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小心把他院裡的芭蕉摘了想嘗嘗,他臉色都變了,一路不顯山不顯水的斯文清秀在那刻全變成陰狠,那杯茶水毫不留情潑在小姑娘身上。
寂靜的夜裡傳來小姑娘絕望的哭聲,易利頃自始自終沒回頭,腳步一步都沒停,對付易利頃,其實什麽都不管用。
他沒有閔行洲的多情,沒有閔行洲的隨心所欲,更沒有閔行洲的身若浮雲,他卻是比閔行洲還要無情的人。
不丟幾條命能盤動嗎。
林煙覺得小姑娘好傻,同樣覺得自己傻。
好在許老闆的千金清醒,不追了,追不動。
王導最後感歎,“不要太固執,該放下就放下,及時行樂。
”
林煙知道易利頃住哪兒,他也知道她在橫城,誰都沒見誰。
林煙沒等殺青就離開橫城,飛機場外的停車場,男人靠在那削梨,他依稀記得她分給他的第一個梨。
王導笑他,“為什麽不見面。
”
“又該嚇著她。
”易利頃把削好的梨塞給王導,“我削的,你有口福了。
”
王導嘗試性咬了一口,透過金絲眼鏡下偷看易利頃的神色。
王導見過演員在鏡頭前演出來的深情,能讓觀眾在屏幕面前盡享共情,王導以為那就是深情的至高無界。
看到易利頃的眼神,原來,深情人的眼裡是刻滿了滄桑感,擡頭時,會劃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痕,散開軟綿的光。
王導對電影又有新靈感了,非拉易利頃開金庫投資。
易利頃特鄙夷王導,“你不找閔行洲投了?
閔行洲有錢,我可沒有。
”
王導一到大製作邀請過,“他壓根看不上這行的利潤,雖說我賣過他人情,就不麻煩他了。
”
.
林煙抵達港城,出飛機場那會兒,她看到尤璿戴著墨鏡從她身邊路過。
尤璿衝她笑,那抹紅唇勾著絢爛的弧度,林煙沉默而過。
她和尤璿無話可說,也沒什麽能說。
袁左提著林煙的行李箱,等那位尤小姐走遠,袁左輕輕地告訴林煙,“那些時候,七爺並沒去醫院。
”
林煙低頭玩手機,反應平常。
簷樓框架就這麽出來了,周圍陸陸續續建起商場和高樓,都是高消費類,又要即將成為誰的銷金窟。
林煙覺得一點都不安靜了,可分明不是她的地兒,安靜不安靜與她有什麽關系呢。
工程隊似乎在趕工,簷樓就9層,大門外是弧形向上的超大台階,拱起M字母的瓣狀構築高級感,M字母下是成千萬盞玻璃燈,這怎麽越想象出來整體越迷人呢。
那位太子爺的眼光,喜歡的東西怎麽都挺好看的呢。
林煙有些好奇他要做什麽的時候,想打電話過去,最後忙著去上課,懶得打。
他又該有機會笑話她想他了。
圈裡突然都知道閔行洲挑個賠錢委托師的事,因為閔家換了委托師,這事兒被秦濤猜中的。
“能耐啊林煙,你怎麽不讓行洲親自去,讓我們再開開眼。
”
別說閔行洲,這個圈子裡的人從沒上過外頭的拍賣場。
沒什麽好去拋頭露面的。
這事兒花錢就能解決。
讓閔行洲去,除非天塌。
要不說都是‘狐朋狗友’呢,盡想看太子爺這回又是如何坍塌進愛情陷阱的大瓜。
這事兒於林煙來說,覺得挺難,這個賭不打,真賭不起。
林煙寧願自罰三杯,鵝鴨殺自爆是壞筆吃刀子,寧願賠錢。
她賠也沒人領。
那塊表,林煙送去品牌方修了,品牌方說給她換,林煙非要修,那邊問她,“林小姐,究竟多大的壓力重,把我們的高定製弄成這樣。
”
林煙沒回,那邊隻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