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我媳婦提前奔小康了
飯後,王翠花翻出特質的木頭錘子,錘頭刻著古錢幣的形狀。
錘子用力鑿在黃紙上,黃紙便被刻上了錢幣凹凸不平的痕跡。
一張黃紙刻滿,便可以拿到路口去燒。
姣姣蹲在王翠花邊上,撐著下巴看。
這套流程,她早就熟悉了。
從她有記憶開始,父親給她的模糊的印象,便是在這一幕幕裡。
每逢過陰間節日時,母親會刻黃紙,哥哥在一邊用毛筆在黃紙上寫信。
於敬亭的鋼筆字不難看,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父親寫信特意練過,隻是寫起毛筆字,還是歪七扭八。
今年起,寫字的人換成了穗子。
“哥,你的字以前不覺得多難看,現在看我嫂子的毛筆字,隻覺得你那字真是狗刨。
”
於敬亭舉拳頭,姣姣縮脖子不敢說了。
隔了兩秒,又好奇地探頭,對著穗子黃紙上好看卻又看不懂的字體提問。
“嫂子,你寫的這是什麽字啊?
”
“小篆,要學嗎?
”
姣姣把頭搖晃成撥浪鼓,看起來好複雜的樣子。
王翠花總算是刻滿了錢幣,站起來看穗子的信,嘖嘖稱奇。
“這寫的是真好,可惜一個字都看不懂——你寫的啥?
”
“亡人一生勤勞持家,為人善良,急公好義,品德高尚。
為表示對亡人一生品德、功績之敬重,報答慈父養育之恩,有孝子、孝女出銀錢若乾萬兩。
”
王翠花滿意,到底是有文化的,送盤纏的文書寫的都比於鐵根強。
“跟你媳婦學著點,你瞅瞅你之前寫的都是啥玩意。
”
於敬亭寫,基本就是給你燒點錢,吃好喝好。
“都準備差不多了,我拿去燒了,你們仨在家待著。
”
準備妥當,王翠花夾著紙出門找路口燒。
於敬亭把穗子拽到小屋,雙手環抱。
“你是自己招,還是等著我嚴刑逼供?
”
“好吧,我承認,我寫的那封根本不是送盤纏文書,其實我用小篆寫的團結一緻建設華夏.反正都是正能量的。
”
她公公又沒死,怎麽可能寫給死人的文書燒。
“就是怕婆婆看懂,我才用小篆寫。
”
“誰問你這個了?
我要問什麽,你應該清楚。
”於敬亭繼續追問。
見穗子還想糊弄,把話挑開了問。
“之前做生意時,你是舉雙手同意的,恨不得鑽錢眼裡,財迷心竅——”
“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穗子抗議,她隻是對錢有點本能地小熱愛麽,誰不愛錢?
“為什麽突然喊停?
連咱媽都沒你消息靈通,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問。
“我做了個夢,夢到倆蘿蔔告訴我的。
”穗子實話實說。
“你拿我糊弄咱媽的借口搪塞我?
”這都是他玩剩下的套路!
“呃”穗子無語了。
雖然聽起來聽扯淡,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啊,不信她有啥辦法。
“那我坦白跟你說,其實我有上輩子的記憶,我知道要出事所以才喊停,你信嗎?
”
“你拿我當二傻子糊弄?
”
穗子攤手,看,實話有時候聽起來,就是這麽扯犢子。
“我跟你說你不信,那你覺得應該是怎樣的?
”穗子問。
“杜仲私下找過你吧?
”
“?
?
?
”
他是怎麽跳過一堆真相,想到這個一點也不靠譜的答案的?
穗子驚詫的表情,看在於敬亭眼裡就是心虛的體現。
於敬亭踹了一腳牆,恨恨道。
“你離那個姓杜的遠點,我都說過他喜歡你!
他告訴你這個,就是沒安好心!
”
於敬亭覺得,穗子能及時止損,一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麽,而這個人選,很有可能就是杜仲。
“.”穗子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句——
“是什麽讓你覺得,別人會對一個懷著孕的胖女人有興趣?
”
其實這話,上次他說杜仲喜歡她時,她就想問了。
她承認,杜仲前世是喜歡她,可那時候她比現在瘦了幾十斤,現在的她是孕婦。
杜仲得多混蛋,多不要臉,才能對一個懷著孩子的女人產生興趣?
“胖跟醜是完全不同的倆概念,醜的人滿大街都是,胖得如此有靈氣的隻有你一人!
你要是生在唐朝,還有楊貴妃啥事?
”
“.”穗子默。
他這到底是誇她,還是陰陽怪氣呢?
“你是質疑我選女人的眼光?
!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啄一口,真好看~
“你要是楊貴妃,我也天天不上朝!
”
穗子的嘴角瘋狂上揚,雖然知道他在忽悠她,可是甜言蜜語這種東西,就跟小蟲子啄心似的,癢癢的讓人無法拒絕。
“媳婦,你就該上新聞啊,給你個大特寫!
我媳婦美得驚動黨!
”
於敬亭用手勾勒出他胖媳婦的曲線,穗子含羞帶臊。
“太誇張了,我哪有那麽好。
”
“不不不,我沒誇張,新聞必須給你特寫,隻有你才能體現,華夏日趨增長的國民幸福指數!
”
穗子上揚的嘴角僵住:?
?
?
於敬亭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道:
“萬惡的資本主義總是造謠,說咱們吃不起飯,把你往新聞上一戳,謠言不攻自破!
”
於敬亭真不是故意嘲諷陰陽怪氣,他是真覺得穗子特別好。
雖然家裡是萬元戶了,可他還保留著農民樸實的念頭呢。
吃的好,有肉吃才會胖。
四舍五入,胖=有錢=小康。
他媳婦提前奔小康了!
穗子抄起雞毛撣子砸過去。
“陳涵穗!
我誇你呢,你動什麽手?
”
穗子扔完雞毛撣子還氣,抓起掃炕笤帚追著他抽。
“你站那,別跑!
”
於敬亭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怎還鬧脾氣了?
女人是這麽複雜的物種嗎?
穗子轉過天一睜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大臉,他還沒醒呢。
於敬亭的睡姿,幸福感十足。
一條胳膊讓媳婦枕著,一隻手摸著孩子們未來的奶瓶,簡直不要太滋潤。
他越滋潤,穗子就越氣。
他昨天那樣說,她一晚上都夢到在減肥!
!
!
想對著他鼻子咬一口,轉念一想,不行。
咬一口他就醒了,萬一借題發揮裝受害者,對她醬醬釀釀怎辦?
眼珠一轉,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