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起黑包,拽上靈靈,趕緊去追。
跑了一陣,靈靈伸手朝前一抓,眼瞅着就要拐進暗巷的血線倏然停住。
靈靈拄着膝蓋,“累,讓我緩緩。
”
我把黑包往脖子上一挎,蹲在她跟前,“上來,我背你。
”
“你背我?
”靈靈愣愣的問。
“對,還不好意思了?
你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背過你,快上來。
”我催她。
靈靈抿唇,小心翼翼的的爬上我的背。
我兜住她的屁股,去追血線。
穿過暗巷,走過兩條街,血線停在南區城中村的一棟二層小樓前。
“血的主人就在這裡。
”靈靈在我背上說。
這棟樓應該是出租的自建房,我數了數,這棟樓上下一共十二個房間,每個房間都亮着燈,隐隐還有笑鬧聲。
血線在小樓前徘徊幾秒,緩緩消散。
靈靈從我背上下來,内疚的說道:“這裡人多,氣息駁雜,我分辨不出血主人在哪間屋子。
”
我揉揉她的腦袋,“沒事,大不了我挨個房間找過去。
”
然而,還不等我行動,闫民帶着人到了。
見到我在這裡,他很驚訝,皺眉問:“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
我把血符拿給他看,“葉明讓保姆轉交給我的,符上是葉康的血。
”
闫民揣起血符,“葉康住在二樓的二零三。
”
他率先上樓,我趕忙牽着靈靈跟上。
二零三房挨着樓梯,上樓左轉第一間,房間裡亮着燈,房門虛掩。
闫民推開房門,怔在原地。
我從他身後伸腦袋往屋裡看,身體陡然僵住。
屋中央擺着一張椅子,葉康面朝房門,坐在椅子上,嘴角上翹,明明在笑着,可瞪圓的雙眼中滿是驚恐。
而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極深的刀痕,血流了滿身,凳子下更是一片血泊。
他的右手握拳,青筋暴起,左手卻舒展的耷拉在身側。
又笑又怒,暴怒的同時卻也放松。
此時葉康的狀态十分矛盾。
更讓我心驚的是,葉康這種死相,房間裡的氣息特别幹淨,沒有任何的鬼氣和怨氣。
我看向闫民,“還進去嗎?
”
進入會破壞證據。
闫民搖頭說:“先别進屋,免得損壞證據。
”
我點頭,後退了兩步。
闫民重新掩好房門,撥打了報警電話。
等待的時間裡,他跟我說:“根據我查到的資料,葉康前天租下這間房屋,一次性給了一年的租金。
”
一次交一年房租,明顯是準備長住。
“他是被殺。
”我說。
其實從葉康的死相就能看出這一點,一年的房租是佐證。
闫民說不一定,“還得看證據。
”
他沉默了會兒,告訴我:“葉家是傳承百年的風水世家,葉康是近五十年來葉家天資最好的風水師,如果他不沉迷歪門邪道,恐怕葉老爺子會将葉家交到他手上。
”
看過衆多宮鬥宅鬥文的我,雷達瞬間啟動,難道葉康沉迷邪術是因為葉家内鬥?
誰知,闫民下一句話是:“葉康鑽研邪術,原因在我。
”
嗯?
我詫異不已。
“林大師的弟弟和葉康是至交好友,當年我為了大局,使得林大師的弟弟被人用邪術折磨的精神失常,林大師多年不同我來往,葉康自此開始鑽研邪術,想讓好友恢複正常。
”
說起這樁往事,闫民滿臉的内疚,“林大師是我此生虧欠最多的人。
”
我聽明白了,闫民覺得葉康之所以走了邪路是為了林大師的弟弟,而林大師的弟弟精神失常是因為他,所以這麼一遞進,就是他害的葉康走了邪路。
我:“……”
他指定是太閑,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