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孤凰:傾天下》第281章 以命相抵之
第281章 以命相抵之
落塵和子崎此刻才恍然大悟,當年白澤神獸提及金萱也就是子崎的城姐乃七大血魔之金魔,那時不明白為何城後會生下血魔之子,如今看來自己和這金萱想必一樣,都是魔族十幾年前布下的計謀,而如今聽得金采妮身世,落塵心中五味雜陳,她自從認識金采妮後,就覺得她雖個性好強,但性子卻很是隨和,卻沒想到她心裡一直藏著自己母親被父親說殺的恨事,也正因為此事讓她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
而金烈所提到的他妻子,是他上天玄門修煉前就已結親的妻子,因為當年金烈從小時便在天玄門修道,師成本可下山繼承父親官位,但他決意修道,不想像他父親一樣在朝為官,他父親執拗不過,便讓他隻要娶妻生子留下後嗣才同意他去修道,金烈因此按照父親的意願娶了他的結發妻子,生下了金烈。
天玄門雖是修道,但並不禁止弟子婚配,無塵尊者便允許金烈每一季可回金昭城探親幾日,金烈也是思親心切,所以每季初都會回金昭城探望妻子和兒子,卻沒想到十七年前回金昭城時卻遇見金采妮的娘親月鳳,更是孽緣有了采妮,最後弄得家破人亡,家不複存。
自那之後,金烈便很少再下山,隻想好生將這兩個子女撫養長大,也將往事埋藏心頭,卻沒想到自己這女兒還是知曉了過往之事,更是一步步地走向深淵,無法再回頭。
金采妮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卻是淒楚一笑,笑聲在血池中蕩漾,讓人聽得毛骨悚然,全身發冷:“是,我當年要找你,你金烈這輩子敢說,當真不曾愛過我母親麽?
”
金烈看著淒楚的女兒,心比誰都痛,但想起她的母親月鳳,有著比采妮更柔美的面貌,隻是她的脾性卻甚是易怒,然而初遇她時,見到燦若星辰的明若新月的她,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悸動,若不然即便她跟他下藥,以自己的修為又豈會當真把持不住,此刻回首往事,卻覺得自己最不容恕,因一時的意亂而造就今日這一切,他悔不當初:“你母親她很好,隻可惜她終是魔族之人,正邪不兩立!
”
“很好,我母親拿命換來的卻隻是你的一句她很好,她若當真那麽好,為何你偏生不跟她雙宿雙飛,那不會讓我自小便沒了母親,而你對我看似很好,實則處處提防我,小時我隻以為你是因為偏愛哥哥所以不以為意,後來我才終於明白,原來你是將我當做魔族之子來看待,你害怕我身上流著魔族的血,更害怕我這一日勝似母親的容貌,所以你才一直避著我,從來沒給過我歡顏笑語,更甚者不願教授我高強的靈力功法,讓我隻能在你教授哥哥時我偷偷地在外面跟著學,所以我金采妮發誓要做天玄門修為最高的人,好讓你有一天會後悔,可是我還是被那落塵給壓著,憑什麽她可以得到所有榮寵,而我卻隻能靠偷靠騙才能得到這一切,不過沒關系,今日你們都得死在我手中!
”她看向璟堯,眼神變得更是冰冷狠毒,“還有你,跟我這無情無義的父親有何不同?
欺騙我感情,然後也想置我於死地,這世間隻有我可欺騙男人,決計不會讓男人再來欺騙我!
”
落塵以及所有人都沒想到采妮如今的怨念已經深到這種地步,金烈和金闕都悲痛莫名,卻又無可奈何。
金闕忙勸道:“父親從來都沒有偏袒過誰,之所以不教授你靈氣是因為父親曾跟我提過,說你體質不適合修煉天玄門的法術,不然隻會適得其反害了你性命,小的時候我並不明白為何,以為真是體質原因,如今算明白了,父親你怕你流有魔族血脈,強行修行天玄門仙道術法會激發你體內魔性之血,讓你走火入魔!
當年拜師大典你硬要參加出師盛典,父親知道你偷偷修習天玄門術法後為了讓你不易被魔血所傷,將他五成修為渡給了你,起初我極力反對,如今想來,父親那是為了救你性命所以才將修為渡你,你才在拜師大典上勝利出師,父親對你從來都沒有比對我差絲毫,妹妹,你快醒醒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
“修為?
他渡我那區區幾十年的修為是他應該給的,更何況拜師大典我靠的是我自己的能力取勝,何必來邀功?
”金采妮此刻憤恨難消,對過往的點點滴滴絲毫不放在心上,怨恨與嫉妒還有好強之心已經完全將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鳴凨意識尚明,聽得對話,心中也隻是一聲歎息,雖他跟金烈師弟自從師傅仙逝後關系緊張,可經此大難後師兄弟卻還是同氣連枝,相護關切,如今見金烈遭遇親子忤逆,心中也甚悲痛,不免責問道:“天下父母,沒有誰會真心不顧惜自己子女,采妮師侄女若總是以如此偏激之心卻度量你父親對你的愛意,那你永遠也明白不了這份父愛的分量!
”
落塵聽得鳴凨師兄如此說,心中感觸很深,不由得也落下淚來,心想自己從小沒有父母,當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時,他們卻都已不在人世,但自己卻深深能感受到他們對她的愛護之意,因此才能得到師傅的格外寵愛,更得到了這麽多相護相擁的弟子。
金采妮卻是嗤之以鼻,“我是不懂,你那拋棄自己父母生死自己獨獨逃命去的兒子清遠想必也不懂,死到臨頭,本宗主也不想再多費口舌,今日便是你們的亡命之日!
”言罷身影一閃,便朝落塵飛了過去。
她如今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無影無蹤,速度驚人,落塵無法用肉眼來判別對方方位,隻能啟動神識感知對方的氣息,隨後應招而變,但是她本就受了重傷,如今再面對如此強勁的金采妮,卻又如何是對手,沒到十幾招便開始處於下風,步步節退,隻能以守為攻。
璟堯、弘鼎、金闕都加入戰鬥,各自召喚出自己的神獸,與金采妮鬥在一起,但是璟堯本就重傷,弘鼎和金闕的靈力相比金采妮相差實在太遠,幾人不但不能壓製金采妮,反而被金采妮傷成重傷。
值此之際,鳴凨和金烈兩人相視一眼,仿佛自明心意了般,決定已最後殘存的精元之力暫時阻擋這金采妮,讓這幾個孩子能取得生機。
韻竹知道丈夫要做甚麽,忙道:“也算我一個!
”
鳴凨雙目一瞪,不怒自威:“遠兒沒有了爹,卻不能又失去娘親!
”
“遠兒已經大了,他將來會有人好生照顧他,可我舍不得師兄你,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絕不相棄!
”韻竹雖然對落塵不甚像對清遠那般體貼周到,但是天下母親想必都一樣,為自己的孩子謀劃多一些也是情理中事,如今大敵在前,她豈能眼睜睜看著這幾個孩子為了救他們而喪命於此。
但一旦發動修道者殘存體內的精元之氣,便會自此灰飛煙滅,魂飛魄散,可這也是唯一的法子。
鳴凨不忍心妻子跟著自己受死,假意點頭,隨後起手將她敲暈,然後與金烈兩人點頭示意,兩人便啟動自己的精元之氣。
頓時精元之氣從體內流動而出,隨後布成大陣朝金采妮照了下去。
落塵和璟堯等人回首看向金烈和鳴凨,見他們吐出精元之氣,都是大駭,忙勸阻道:“師兄,不可!
”
鳴凨用盡全力道:“替我照顧好你師嫂還有我那不爭氣的孩兒,過往恩怨,今日便算是與你一筆勾銷!
互不計較!
快走!
”
落塵想去阻止,卻被璟堯拉住:“大陣已啟動,便無法阻止了,我們快帶你師嫂和盈秋他們走,快!
”璟堯將盈秋和韻竹放於窮奇背上,便拉著落塵逃出地牢。
金烈想到父親居然會自毀性命啟動真元布陣,心下痛苦不已,聲嘶力竭地喊道:“父親!
”
金烈睜開雙眼怔怔地瞧著金闕,“原諒你父親,沒保護好你母親,也沒保護好你妹妹,若有朝一日你妹妹落入你們手中,望你念著兄妹情義,能保她一命!
你快走!
”
弘鼎拉著想去救師伯的金闕,一起衝出了地牢,到得城廷中,卻發現那伏音已帶著骷髏魔候在外面,守株待兔地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璟堯面對伏音,心下也沒有半點勝算,畢竟現在個個都傷勢不清,還帶著兩個昏迷的人,更是難以脫身,卻也隻能朝向他們洶湧湧來的骷髏魔奮戰到底。
璟堯想著隻要保全落塵性命,哪怕犧牲自己也沒有關系,隻是這樣的話,此生便不能陪她一同看這天下安寧,四海升平,卻難免有些遺憾。
正戰得不可開交之時,卻見雲空中飛下一頭神獸,那神獸通體雪白,正是白澤神獸,而那神獸背上所坐之人便是子崎的城姐金萱。
緊接著另一個騎著飛鶴的白衣白發男子也從雲空降落,手中指著一柄紅黑色的長劍,此劍便是專門誅殺墮魔的誅魔劍。
那伏音見到這誅魔劍,不由得全身抖了一抖,此劍與她剛好相克,自然是極為忌憚此劍的。
伏音見到這白色長發的俊美男子,不免問道:“你是金魔的侍魔者?
”
“正是!
我這誅魔劍已經很久沒沾過血了,如今怕也是鈍了,正好用你的血為劍開開鋒也是好的!
”天淩冷言道,他同樣曾拜入天玄門門下,但卻又是金萱的侍魔者。
血瀛國每一位血魔都擁有一個侍魔者,此人終生服侍在側,可若主人墮入魔道成為墮魔,他們便會舉起手中誅魔劍將主人斬殺然後尋找下一個主人。
所以對於血魔來說,侍魔者是又依賴卻又忌憚的一種存在。
伏音修煉上百年,倒並不十分懼這侍魔者,而落塵的意圖隻是逃離此地,不想此刻跟魔族過多糾纏徒傷性命,便道:“城外我們已有十萬大軍臨境,所以不必與他們糾纏!
”落塵謊稱城外有大軍,好分散那伏音的注意力,伏音果然眉頭一皺,命身旁的骷髏魔帶領數一萬士前去城外查看,這樣一來,對付他們的骷髏魔便少了大半。
子崎聽得小師祖喚他城姐,心中莫名激動:“是城姐麽?
”
金萱回頭看向子崎,見他眼神空洞,心下暗驚:“你眼睛怎麽了?
”
“城姐不用擔心,你回來就好,就是父親他…”子崎歎了口氣,卻無法再說下去。
金萱也聽聞自己那父親已亡故,雖然她對他並沒有太多感情,但是畢竟是親生父親,豈能無動於衷,於是白澤神獸帶同他們回了來,白澤神獸有幻影之術,幾人便隱身進入地牢,便見到落塵等人。
“他與我無關,先逃過此劫再說吧!
”金萱心熱面冷,卻絲毫不願提及自己是為父親而歸,提起長劍便朝骷髏魔斬殺而去。
天淩手持誅魔劍,與伏音廝殺相鬥,而落塵、璟堯、金萱幾人則突破骷髏魔大軍,最終終於衝破一道口子,金萱喚了一聲天淩,天淩便撤劍返身跟隨金萱等人一同朝城外奔去。
到得地道口時,璟堯依然開啟地道口,幾人從密道中出了城,便不易與魔族大軍碰上,出了城,卻將天明,幾人不敢多加逗留,立刻返回南嶽郡,絲毫也而不敢懈怠。
回到南嶽郡後,滄旻見他們隻帶回韻竹和盈秋,便詢問緣由,後得知鳴凨和金烈尊者已魂飛魄散時,心中也有幾分惋惜,但也為他們天玄門生死關頭能同氣連枝感到很是安慰。
而落塵不敢耽擱,立刻想對韻竹師嫂和盈秋施救,滄旻見她自己都已是傷痕累累,立刻勸阻,落塵還想勉強時卻昏暈過去。
滄旻立刻命侍從將她帶下去好生照料,而璟堯也受傷不輕,回到南嶽郡後就已昏迷,滄旻隻能一個個地以自己神力挨個相救,待他們傷勢都穩定後才返回自己殿內。
可剛一回殿,便聽得禦醫前來向他請示,滄旻誤以為落塵性命危殆,立刻詢問:“她到底如何了?
可有性命之憂?
”
“性命倒是無妨,隻是落塵公主她…她已有了身孕了!
”禦醫如實回答。
可這一回答卻如雷電一般一道道地劈在滄旻身上,令他全身俱震,呆立當處,久久不曾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