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大山適應了妖怪學院的課,宋玉善也就放心了。
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觀中的香客都下山了,大家便一起去膳堂用晚膳。
圓樓集市火了之後,甘寧觀也熱鬧多了。
不少人逛過集市後,會爬上翠屏山,來觀中上柱香,或者找秦緣算個命。
膳堂離前殿比較近,所以平時妖怪學生和楊夫子的午膳都是送到講經院,也就是妖怪學院內,在那兒吃的。
也隻有早上和晚上,觀中無人時,才會聚在膳堂一起吃。
金叔有時間,就是他回來親自做的,他沒有時間,就是福滿齋送來的。
今天妖怪學院裡來了新人,金叔聽說後,就親自回來下廚了。
說起金叔做的飯,大白鵝、小胖橘、小山雀、小鯉甚至都楊夫子都表示有很多話想說。
以至於從學院走到膳堂的路上,趙大山聽他們講的都口水泛濫了。
等真正吃上金叔做的飯,得知他便是妖怪學院那個半畢業的學生,坐擁一個大酒樓股份的豬妖。
人家不僅早已經財富自由了,還混成了老闆,甚至連化形都比他快,都已經完全化形了。
年紀也不比他大多少,他都才半化形沒多久呢!
而且又是家畜成妖,趙大山現在聽到“家畜成妖”這四個字,都覺得比“千年大妖”還震耳欲聾。
千年大妖都有不少還過的窮困潦倒的呢!
用完晚膳,宋玉善正要和妖怪學生們一起回去引月華修煉,師姐叫住了她。
宋玉善便讓妖怪學生們先回講經院的小廣場上修煉,她隨後就來。
“師妹,昨天你出去後,慶餘堂的掌櫃來觀裡了,他問托我問你紙紮術的資格幡考下來沒有,他想帶徒弟來報您的課!
”秦緣說。
宋玉善愣了愣:“慶餘堂?
”
她恍然想起,之前她去城裡的買做紙紮的紙張時,聽到慶餘堂在收徒教紙紮術。
她問慶餘堂的掌櫃,要不要來上她的紙紮課,一百兩銀子一節,別說包教入門了,包教大成都行。
結果人問她考了資格幡沒有,郡城修士用術法賺錢,需要有資格幡。
雖說賺修士的錢沒有賺凡人的錢那麽麻煩,沒有資格幡也不要緊,但大家都習慣以資格幡來判斷一個人的術法實力了。
當時宋玉善還挺愁錢的,還決定去考一個紙紮術資格幡布。
不過後面她忙著忙著,就把這事兒忘了。
現在她也不愁錢的事兒了,要不是師姐跟她說,她都忘了這回事兒了。
這就有點尷尬了。
“我還沒考呢!
”宋玉善說。
秦緣點點頭:“我估計那老頭兒近期還會來,提醒你一聲。
”
宋玉善表示知道了。
她也就尷尬了那麽一小會兒,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反正這一時半會兒的,她是懶得去考那什麽幡布的。
考圓滿級的紙紮術,豈不是要做一個圓滿級的紙紮出來?
她想想烏騅,就搖了搖頭。
圓滿級的紙紮術,每一個做起來都不容易,極耗心神,為了個賺不了多少錢的考試去考,不劃算。
慶餘堂的老掌櫃再來,她就說自己沒有考就是了。
宋玉善走到了妖怪學院。
學院裡的小廣場上,金叔、大白他們已經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待著了。
眾妖中間,有一隻大虎,格外醒目,個頭比金叔還大。
體形健壯威武,全身橙黃色,布滿黑色條紋,圓圓的大腦袋趴在前爪上。
這姿勢,儼然一巨大版的小胖橘。
他也就是看著嚇人,宋玉善瞧著,他身上的妖力已經比之前收斂的更好了。
至少不會影響到他周圍的人或妖了。
這不,他的小弟——三條大黑狗們都沒之前那麽畏懼他了,挨著他蹲著呢!
連小山雀的鳥雀朋友們都對這個格外高大,格外溫暖的落腳地很是青睞,都落在他身上呢!
看著就是隻好脾氣的虎。
宋玉善也沒有多說什麽,徑直走到了最中間的蒲團上,盤腿坐下來,用去了一次功德輔助修煉次數。
運轉心法,月華頓時傾瀉而下。
頭一次見識這種大場面的趙大山驚呆了。
這是什麽情況?
月華怎麽就突然這麽多了?
其他妖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前告訴他這個驚喜。
導緻趙大山以為,這晚上大家變回原形,一塊兒在廣場上曬月亮,順便吞吐月華,是妖怪學院培養同窗感情的某種習俗呢!
趙大山看了一會兒,才發現,月華都是往最中間去的。
那裡是——
宋山長啊!
那沒事兒了!
宋玉善現在在他眼裡跟超級大妖也沒有什麽區別。
有錢、強大、聰明。
擁有一切他趙大山渴望的特質。
月華被宋山長吸納,再散出來,由眾妖瓜分,這比大家自己對月吐納的效率高出何止百倍!
聽說金大是跟宋山長最久的妖。
趙大山找到了他比自己化形的還快,混的還好的終極原因。
他也不能落後!
連忙擺出了吐納月華的姿勢,瞟見旁邊還傻愣愣的衝他搖尾巴的三隻小弟,趙大山一爪子拍了過去。
都給他好好學,好好修煉!
教育好小弟,趙大山迫不及待的加入了吞吐月華的行列中。
直到月亮隱去,天光乍亮,眾妖才意猶未盡的“醒來”。
睜眼後,大家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趙大山。
滿意的看到了趙大山醒來時眸中欣喜到有些呆傻的神色。
“好了,你們又要多三個新同學了。
”宋玉善說。
“嘎?
”
“喵?
”
“啾?
”
“啊?
”
眾妖不解。
宋玉善指了指趙大山旁邊的三條大黑狗:“它們開智了!
”
趙大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它們就開智了?
第一次吞吐月華就開智了?
這可是他自己養大來捕獵看家的狗啊!
才多大來著?
兩年還是三年?
這就開智了?
“嘎嘎嘎!
”
“喵喵喵!
”
大白鵝和小胖橘圍了上去,恭喜三位新同學。
小山雀羨慕死了,痛心疾首的教育起了自己的鳥雀朋友們。
它什麽時候才能多出一隻鳥同學啊!
趙大山吃完驚,想起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他小心翼翼的問宋玉善:“山長,它們是我的狗,那它們的束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