臥很大,足夠她半個臥房的衣帽間,寬敞到可以跳舞的浴室區,連著藍灰色大床後頭的書房區。
昨天她進來過,粗略溜了個遍。
其實她同樣理解不通的是,簫晉墨他怎麽會允許自己在他的私人重地穿來走去?
臥房,是每一個人最重要的隱私之地,她就從來不允許不相熟的人在她的房間裡進進出出,而簫晉墨,既然不喜歡將外人帶來這座公寓,想必也是一個極其注重隱私的人。
可為何,對她,他沒有如此?
很多事情,喬洵不敢去細想,怕想的太多,到頭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也怕想的太多,會讓自己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面。
她直接轉入浴室,想去拿走他後來又換下的衣物。
他的衣服,大多是需要乾洗的,自己家裡就有兩個混跡商界的男人,喬洵即便不用細看,也知道他們這些男人的衣服質地,不太經得起手洗機洗。
倒是沒想到,已經被他分門別類的堆放好,甚至塞進了袋子中,井井有條的樣子,喬洵隻需直接提起袋子走人就行。
簫晉墨這座公寓那麽大,需要人打掃,廚房需要人定時添補食材,他自己生活方面也有很多細節的活要處理,這些都不可能他一個人親自為之,按理說應該是有請家政的。
可是,她卻沒有看到家政的影子,玄關處的鞋櫃,一對外人的室內鞋都沒有。
喬洵提著袋子打算轉出浴室,結果,擡眼間入目的一幕,卻是幾欲亮瞎她的眼。
簫晉墨的話,總是那麽真真假假,她當真不知什麽時候該信什麽時候不該信,昨天他在微信上說他的貼身衣物都是自己洗的,後來又玩笑的似在否認,可如今自己親眼看見他自己烘乾晾曬好的衣物,她是真的一陣無語狀。
不過,她也沒有忽略掉心底忽然蕩起的小小漣漪,這至少說明,即便他緋聞女友眾多,但對自己的事情,還是很認真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