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官爺,我們家真的沒有藏人啊,真的沒有藏人啊!
”
“…………”
各種哭喊聲,斷斷續續的響了起來。
這些聲音讓池言卿的臉色變了變,再也沒有辦法在屋內呆著,立馬伸著頭出來從門縫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才發現要不少人,正在挨家挨戶的搜著。
前面已經是踹開了三戶人。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分成了三撥人。
三撥人!
她臉色微微變了變,那就下一撥就會到她這裡了。
她剛剛看了屋內,就是隻有一個聽不見的老婆婆,年紀也大了,倒是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但是若是發現了她在這裡,那些人定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但是老婆婆一個人,年紀大了,應該也不礙事的。
這麽一想,她咬著牙齒,不再猶豫,看著那些人進去了屋內,立馬從屋內鑽了出來,扭過頭就繼續往前跑著。
隻是剛剛這一路,就立馬被旁邊門外面看守的人發現了,一個個的立馬大叫了起來:“這裡有人剛剛逃走,快!
”
“追!
”
很快,這些人直接就是朝池言卿追了過來。
池言卿剛剛休息了一會兒,倒是恢復了一下體力,這一次再一次飛快的跑了起來,身後的人跟著窮追不舍的追了起來。
隻是這裡到底是寒冬臘月的,十分的寒氣逼人,冷風刺骨的寒冷,這樣一跑起來,冷風倒灌了過來,她隻感覺到整個人仿佛是喘不過氣來一樣,也很快的就跑不了太久,腳步也就慢慢的下來,但是身後的那些人都是軍營裡面的。
身體素質各方面肯定是比池言卿一個女子要強的多。
這樣子追了過來,很快就追了過來,直接就是將池言卿給團團圍住,再也沒有任何她逃跑的餘地,根本就離開不了。
跟隨著一起追出來的袁嶼安剛好是在這附近,聽說人在這裡之後,立馬飛快的就朝這邊跑了過來,腳步速度十分的快。
藍硯桉此時來到了常安所說的地方,自然是看到這邊亂成了一團,還有哭爹喊娘的家家戶戶,他臉色一沉,顧不得其它,立馬來到了屋頂四處的看了起來,倒是很快就看到了池言卿,他眼前一亮,立馬飛快過來。
跑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同樣朝這邊過來的袁嶼安!
他心下一沉,騰空一躍,幾步直接就是快步過來,手中的暗器同時使出,飛快的直直的就射向了圍住了池言卿的那些人。
此時池言卿正全身警惕的看著四周的人,全身心都跟著戒備了起來,一臉的警惕,十分的不安,正準備想著眼下的這種該死的情況還如何能逃走之時。
徒然之間感覺到一股淩厲的殺氣,她下意識的想躲,卻發現這一股殺氣不是衝她而來的,眼前的這些人一個個的倒在了地上。
她眼前一亮,立馬擡起頭來,隻見黑暗當中,藍硯桉一身黑色的衣衫身穿著黑色的披風朝她騰空躍了過來,然後她整個人就落入到了他的懷裡。
她震驚在那裡:“藍硯桉……”
還沒有反應過來,披風之下淩厲的暗器一掃視出,藍硯桉攬著她的腰間,直接就是騰空一路,直接就是一躍而起,抱著她就直接躍上了屋頂。
下一秒,隻見袁嶼安追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厲聲吩咐:“放箭,立馬放箭,快點放箭出去。
”
“是。
”
很快,就伴隨著箭雨淩空而落,隻是藍硯桉帶著她飛快的躲過那些箭雨,倒是並沒有被射中,這一幕同樣是落入了袁嶼安的眼眸,他目露出來森森的寒氣,殺氣逼人:“來人,給我追,快去追!
”
“是。
”
袁嶼安咬著牙齒又朝身後的人吩咐:“去告訴你們王爺,藍硯桉還活著,非但是沒有死,人還好好的活著,武功一點也不比之前弱。
”
“讓他立馬滾過來!
”
他身邊跟著的自然是有齊王府的人,自然是將剛剛那一幕也盡收眼底,此時也是格外的恐懼害怕不已,忙不疊失的點頭:“是。
”
袁嶼安盯著藍硯桉帶著池言卿離開的方向,眼眸當中崩發著殺氣,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藍硯桉竟然不好好的,齊王那個老東西,他到底是怎麽辦事的?
不是他必死無疑的嗎?
為什麽人現在還好端端的,為什麽人一點事情都沒有?
一想到他沒事,所有的事情隻怕都會開始失控,他就恐懼不已,他真的擔心他好不容易一念之差的決定,所有的事情會全部發生變化。
藍硯桉若是沒事,一切隻怕就會超出來控制。
他必須得死,他一定要死。
而此時,藍硯桉帶著池言卿,倒是很快就擺脫掉了身後的那些追兵,擺脫掉之後,他這才是有時間打量著池言卿:“卿卿,你怎麽樣,沒事吧?
”
池言卿搖頭,又盯著他看著:“你呢,怎麽樣?
”
“沒事吧?
”
藍硯桉道:“我沒事。
”
說完,不放心的盯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又看著她的手:“手呢,手怎麽樣,還疼嗎,有沒有事情?
”
池言卿勾唇一笑,“都結痂了。
”
“我沒事。
”
說完,看著擔心不已的藍硯桉,她細細的打量著:“你呢,你真的沒事嗎?
”
藍硯桉搖頭:“你都對我下藥了,我怎麽可能還有事?
”
說完,低下頭來,眸色幽深的看著她:“卿卿,你怎麽這麽傻?
”
“對我下了藥,若是我沒有按時醒過來,你出什麽事情,我可怎麽辦?
”
池言卿勾唇一笑:“沒事,反正有你在,再不濟,他們也不會殺了我的。
”
藍硯桉:“………”
“說的倒也是!
”
池言卿像是想到什麽,立馬低下頭從懷裡拿出來她拿的東西,她說:“我把他書房那裡面所有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
”
藍硯桉眼前一亮,立馬伸手接了過來:“你怎麽那麽厲害?
”
池言卿揚了揚下頜:“可不是。
”
藍硯桉看著女孩那驕傲的模樣,心底一軟,伸手將她牢牢的抱在了懷裡:“卿卿,真的謝謝謝你啊,這一次若不是你,我或許可能真的會陷入危險當中。
”
池言卿一聽,靠在他的懷裡立馬擡頭道:“那還嫌不嫌棄我來了,還嫌不嫌棄我了,我是不是老厲害,老聰明,老有本事了?
”
藍硯桉勾唇一笑:“當然。
”
“我家卿卿是最厲害的。
”
說完,他正準備想要問她如何會知道自己中毒的,突然之間頭頂的信號傳來,他眼眸一轉,立馬拉住了池言卿的手:“我們先離開酒城再說!
”
池言卿點頭:“好!
”
說完像是想到什麽:“對了,我藏身的那個老婆婆不會有事吧?
”
藍硯桉道:“放心,不會的。
”
“她之前幫過暗衛司,所以一直是暗衛司暗中照顧。
”
池言卿稍稍放心,立馬就跟著藍硯桉一起離開了這裡。
而此時的酒城城門口之處,這裡看守十分的嚴格,而且又是深夜,沒有人進出城門,所以更不可能會逃得出去。
袁嶼安到這裡的時候,齊王也到了這裡,他看到齊王立馬臉色陰沉的上前了一步:“不是說藍硯桉必死無疑嗎?
”
“為什麽他還好端端的?
”
齊王此時一臉的煩躁,顯然也是臉色十分難看:“這我怎麽知道?
”
說完盯著袁嶼安:“那個小賤人,你不是說你會看好嗎?
”
“為何現在會逃走?
”
袁嶼安:“?
?
?
”
“為什麽會逃走,齊王爺莫不是知道?
”
齊王自然也是反應了過來,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李朝陽,他臉色鐵青,“該死的,那個小賤人,倒是本王小瞧了她。
”
說完厲聲地吩咐:“全城搜查。
”
“任何一個角落也不能放過。
”
“勿必要抓到她。
”
“是。
”
袁嶼安看著他這一臉憤怒的模樣,微怔了一下,盯著齊王問:“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什麽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
齊王心思一怔,盯著他看著:“藍硯桉一直以來要給朝廷找到的證據不見了。
”
袁嶼安這一次終於是臉色大變:“你說什麽?
”
“你跟北涼勾結的證據,還有跟二殿下勾結的證據都被不見了?
”
齊王咬著牙齒:“沒錯!
”
說完,盯著袁嶼安:“但是在你來之前我還見過,那些證據都還在的。
”
袁嶼安瞬間臉色一沉:“你這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
“難不成是我偷的?
”
齊王神色陰冷:“我自然是不敢以為是袁公子偷的,隻是這件事情,隻怕十有八九,跟那個女人可能脫不了乾系。
”
那個女人是誰?
不需要齊王多說什麽,袁嶼安頓時就明白過來了,他心下沉了一下,突然之間想到了昨天晚上也要逃走的池言卿,但最後卻是被他們找到。
此時想起來,他想到今天晚上逃走如此順利的她,而且還有人暗中接應安排,他臉色有幾分難看,十有八九,她怕不是昨天晚上故意留下來的。
就是為了拿到齊王犯罪的那些證據。
顯然,齊王也是猜到了,他盯著袁嶼安:“那個女人來到我齊王府,就是為了想要偷走這些證據的,你竟然還選擇了相信她?
”
袁嶼安手中的拳頭緊握:“齊王現在怪我,不覺得可笑嗎?
”
“若非是朝陽郡主非要把人從我這裡帶走,又豈會丟失這些重要的罪證?
”
齊王厲聲地道:“袁公子以為她沒有把人帶走,你的人就能困得住她?
”
袁嶼安自然也是明白,她準備的如此周全,隻怕是並不能,他依舊沒有半點的變化:“那要怪,也應該怪齊王,連自己的王府也都沒有收拾乾淨。
”
“竟然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藏了藍硯桉的人?
”
齊王勃然大怒:“袁嶼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
“難不成我自己想要把證據弄丟?
”
“你沒有帶著那個賤人過來之前,證據可一一直都是好好的藏在我的書房裡面,從來沒有任何的問題,偏你帶著那個女人前來,這才是把證據給丟了。
”
袁嶼安冷厲地道:“既然你知道是置你與二殿下死地的證據,為何還要留著?
”
齊王厲聲地道:“袁公子這是在責怪本王?
”
袁嶼安:“………”
他深吸了一口氣,人也跟著冷靜了下來:“齊王恕罪,我也隻是因為丟了這麽重要的證據,再加上得知藍硯桉還活著,所以這才是亂了方寸,並沒有責怪齊王的意思。
”
齊王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
袁嶼安看了他一眼,隱忍了下來:“但是齊王,現在藍硯桉還活著,證據也丟了,你就沒有想過,接下來要怎麽辦?
”
如此一提醒,齊王這方才是清醒過來,臉色也是十分難看,他道:“眼下還能怎麽辦?
”
袁嶼安看著他,眸色冰冷無比:“聖上不是一直讓你進京城嗎?
”
“那就發兵進京城吧!
”
齊王徒然之間擡起頭來:“什麽,現在發兵?
”
“你之前不是說還要等二殿下的消息嗎?
”
袁嶼安道:“是要等二殿下的消息。
”
“但是眼下不是情況不同了嗎?
”
“你現在發兵,或許是能逼出來藍硯桉!
”
他盯著他:“藍硯桉必須要死,他活著進了京城,你與二殿下的大事非但是不能成,而且你們還會死無葬身之地。
”
一句話,讓齊王直接就是全身背脊發寒,瞬間清醒了過來,是啊,藍硯桉若是還活著,若是讓他活著到了京城,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聖上,聖上是絕計不可能會放過他的。
他咬著牙齒:“那我現在去找眾將商量。
”
袁嶼安看著他:“等等。
”
說完,他盯著城門的方向:“酒城除了幾處城門之外,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出城的?
”
齊王聽到這個問話愣了一下,說:“還有水路……”
話剛說完,他本能的瞪大了眼睛:“水路那邊!
!
”
“水路那邊現在還沒有派人過去。
”
袁嶼安:“!
!
!
”
這個蠢貨!
他直接就是翻身下了馬,然後揚著馬鞭直接就是來到了水路這邊,齊王也立馬快馬加鞭的跟著過來,過來之後,發現水路這邊的看守早就全都倒在了地上,但卻是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