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從京城走的時候,鄭天森就給部隊這邊打過一個電話。
等他和玲珑到了站,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下來,站台上等候多時的小江就迎了上來。
一邊幫他們拿東西,小江一邊唠叨。
“團長你們可回來了。
”
“怎麼,有事?
”鄭天森看他一眼。
小江下意識地瞥了玲珑一下,鄭天森就知道這事肯定和玲珑有關了。
因為不知道好壞,他就也沒直接問出口,轉而說起了别的事。
“團裡這些天怎麼樣?
”
“都挺好的。
”小江沒好意思說,知道鄭天森不在,下頭的兵們可高興壞了。
哪怕依舊要訓練,可一個個都不那麼緊張害怕了,可見鄭天森以往的積威。
“那還有别的事嗎?
”
“聰聰,一直念叨你們,團長你那會不是吩咐過我嘛,我這幾天就常去童營長家,這孩子,你們不在,心情都不好了。
”
能讓小江形容出來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心情不t好,可見聰聰表現真的挺明顯的。
小江之前和鄭天森的那點機鋒玲珑沒看到,不過這話還是清楚聽到的。
“聰聰咋了?
”她擔心起來。
“人倒是好好的,就是這些天,飯吃得少了,玩也不好好玩,小小的家夥,總是坐在門口看外頭,大娘說就是盼着你們回來呢。
”
玲珑一聽就心疼得不得了,隻恨不得馬上沖回去。
他們也沒在城裡停留,坐上車就往回趕。
車還是小江開的,鄭天森陪玲珑坐在後頭。
他盡量找一些輕松的話題,轉移着玲珑的注意力。
可玲珑老是盯着外頭看,時不時地還要擡手看一下表,明顯作用不大。
鄭天森無奈歎氣,自己在玲珑這裡的地位,那真是遠遠不如聰聰呀。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事實,再次面對,他還是有點心酸。
等到車子終于駛進營區,車子還未到呢,玲珑從車裡,遠遠就看到了家門口的小人,還有站在一旁的童大娘。
車子剛一停下,她就打開車門跑下去。
“媽媽,媽媽。
”
“聰聰!
”一大一小擁抱在一起。
“唉,聰聰知道你們今天回來,從早上就開始坐在門口了,我叫也叫不回去,飯都是在門口吃的。
”一旁的童大娘說道。
玲珑放開聰聰,認真地看着他。
“媽媽答應了你會回來,肯定就回來的。
”
聰聰現在信了,笑着在玲珑臉上親了一口。
“聰聰,愛媽媽。
”
看在眼裡的鄭天森那叫一個嫉妒,哼,念在你小子還小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他和小江把三包行李都提着進了屋,隻留下獨屬于他的那個在車上。
“哎呦這麼多東西呀?
你咋幫忙捎了這麼多。
”童大娘看到驚歎。
已經進屋的玲珑把聰聰放下,無奈道:“捎帶的東西沒這麼多,是曾阿姨,啊,就媽她給我買了不少東西。
”想到自己已經收了東西改口,鄭天森又在場,玲珑趕緊換了個稱呼。
童大娘聽得一臉的笑,這明顯玲珑和她婆婆處的關系不錯呀。
“對了你們結婚的事,這也要辦了吧。
”
玲珑點點頭。
一旁,鄭天森已經補充起來。
“我一會就過去問問我們兩結婚申請的事,要是都過了,就挑個時間進城照相,然後領證。
”
“好好好,太好了。
”童大娘可算是等到了這一刻,笑得那叫一個合不攏嘴。
隻是,小江聽到這些話,神色顯得有些不自然。
正好鄭天森也惦記着之前小江那一瞥的根源呢,很快告辭離開。
出去一上車,他就問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
“團長,你們的結婚申請卡住了。
”
“怎麼會?
”他驚訝道。
“不是你的問題,是玲珑同志那邊出了些變故。
”
鄭天森蹙眉。
“怎麼回事?
”
“有人匿名給師領導寄了封信,舉報玲珑同志個人成分有嚴重問題。
”
這事因着鄭天森和玲珑人不在,知道的人也隻有幾個,小江能知道,還是因為郝政委的人給他露了消息。
也是因為玲珑現在屬于一團的人,上頭領導就找郝政委說話了。
郝政委當然要對玲珑啟動調查,他不好直接通知鄭天森,就暗示了身邊的人給小江提醒一下。
本來小江就要給鄭天森打電話催他趕緊回來了,正好鄭天森先打了電話說已經買好火車票。
小江怕自己電話裡說了他們路上都不安心,索性等人到了再說。
鄭天森本以為一回來他就能和玲珑順利結婚了,哪能想到事情又有了周折。
他都沒心情回宿舍,讓小江把自己的東西拿回去,就趕緊去找郝政委詢問情況。
看到他忽然敲門走進辦公室,郝政委有點驚訝。
“回來了。
”
“老郝,玲珑的事,到底怎麼個情況?
”
“唉,我也沒想到會有人忽然舉報玲珑,那信都搞得跟諜戰似的,封皮上隻粘了舉報信三個字,就是信裡的簡單内容,都是從報紙上剪的字拼起來的。
”
鄭天森眉頭擰得更緊了。
這樣欲蓋彌彰的手法,他最懷疑的就是劉寶根以及其身後的劉家人了。
若真是他們,隻能說人都學聰明了些。
可現在也不是感慨這些事的時候。
“那現在呢?
上頭怎麼想的?
”鄭天森緊張道,誰讓這事牽扯到了玲珑。
雖然現在大環境在逐漸變好了,已經沒了前些年的風聲鶴唳,可成分問題,認真計較起來,還是很嚴重。
“已經派人出去調查核實了,天森,這事,你不能急,得穩住了。
“
“我知道輕重。
”
“那就好,具體的,也先别告訴玲珑。
”
“嗯。
”
從郝政委辦公室出來,鄭天森面色就變得鐵青。
不用想他都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在搞玲珑。
還是在他們就要結婚這個節骨眼上。
這也讓他跟吃了一隻蒼蠅似的惡心。
可就算如此,這次他也不能輕舉妄動,還得等到有了比較清楚的調查結果,再做應對。
其實,他是很反感因為一個人的家庭出身,還有其他親屬,就定義這個人的好壞種種,可現在的他,也無力改變這種情況。
他能做的就是,真出事了,也要盡量護着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