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這種可能性不大,皇上想要殺我還需要那麼多的借口啊,直接找個原因滅我們九族就是了。
”
宋暖倒是不覺得這種事情會是皇上做的。
不過内宮裡,她到底得罪誰,或者是觸動了誰的利益,想要給她下這樣的殺手?
深吸一口氣,宋暖看着宋文洲,“大哥,這件事先别和季雲說,他的傷還沒好,若是被他知道他肯定會提前把木闆拆了,我會馬上給裴之安寫一封飛鴿傳書,叫他找些人過來幫忙。
”
“你放心,我知道。
”
宋文洲心裡當然是着急的,但着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何況箫季雲身上的傷重,最需要的就是調理。
回到房間,宋暖給裴之安寫了一封信。
安親王府。
客廳内,長公主坐在位置上看着裴之安,眼底裡全都是怒意。
她努力壓抑着心裡的怒火,看着主位上吊兒郎當的裴之安,越發的不喜。
定遠侯喝了一杯茶,這才緩緩開口,“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已經到了該找王妃的年紀,你娘說的話确實有些沖,但也是為了你好。
”
“為了我好?
”
裴之安冷笑出聲,“和我有什麼關系,從小我就沒有享受過爹娘的愛,現在我長大了,被舅舅封了親王,你們又覺得自己可以管我了?
”
長公主眼神冰冷,“裴之安,你别忘了自己是誰生的,你是我生出來的,你這條命都是我給的,你憑什麼不聽我的安排。
”
“那你想怎麼樣?
”裴之安問:“想要我把這條命還給你嗎?
”
“我說了,你必須按照我的意思娶妻,我給你安排的婚事你給我應下,之前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們還像是從前一樣……”
話還未說完,裴之安都給氣笑了。
他問:“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聽你的話,管生不管養,天底下哪有你這樣做娘親的……”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裴之安被長公主狠狠甩了一巴掌,唇角都溢出血來。
“哈哈……”
“哈哈哈……”
裴之安突然就大笑起來,笑着笑着,他的眼神裡滿是恨意。
他深吸一口氣,對着身邊的箫伯說道:“箫伯,送客!
”
長公主往前走了兩步,一下就扯住了裴之安的手,“你别走,你還沒有答應娶檀兒,她爹可是禮部尚書蕭淮禮,而且她外祖父是當朝太傅,你……”
話還未說完,裴之安狠狠的甩開長公主的手。
他無比憤怒的看着長公主,再看着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定遠侯,眼底裡滿是恨意,“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想要把我逼死才甘心是嗎?
”
“我是你娘親,你是我生的,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你好,我告訴你,你就算是死,都得答應這門親事……”
噗嗤……
是劍刺進肉裡的聲音。
裴之安發瘋一般的抽出一旁侍衛的刀,就往他的胸口狠狠的插了進去。
鮮血噴湧而出,定遠侯終于是坐不住了,他看着裴之安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那我就把這條命還給你,從今往後,我不是你們的兒子,做了你們的兒子,是我這輩子……最後悔……最惡心的一件事。
”
長公主看着裴之安,身子抖動的厲害,卻還是強撐着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擺脫做我的兒子,我告訴你,你是我生下來的,就算是死,你也是我生的!
”
“噗嗤……”
那柄劍,刺的更深了。
裴之安的唇角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那神情好似解脫般,“那我就不要你給……給的這……這……條命……”
“安安……”
“王爺……”
“快來人,傳太醫!
”
“安安,安安……”
裴之安倒在地上,安親王府亂成一片。
長公主看着倒在地上的裴之安,入眼處全都是大片的血紅。
鮮紅的血染紅了附近,墨卿和墨染也顧不上其他,推開想要過來的長公主和定遠侯,把裴之安抱回了廂房。
很快,一批一批的太醫進入公主府。
沒多久,皇上和太後親自來了。
甚至都沒去看那些黑壓壓的人群,皇上跌跌撞撞的就進了廂房,看着躺在床上沒有血色的裴之安,跌坐在了地上。
“安安……”
“參見皇上,皇上……”
太醫們的話還未說完,皇上打斷他們,厲聲叱喝道:“都給我用最好的藥材治,安安若是有事,我要你們全部人陪葬。
”
“下官遵命!
”
太醫也不敢多言,全部都給裴之安紮針,止血。
太後進了房間,看着躺在床上的裴之安,再看着跟着進來的長公主和定遠侯,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長公主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不已。
周圍的人都不敢擡眼,卻聽到長公主那不可置信的聲音,“母後,您打我?
”
“看你做了些什麼混賬事,安安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仇人,這些日子你撺掇着給安安施壓,想要讓他屈服娶自己不喜歡的人,哀家見你并未傷害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你把安安弄成這樣,哀家告訴你,安安這次若是醒過來,便是和你斷了這母子緣分,我再也不會讓安安為了孝道受任何傷害。
”
長公主感覺看着屋子裡的人,感覺面上無光,便道:“母後,他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是生他的時候傷了身子所以才……”
話未說完,皇上就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是生他傷了身子還是皇姐自己的問題,皇姐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難道要朕大庭廣衆的說出來。
”
長公主頓時語噎,不知該說些什麼。
“來人,把長公主和定遠侯送回去,沒有朕的吩咐,長公主不得踏出公主府一步。
”
“奴才遵命!
”
侍衛上前,将長公主和定遠侯直接請離。
看着一直在救治的裴之安,皇上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難受,他對身邊的譚公公說道:“泗方,馬上讓宋姑娘來京都,飛鴿傳書告訴她安安出的事。
”
“奴才遵命!
”
譚公公退了下去,親自去辦這件事了。
啪嗒……
宋暖手邊的茶盞不知什麼時候在了邊緣,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去撿,卻被碎片劃傷了手指,冒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