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的看向賀煊。
“煊哥……”祝歡衣驚訝的看着他,“你既然知道井裡危險,怎麼不提醒安安一聲?
”
賀煊沒說話,隻是目光複雜的看着許則然。
許則然冷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井中的屍太兇,毀掉要費大功夫,不如先行封住。
”
“這口井留着就是隐患。
”賀煊據理力争。
許則然寸步不讓:“毀屍的最佳時間乃是井中屍将成之時。
”
我和沈思遠對視一眼,都默默後退兩步。
這兩人的氣場都很淩厲,說出來的話暗含鋒芒,現在湊上去插話準挨熊。
隻是我不明白,許則然跟賀煊之間怎麼也刀光劍影?
上一個跟許則然這麼過招的還是沈思遠。
我用眼神詢問沈思遠,他竟成功讀懂我的眼神,小聲解釋:“因為我師父,你是沒見過許爺跟我師父見面,兩句話不到就要動手。
”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又往後退了兩步。
我本事微末,這屍怎麼解決就讓這兩位大佬去争吧。
誰知天不從人願。
“安安,你說這屍是留還是毀?
”許則然看向我。
賀煊也問我:“井中的屍這麼危險,還是早毀掉的好,你說是不是?
”
我:“……”
被倆人看着,我人都麻了,“是留還是毀掉,得看你們啊,我連井裡的屍氣都怕,不管咋做,我都出不了力。
”
我攤手,把皮球踢回去。
賀煊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許則然沉聲笑了,“安安說的在理,賀先生想要把井中的屍毀掉,不知要怎麼毀?
”
賀煊一副吃鼈的表情。
哦,原來賀煊不知道怎麼毀掉,他是想讓許則然幹活。
許則然話裡的譏諷尤為明顯,“不愧是肖三教出來的徒弟,讓别人動手,你當聖人。
”
他沒再理賀煊,沖我招手,“過來。
”
等我走過去,他抓住我的手,食指一痛,被他劃出個口子,鮮血湧出。
許則然用我的血,直接在井沿上畫下鎮屍的符文,而後以手為刃,猛地一斬,黃廟在我眼前碎裂。
四周彌漫起鬼氣,待鬼氣散去,我們一行人回到黃村的村口,周小曼也躺在不遠處。
空氣中的腥臊氣随之消失。
新鮮空氣,真好!
許則然淡淡道:“我封住了井,斬斷陰路,那井裡的屍等祭祀之後再處理。
”
祭祀過後,我還要處理齊歡的事,現在又加了這口井。
我有點焦慮,“許爺,你說要是祭祀不成,我沒了命,齊歡和井中的屍咋辦?
”
許則然睨我一眼,“那時你人都死了,還操心這些?
這世上除了你,再沒有别的陰陽先生活着?
”
也是。
我都死了。
“唔……”
我悶哼一聲,胸口的灼痛感再次出現,我抓住許則然的胳膊,“疼。
”
“忍着,誰讓你做事如此莽撞。
”他嘴裡念叨我,手還是放我的眉心,替我緩解疼痛。
“你們看黃家村的人!
”趙錦年失聲喊道,十分驚訝的模樣。
我扭頭看去,就見黃家村的村民都站在村口。
陰路被封,黃仙被鎮,我終于徹底看清楚黃家村村民的模樣。
他們個個臉色灰白,死氣橫陳,這些人一時死不了,但也活不痛快了。
周小曼也醒過來,她記得先前發生的事,還是求我救她老公和公婆,“黃仙變壞是她心智不堅定,她要是真善,就應該大度的引導黃家村的人向善,而不是報複他們,再說了,黃仙損失的不過是善德,他們要丢的是命啊!
”
嘶。
對于周小曼,我這次是真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