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兮來到病房,正要說話,就注意到傅裴宴的狀态不對,滿頭大汗,眼神也很犀利,“怎麼出這麼多汗?
”
聽到聲音,男人猛然擡頭,下一秒直接朝她撲過來。
砰!
蘇若兮直挺挺地被撲倒。
“傅裴宴!
你醒醒。
”
失控的傅裴宴完全不認識她,僵硬地控制着身體對她發起第二次攻擊。
動靜太大,外面看守的保镖進來将人控制住,醫生匆匆趕來,給他打了一針,情緒逐漸平複。
“蘇小姐,你沒事吧?
”
蘇若兮心有餘悸,仍然擔心傅裴宴的安危,“沒事,他怎麼樣?
”
“老問題,以後跟他見面,身邊多帶幾個人。
”
“還沒有辦法嗎?
”
岑醫生唉聲歎氣,面色糾結,“蘇小姐,你跟我出來一下。
”
兩人走出病房,來到走廊。
蘇若兮:“你說。
”
“我确實找到了新方法,但這個方法會損傷大腦,也就是說,最壞的可能是病治好了人傻了,這個辦法我沒敢跟傅少爺說,你要是實在擔心,就跟他商量一下。
”
“人傻了還能恢複嗎?
”
“大腦的損傷是不可逆的,不過,你别太擔心,傻是最壞的結果,隻要在治療期間格外關注他的變化,發現反常即刻停藥,是不會變成傻的。
”
岑醫生嘗試想安慰她,等話說出口發現竟是如此殘忍。
“我會跟他說。
”
“想好後告訴我。
”
蘇若兮在病房門口徘徊好一會才有勇氣走進去。
剛恢複的傅裴宴臉色很差,整個人宛如虛脫般,軟弱無力地靠在床上,聽到動靜,渙散的目光逐漸有了焦距,看到來人是蘇若兮,整個人明顯局促起來,“若兮......”
剛才的情況他還記得。
他又一次攻擊蘇若兮,雖然很快被保镖拉開,始終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無法想象當時的他,為什麼會那樣做。
“别說話。
”
蘇若兮上前一步按住他。
“抱歉。
”
“不是你的錯。
”蘇若兮握緊他的手,無聲的告訴他,她不怕他,“不要怪自己。
”
他做不到。
兩人就這樣坐着。
沒有說話。
沉默地感受從手心傳來的溫度。
過了十幾分鐘,蘇若兮緩緩說道,“醫生說他找到新的治療辦法。
”
“找到怎麼不跟我是說?
”傅裴宴眉頭擰緊,明顯不滿,“不管什麼辦法,我都願意嘗試。
”
“裴宴,你聽我說,這個辦法會損傷你的大腦,最糟糕的結果是,你的病治好了,但你變成了傻子。
”
此話讓傅裴宴沉默下來。
變成傻子他的人生就廢了。
可不繼續治療,他依然不會有好結果。
“我變成傻子,你還要我嗎?
”
“不要!
”
“答得這麼幹脆。
”
“我不想一輩子照顧個傻子。
”
感情是消耗品,兩個人能長時間在一起,是因為不斷産生新的感情,若是傅裴宴變成傻子,蘇若兮不能保證會對他産生新感情,可能出于責任會照顧他,但時間一長,再深厚的感情也會化作泡影,離開是遲早的事。
“好吧,那就不治了。
”傅裴宴捧着她的臉,“我也不想變成傻子,被人欺負也不知道。
”
“再等等,或許還有别的辦法.....”
嘴上安慰他,蘇若兮卻一點兒底都沒有。
就算真的有更好的辦法,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她不敢幻想未來。
“好了,别多想,我現在就很好,隻是有時控制不住自己。
”
傅裴宴笑得輕松。
他越是這樣,蘇若兮的心就越難受。
男人揉着她的頭發,輕聲細語,“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你是不是該去公司了?
”
“想趕我走?
”
傅裴宴無奈解釋,“不是,隻是不想耽誤你的行程。
”
“什麼行程都沒有你重要。
”
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每一次發生都讓她心驚。
“我已經沒事了,你快去上班。
”
蘇若兮還是留下來陪了他好久,直到助理打來電話,不得不離開。
“總之,有事一定要跟我說。
”
“好。
”
等她走遠,傅裴宴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擡手按下旁邊的鈴。
沒一會,醫生匆匆趕來。
“傅少爺.....”
“你說的辦法,我願意嘗試t。
”
“傅少爺,你!
”
岑醫生滿是不可置信。
“不要跟她說。
”
“好,我知道了。
”
岑醫生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治療中我真的變成傻子,就跟她說我死了。
”
傅裴宴閉上眼,心裡變得無比沉重。
不管怎樣,隻要有機會,都要去嘗試,為了她也為了自己,他不甘心躺在病床上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