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這……他們過他們的日子,錦繡吃得不多,不過是加雙筷子的事。
我給他們挑選的媳婦都是名門貴女,才不會那麼小氣。
”
鄭冀淡淡道:“随便你吧,但願你不會後悔。
”
說完,推開她就進了府内。
鄭夫人再要說什麼,卻被家丁攔住,隻能在門外無能狂怒。
外頭的人吃瓜可吃了個飽,“原來鄭冀辭官是因為躲他夫人啊,他說惹不起躲得起,等鄭家二公子和三公子成親後,他就要回老家去養老。
”
“啧啧,好好的一家人弄得。
”
大家對着鄭夫人指指點點,弄得鄭夫人很沒臉,便尴尬的回去了。
然後原本大家都在說鄭冀辭官是因為怕皇上猜忌,弄得人心惶惶,都怕新皇上位三把火,下一個燒到自家來,畢竟人家連老丈人都搞掉了。
尤其是以前深得高炙寵愛的那些大臣們。
現在又傳出不同的聲音,說是鄭冀主動辭官的,而且辭官的打算不是最近才有,早有高炙在位時人家就想辭。
而選擇這個節骨眼兒上,那是因為鄭夫人最近幹了一件讓他相當惱火的事,那就是把方錦繡從盧家接了回來,讓他被同僚們嘲笑。
實在受不了,才甯可辭官回鄉,也要和他夫人撇清關系。
把女兒嫁到這樣的人家來,即便他們家出了皇後,還是讓人很不放心。
老二媳婦過幾天就要進門了,兩家人都在準備結親的事,想退親也來不及了。
老三相看好媳婦家有些猶豫,悄悄的派人到鄭家來打聽,那方錦繡是不是真的打算在鄭家住一輩子?
塞了銀子給鄭家外出采買的婆子,那婆子拿人手短,也就有話直說了。
“我們家夫人是這個意思。
”
“啊?
這怎麼能成呢?
她在盧家還生了兩個兒子呢,孩子不要了?
”
“她是舍不得,還不太想走。
可是夫人心疼她,舍不得她在盧家被人欺負,堅決要她回來。
夫人也說了,要養活她一輩子,絕不讓人欺負她。
”
打聽到這話的下人急忙回去回禀自家的夫人,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宋夫人聽罷,面色十分難看。
“我的兒呐,你可聽到了,你那未來婆母偏心偏到腳脖子上,這養女就是她的心頭肉。
她能為了那養女和盧家鬧翻,也能護着她,不顧咱宋家的臉面。
她連親生子親女兒都偏心,又怎麼會顧及你這做兒媳婦的?
”
那宋小姐臉色也十分難看。
宋t夫人繼續說:“碰上這樣一個拎不清的婆母,還是個有實權的當家人,你要真嫁過去呀,要麼捧着那不是親生的小姑子,否則還不知多少麻煩。
”
宋小姐咬了咬唇,“可那大嫂……”
“他們家大嫂跟着大哥在南方,不在一個屋檐下,這能比嗎?
再說,你就沒聽過他們家大嫂掉過一個孩子,險些命都沒了嗎?
”
“啊?
那不是她們倒黴,遇到了匪蔲嗎?
”
“是的吧,咋就那麼巧?
和她出去就出了事?
”
“這……”
“我看她是克嫂嫂。
”
宋小姐:“……”
“那娘的意思是,我們把這親退了?
”
宋夫人想了想,神色凝重的說:“我看退了也好,省得惹麻煩。
”
“婚姻大事豈是兒戲?
怎麼能因為一個被休回家的養女退親?
”宋大人疾步從外面進來,并不贊同退了這親事。
宋夫人把她派出去打聽的事告訴了丈夫,又道:“這親家母是個拎不清的,腦子有毛病,别結親沒結好,反倒結成了仇。
”
宋大人說:“她再怎麼樣不過就是一婦人,由着她胡攪蠻纏去,不影響男人前程就好。
”
“怎麼不影響?
你看看鄭大人都辭官了。
”
“鄭冀那是自己想不明白,管她怎麼弄,别搭理她不就完了。
”
“話不能這麼說的,你當誰都像你這麼心大呢?
那蛤蟆落腳背,不咬人惡心人。
咱們宋家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去沾這麻煩。
”
“怎麼嫁?
你看看這京城中,還有誰家比鄭家幾個兒子更有前途的。
”
宋夫人搖頭歎氣,“老爺,你不能隻盯着前程啊。
樹大招風,鄭冀辭官到底和擔心皇上猜忌有沒有關系還難說呢。
多少家族就隕落在如日中天?
好事也不見的就是好事。
”
宋大人不想放棄和鄭家結親的機會,但又有點兒害怕。
聽她這麼說,想了想便道:“要不這樣吧,咱們先觀察觀察,先看看葉家那女兒嫁過去怎麼樣。
”
“這……”宋夫人知道他已經在讓步了,便說:“那也行吧。
”
好在葉家女兒嫁老二,過幾天就得成親了。
他們宋家的女兒嫁老三,還得明年。
葉家的女兒懷着忐忑不安的心,被擡進了鄭府。
鄭冀看在兒子的面上去北院和鄭夫人一塊兒坐了高堂。
兒子成親,原本是挺開心的事。
可一側頭又看到方錦繡挽着鄭夫人的胳膊在那裡招呼客人,又覺得膈應。
更可恨的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方錦繡故意挽着崔青青的胳膊在他跟前晃蕩,像是在向他示威。
好像在說:‘你不認我就行了嗎?
隻要我娘認我,我照樣代表着鄭家接送賓客。
’
鄭冀氣得不行,臉色沉下來,冷哼一聲獨自去喝悶酒。
“姑父這是怎麼了?
今兒二表弟成親,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
“哼,高興,我當然高興。
”
一杯酒一飲而盡,側頭看了看對面亭子下的母女二人。
那叫一個好,笑得叫一個開心。
崔永年幫他又倒了一杯,“來,既然高興,就多喝點。
”
鄭冀端着酒杯卻是不喝了,歎了口氣,道:“我原本沒那麼讨厭錦繡,畢竟那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她犯了錯,我也自責,怪自己怎麼沒早發現,沒教好她。
”
說完了,他才端着杯子一飲而盡。
崔永年又貼心的幫他滿上。
“鄭冀端着酒杯,又繼續唠叨,我也有試着好好教她的呀,可是她不聽啊。
不管她在疼愛她十幾年的祖母去世時與家裡人撇清關系,還是暗裡欺負瑾瑜的事上,她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到自己的過錯,從來都是在找借口,總覺得都是因為我們找回了瑾瑜,她才會做這些事,你姑母偏偏還信了她這套說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