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别烏鴉嘴。
”唐風說。
在我抛起的銅錢就要落到我的手裡時,春美突然從黑暗中躍出,直沖着銅錢過來。
在她出現的一刹那,濃稠的黑暗從她腳下蔓延。
是鬼蜮。
我一把攥住銅錢,推開唐風,貼牆向右躲了幾步,随後咬破手指,把血抹在手腕的紅痕上。
“乾坤有道,仙主賜法,仙門,現!
”
我一巴掌拍在牆上,陰風攜着威壓自我身後浮現。
我一腳蹬在牆上,前沖兩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總是去你的鬼蜮做客,多不好意思,我帶你看看我家!
”
血線從仙門中伸出,轉瞬纏住春美的胳膊,春美臉色大變,竟毫不猶豫的扯斷手臂,迅速後逃。
血線纏着她的胳膊,縮回仙門裡。
我暗暗皺眉,人都跑了,拽回去隻胳膊有用?
看來,仙門的血線沒啥智慧。
我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向春美,“你不想來我家坐坐?
”
春美目光陰沉的盯着我手裡的銅錢,倏地笑了,得意的說:“你找齊三枚銅錢又能如何?
周歲安,你怎麼就不認命呢?
你和我不過都是玩意兒罷了,他們高高在上,地位不可撼動。
”
“看來,你做别人手裡消遣的玩意兒,還挺有優越感?
”我諷刺道。
春美哼了聲,突然壓低聲音,“你以為他們不知道你跟許則然在演戲麼?
他們知道,隻是把你們當成個樂子在看。
”
我的表情僵住。
春美步步後退,“周歲安,你在自找死路而已。
”
她閃身進入黑暗,身形消失。
我揮揮手,立在我身後仙門也随之不見。
我望着春美消失的地方,心情沉重。
春沒出現,而許則然沒有現身,難道是看客們識破了他的計劃,把他給抓了?
不。
我轉瞬否定這種想法。
如果許則然真的落入看客們的手裡,春美肯定會跟我嘚瑟。
我心中稍安,千頭萬緒,凝成一句感歎,“我真不該烏鴉嘴。
”
我是真沒想到随口一句話,真把春美給念叨出來了。
“安安,那幾個土匪給他們給生生撕碎吞食了。
”我聽見唐風的話,回過神來,往前一看,原本蹲牆角的一排土匪已經不見,李岚姐姐這些鬼魂們俱是一臉大仇得報的暢快。
我原想把他們都送走,但李岚姐姐不願意,要跟着李岚回家。
我看她堅持,也就随她了。
宋知言帶着其他鬼魂離開,我和唐風跟着李岚再次從一樓階梯教室的窗戶爬出去,雙腳剛落地,一束強光照過來。
“你們是哪個學院的學生?
輔導員是誰?
誰讓你們大晚上來鑽窗來這棟教學樓的?
”
李岚一副“我們已經完蛋”的表情,心如死灰道:“這是副校長,非常嚴厲。
”
我:“……”
我們的确已經完蛋了。
最終,闫民把我撈出來了。
“你說說你,參加個轉正考核,居然被學校扣下了。
”闫民背着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因為考核的事,你需要進廢舊教學樓,提前跟我說一聲,多大的事,你竟然跑去鑽窗戶。
”
我耷拉着腦袋,安靜聽訓。
現在想想,這事的确辦的不好。
闫民訓完我,知道我又得了一枚銅錢,把我帶到城隍廟,我把新得來的銅錢放到城隍爺的手掌心。
第二枚銅錢,歸位!