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動地氣,覆在菜刀的刀刃上,揮起一刀,狠狠砍下,同時抓着蛟龍皮手镯,拳頭砸在肉牆上。
肉牆上冒出陣陣黑煙,陰風吹過,黑煙散去,亮光照進來,我正站在我住的房門前。
菜刀劈進木制房門,拳頭捶在了牆上。
解莊瞪大眼睛,“沒了?
這就沒了?
”
我拔下菜刀,餘光注意到牆角的黑影,毫不猶豫的擲出一張鎮煞符,同時快速奔過去,揮刀就砍。
黑影被燃着業火的符從牆角逼出來,菜刀直沖它的腦袋。
一隻指甲漆黑的手伸出來,抵住菜刀,我棄刀用腿,沖它的腹部一記膝頂,同時抓住那隻手,雙腿絞住它的脖子,倒地後,顧不得身上的疼,率先狠狠的擰斷了它胳膊。
擰斷我也不松手,就沖着擰成麻花去!
“别擰了,放過我,求求你,别擰了。
”随着話音,黑影逐漸顯露出真身來,是個幹瘦的老頭。
老頭穿着一身打着補丁的灰布衣,所剩無幾的花白頭發綁在頭頂,插着根筷子。
我瞅着他的衣服,從古代的衣服制式來看,他這身是窮人穿的短打,材質是麻。
看來老頭死前是個窮人。
出于對同類的憐惜,我手上松了些力氣,腳上可沒松,“你是魇鬼?
肖大師藏在什麼地方?
”
我懷疑這老頭是肖大師養的魇鬼。
“是,我是魇鬼,我知道肖大師藏在啥地方,我帶你過去。
”老魇鬼沒有任何掙紮的就投降,沖我讨好的笑,“周仙姑,您松開我吧,挺疼的。
”
我看他一眼,先松開手,掐訣請出胡九爺,讓胡九爺盯着老魇鬼才從徹底放開他,從地上起來。
拍拍身上的土,我沖他擡擡下巴,“帶路吧。
”
老魇鬼哎哎兩聲,被胡九爺盯着,不敢再耍别的花招,乖乖帶路。
解莊跟上來,目光在我和胡九爺身上走一圈,壓抑着語氣,咬牙切齒的說:“你是周歲安?
剛才在後院,你居然騙我。
”
“敵友不明,我選擇性的隐瞞一些個人重要的信息,有問題?
”我毫不客氣怼他:“你在鬼街抓我朋友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
解莊撇開頭,“不過是個呆傻的女鬼,能被我看上,是她的福氣。
”
“你是皇族後人,龍脈當枕頭,福氣來泡澡嗎?
我們那麼稀罕你的福氣?
”我冷着臉,“要跟着,你就給我閉嘴,不然我讓魇鬼再送你回肉牆裡。
”
“你!
”解莊氣惱的瞪我,估計是真怕肉牆,沒再叨叨。
魇鬼把我們從前院領到後院,繞着人工湖走一圈,穿過食堂,來到一片空地。
“肖大師就在這裡。
”他在食堂後牆上敲三下,空氣中再次出現一陣水樣的波紋,随即一處小院子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院子是真的小,一間半正屋,半間廂房,廂房前有口水井,院裡空餘的地方都不夠停下輛三蹦子。
肖大師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手裡拿着本書。
似是察覺到我們,他放下手裡的書,我看清了他的臉。
近一個月沒見,肖大師的臉居然年輕了二十多歲,身形也瘦了一圈,原本岌岌可危的發際線恢複健康,頭發又密又黑。
我震驚的張大嘴,一時間忘了說話。
“肖郎,嘗嘗我新做的點心。
”柔媚的聲音從廂房傳出,一年輕女人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